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
u17训练基地。
三船已经看了不知道多少遍被斋藤两人带回来的录像带，也已经询问了很多次两人近距离观战的感触。
“确定是天衣无缝？”
“总监督，您至少要相信我的职业素养。”
如果不是对方积威甚重，黑部都要翻白眼了。
“咳，平等院那小子…有精神力爆发？”三船咳嗽一声，又看向斋藤。
“是，能感受到最后意志的爆发。”斋藤有些疑惑：“但当时那种情况，平等院无论是精神还是身体，都应该‘干涸’了才对。”
“那小子意志中潜藏着一股恐怖的力量。”三船面色严肃道：“只是过于强大和危险，那小子自己或许也有感触。”
“但能如此平稳地激发一部分力量，确实让人意外。”
“平稳？！”
斋藤脸色微变。
平等院凤凰被逼到什么境地，录像有体现，无法体现的他和黑部也已经口述了好几次。
总监督不可能不清楚。
然而…
如此还被称为平稳？
“哼，你以为我说的‘恐怖’只是一个简单的形容吗？”三船冷笑一声，指向电视机：“如果平等院现在能激发一次潜藏的意志，以千叶那小子现在的表现还不一定是平等院的对手！”
“嗯？！”
黑部与斋藤对视一眼，面面相觑。
如此大的实力差距…
激发一次潜藏的意志就能抹平？
“总监督，那…”
“闭嘴！”三船低哼一声：“如果真有办法，还用得着你说吗？”
或许是意识到自己情绪有些过于激动，三船又缓和道：“要不要走到那一步……我们没有决定权，明白吗？”
站在窗边，看向已经漆黑一片的训练球场。
“那是只有选手本人才能做的决定。”
语气幽幽。
他又何尝不想选手变强呢？
如果平等院能真正激发那种能量…
两人看着突然陷入沉默的三船，也跟着安静下来。
“浪费啊~”
“什么？”
斋藤下意识问道。
“距离明年还有整整四个月！这段时间对于千叶这小子来说太浪费了！”
三船灌了一口酒。
“以他现在的实力，外面的训练根本就起不到继续进步的作用！他家那个破俱乐部，也提供不了那个条件！”
“总教练的意思是全国大赛结束后就把他弄到这里来？”
斋藤和黑部对视一眼。
“……不。”说到这里，三船顿了顿：“现在还不合适。”
“或许…”
目光闪烁。
————
夜色逐渐深沉。
繁星闪烁。
梦境球场。
“又是你这个家伙？”
千叶挑眉。
以他现在的实力还想着可以‘清理’一批梦境选手，再为自己积累一些‘底蕴’，结果这段时间老是遇到这家伙。
“你以为走到现在这一步，就可以放松下来了吗？”
胡子拉碴的‘青年’眼神淡漠。
“千叶滕川，这是一个大时代。”
“就算以你现在的实力，同龄人中依旧还有能碾压你的存在…”
平等院凤凰转身，走向接发球区域。
海盗在球场中若隐若现。
“……”
千叶有些愣神。
这家伙…
怎么感觉突然就变了？
‘同龄人中依旧有能碾压我的存在？’
嘴角慢慢勾起。
是吗？
那可…
真让人兴奋啊~！
白光逐渐弥漫全身。
矜持之光·刚毅！
砰！
散发着淡淡白光的网球只在球场中轻轻一点便消失。
平等院都来不及有任何动作。
“15比0.”
