在盛渊的体温通过那只大手传到林明茉身上时,她像只受惊的小兔子一样往后弹跳了一大步。
“你……你……”林明茉结巴了。
她白皙的肌肤下透出血气的红色,眼睛氤氲着水汽。
盛渊心里的火彻底被点燃。
再也按捺不住。
他大步走进门内,在林明茉还处于发懵的状态下,瞬间走到她的跟前。
一手抚上她的后脑,一手捏住她的下巴,微微弓身。
他的呼吸沉沉,强烈的占有欲像是要把她碾碎。
林明茉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瞳孔放大,映照出盛渊那张俊美无双却满是欲望的脸。
“我……”林明茉刚张嘴吐出一个字,下一瞬,盛渊便打断了她的一切疑问和抗拒。
汹涌的想念和醋意通过这个吻一并发泄出来。
林明茉快要感受不到这个世界的其他东西了。
她虽然作出了抗拒的动作,可又清晰地知道,她的身体似乎在渴望着什么。
她快站不稳,感觉自己像是被浪潮拍上岸的鱼,窒息燥热,只想从他的呼吸之中攫取氧气。
思绪与理智溃不成军。
这一吻,深深浅浅地持续了很久。
盛渊的手往下滑落,隔着薄薄的布料揉搓着林明茉的背。
就在他继续加强攻势,手掌抚上林明茉皮肤的那一刹那,林明茉如梦初醒。
她用力一把推开了他。
盛渊没有防备,踉跄地后退了几步。
他微微低着头,幽邃的双眼半掩于发丝之中。
抬手,拇指轻轻划过薄削却有一丝红肿的唇,似乎意犹未尽。
林明茉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她想扇盛渊一巴掌,更想扇自己一巴掌。
怎么就那么把持不住啊!
盛渊忍不住笑出了声,“原来……念念不忘的,不止我一个啊。”
林明茉呼吸渐渐沉重起来。
她摇头否认,“什么念念不忘!我巴不得从来没有发生过!”
“那你刚才……”
“我……我没有反应过来!”林明茉毫无底气地辩驳。
她和他都心知肚明,那个吻是缠绵又默契的,少了谁的配合,都不会持续那么久。
盛渊的目光微微一滞 顿了顿,慢慢地向林明茉靠近。
一步,两步,三步……
步子很轻,但每一次迈脚,都像是踏进林明茉的心里。
她心底拼命叫嚣道:不行!不行!
林家十几年的筹划,不能因为她的自私而毁于一旦!
“林明茉,承认喜欢我不是什么丢人的事。”盛渊的嗓子低哑得像含了一口沙子,“趁我还有耐心……”
“我才不喜欢你!”林明茉捂住耳朵,羞恼地大声反驳。
盛渊一点都没生气。
女人总是爱说反话。
明明刚才林明茉的身体是诚实的。
明明她不反感。
至少不像她口中说的那样反感。
“够了!”林明茉嗔怒道,“我不想见到你!你立刻马上离开这里!”
盛渊脚步停住。
他双手插兜,垂着头,定定地看着林明茉因羞恼而涨得通红的脸。
“林明茉,在这里,你最没有资格赶我走吧?”盛渊噙着一抹浅笑,“你应该见到何蔓蔓了吧。这个地方,她已经住了两年。”
林明茉心中一荡,还是逞强道:“那又怎样?”
“林明茉,要我说几次你才会相信我是真心的。”盛渊逼视着她,声音很沉,带着些许愠怒的意味,“按照你的计划,蛰伏几年,你只会被折磨得生不如死。”
盛渊虽然长了一张花心的脸,又有风流的名声流传在外,可他确实是真心的。
他想得到她。
也想将她拉出深渊。
“你以为盛扬是什么好捏的软柿子吗?”
盛渊目光深深,再次对林明茉警告。
然而此时的林明茉,并不能理解盛渊口中的“生不如死”是什么意思。
她只是在想,盛扬除了声音大点,行为冷漠点之外,并没有做什么实质性的事。
林明茉摇摇头,脸上泛起苦笑,“我有什么办法……”
她有选择吗?
“盛渊,你不是不知道我的情况。”林明茉抬眸,看向了盛渊,“如果你真如你所说的有几分真心的话,麻烦不要成为我实现目标的障碍。”
“我林明茉,不想再担一个骂名。”
说完,林明茉逃似的往自己的小房间跑过去。
至于盛渊,爱怎样怎样吧。
她顾不了了。
盛渊怔怔地沉默了许久,忽然懂得了林明茉心底的挣扎。
不管事情是如何开始的,只要林明茉和他在一起,那么那个“水性杨花”、“不知廉耻”、“蓄意勾引”的人必定是她。
林明茉已经迫不得已背上一些莫须有的骂名了。
她不想背负更多。
盛渊有些释然,挑挑眉梢,转身走了出去。
一切归于平静。
但林明茉的心却无比地躁动。
似乎是包裹着心脏的那层坚壳被敲破一个口子。
林明茉捂着胸口,用力呼吸着,想将那个小口子再修补起来。
她看了一眼狭小的房间,光秃秃的床铺,一股无名怒火涌上心头。
“不是把我当保姆吗?”林明茉喃喃自语道,“那就见识见识我做家务的水平吧。”
一整个下午,林明茉都在忙碌。
何蔓蔓今天早上对她做的事,她报复回去了。
她将所有房间的所有被褥全部淋得透透的,还将柜子里备用的褥子也翻出来浇湿。
做完这一切,林明茉累得不行,躺在硬硬的床板上,喘着气。
脸上挂着满意的笑。
他们的床至少有两天不能睡人了。
这一件事冲淡了盛渊给林明茉心里带来的不安,让她暂时地转移了注意力。
傍晚,盛扬和何蔓蔓有说有笑地回家。
身后跟着十几个工作人员负责将他们今日血拼的各种珠宝首饰衣服包包送进来。
两人都暂时忘记了这套房子还有另一个人。
何蔓蔓更是一副女主人的姿态,熟练地指挥着那些人将东西送至衣帽间。
“阿扬,逛了一天,我的脚要痛死了。”何蔓蔓娇滴滴地抱怨着,一边脱鞋,一边往沙发上坐,“cl的鞋子简直就是刑器,可实在貌美……啊!”
何蔓蔓忽然惊叫一声,从沙发上弹起来。
盛扬连忙上前,一把将何蔓蔓揽入怀中,关心地问道:“蔓蔓,怎么了?”
何蔓蔓噘着嘴,委屈地呜咽,“沙发……沙发……”
盛扬弯腰伸手摸向沙发,摸到了一手的湿。
脸色顿时黑了下来,咬牙切齿地喊出那个名字,“林!明!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