场边的计分器自己滚动。
砰！
……
嘭！
“世界海盗！！”
轰！
嗡~
伴随着惊涛骇浪之声，无数利刃在雨滴中发出金铁轻吟之声。
恐怖的锋锐之气仿佛要将千叶分割成千百块。
“来得好！”
千叶眼中烈焰跳动。
望向海盗，毫不犹豫地迎上！
轰！
身后。
‘苦行僧’仿佛被海盗处以极刑，整个虚影都弥漫着血色。
千叶仿佛也陷入极度痛苦之中，连牙关都在颤抖。
“嗯？！”
看似完全占据上风的场面，却使得平等院瞳孔微微一缩。
下一刻。
那被利刃留下无数伤口的虚影气息在瞬间变得更为强大。
“陨星！！”
轰！
金红色光柱仿佛从天空坠落，在精神海洋中掀起无尽风暴。
海盗虚影刚刚抬起手中细剑。
便轰然破碎。
球场中，烟尘散去。
平等院怔怔看着手中只剩下柄的球拍。
“有点意思~”
看向对面，千叶的‘苦行僧’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但莫名强大了一些的气息却并没有消失。
“每一场比赛，都是一场修行吗？”
平等院低垂眼眸，呢喃道。
似乎随着自己给的压迫越多，千叶的意志虚影气息就会变得更加强大。
他有一种预感。
一旦让‘苦行僧’的气息强大到了某种极限……将会发生极其恐怖的事情。
啪~啪~
千叶慢慢调整着发球姿势。
刚刚掌握的天衣和阿修罗神道虽然能在平等院手中得分，但却无法左右形势。
最终…
还是变成了全力爆发下的意志虚影较量。
这是身体、技巧、精神意等等，全面且全力的对抗。
‘这种状态，和阿修罗神道或者天衣或许并不是完全冲突…’
千叶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
在全面调动所有能量的情况下，从理论上讲确实不可能再维持天衣或者阿修罗神道。
但…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天衣和阿修罗神道从诞生起就是选手的一部分。
既然是全面调动…本身就包含了这二者。
唰~
网球抛起。
身后的苦行僧虚影也抬手一指。
砰！
光影掠过。
……
一个半小时后。
“呼…呼…呼……”
场中两人呼吸都已经异常沉重、大汗淋漓，衣摆甚至能挤得出水。
‘这家伙今天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千叶汗水不断从下巴滴落，一开始还擦拭，后面干脆放弃了无用的动作，能节省一分力气便是一分。
看着对面同样狼狈不堪的平等院凤凰，心中有些疑惑。
说一句风格大变也不为过。
虽然意志中依旧充满了那种毁灭与暴虐的气息，击球的时候也从来不会考虑网球会不会击中对手，但…和以往相比，却不再主动攻击他。
这种‘正常’打法，反而让他很是不习惯。
‘不能再拖下去了…’
平等院望向千叶身后那一道气息已经压过海盗的虚影，目光凝重。
再不结束这一场比赛…
双眼微阖。
一股奇妙的精神波动缓缓发散。
阿赖耶识！
“嗯？！！”
千叶瞳孔猛的一缩。
而后…
嘴角控制不住的上扬。
“果然如此！”
只要对能力掌控得足够深，在激发意志虚影的情况下，依旧可以使用天衣或者阿修罗神道！
‘就是不知道…这家伙摘取的什么果实？’
感受着那淡淡地阿修罗神道气息，千叶再次将网球抛起。
嘭！
…
嘭！
“俄罗斯套娃！”
…
“毁灭！”
…
“动如雷霆！”
…
“光击球·刚毅！”
…
“印度耍蛇人！”
伴随着十数颗无法分辨真假的网球从千叶身边掠过。
比赛结束。
“这…应该就是第三阶段的终极形态了吧~”
千叶面色惨白，连汗水在此时仿佛都变得干涸，整个人更是有种随时会炸开的感觉。
他实在想不到，在相同的境界中还有什么能和意志虚影与阿修罗神道两种力量叠加相比。
不过…
这种差距，和以前那种令人绝望的差距完全不同。
知道千叶很清楚自己需要跨过哪一道关卡，就能战而胜之。
“不。”
平等院轻轻摇头。
看向千叶，面色中带着几分复杂。
这个世界…又多一个怪物。
不过好像也没什么奇怪的。
毕竟未来站在网坛巅峰激烈交锋的选手们，除了博格、手冢、加缪这些‘传统’天才外，其他包括他在内，都能算得上是非传统的‘怪物’。
“这是……第四阶段。”
陡然间。
那海盗虚影从手持细剑的人类海盗，扭曲成手持双刀的骷髅海盗。
为了彻底击溃‘苦行僧’，终究还是跨越了这条线。
“第四阶段？”
千叶一怔。
却见平等院凤凰已经化作星光点点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