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出狱
作者:多吃几顿没事哒   错认表兄,万千娇宠来最新章节     
    据说,是搜出了赵家与御史中丞孙大人之间的往来书信,凭借这点所谓 “证据”,赵家便因这层关联,被一并锒铛入狱。
    陶久喜心思一转,当下就明白了沈之翌的盘算,可念头闪过,又忍不住咂咂嘴,暗忖这般做法着实有些 “兵行险着”“大胆乱来”。
    只是事已至此,想必他也有后续安排,只能静观其变。
    赵慕儿被关进了陶久喜的斜对面牢房,初来乍到的第一天,满心悲戚,泪水就像断了线的珠子,簌簌滚落,哭声响彻牢房过道,让旁人听了都心生恻隐。
    可到了第二天,泪水也有干涸的时候,她许是哭累了,嗓子也哑得快发不出声,抽泣渐止。
    歇了半日。
    瞧见对面的陶久喜,不知怎的,心里就涌起一股无名火,张口便是嘲讽:“哟,这不是安平县主吗?在这牢里待着还挺惬意呐。”
    陶久喜本就因琢磨透了沈之翌的计划,笃定不会轻易丢了性命,心情正轻松自在,在这沉闷牢房里都快被憋出鸟来,正愁没乐子,闻言立马来了精神。
    陶久喜嘴角一勾,反唇相讥:“这都两天了,你才瞅见我?我还当你眼神儿差到患了白内障、青光眼呢,眼拙至此!”
    赵慕儿一听,柳眉倒竖,瞪大了眼睛,气冲冲道:“你都落到这般田地了,还敢这么嚣张?也不瞧瞧自己在哪儿!”
    陶久喜下巴一扬,满不在乎道:“就算沦落到此,那也是我先来‘占坑’,你不过是后来者,论起在这儿的‘资历’,你就是比不上我,处处矮一头!”
    “你胡说八道什么!”
    赵慕儿被这话噎得脸通红,胸脯剧烈起伏,憋了半天,才又冒出一句,“陶久喜,瞅瞅你现在,没了那些绫罗绸缎、梳妆打扮,头发乱得跟鸡窝似,老母鸡见了,怕是都分不清哪儿是窝、哪儿是你,邋遢成这副模样!”
    陶久喜也不恼,眼睛一瞪,故意激她:“哟,你这一骂,可成功勾起我的胜负欲了,赵慕儿,你现在啊,就像条死了八个月的咸鱼,又臭又蔫,还想跟我斗嘴,差远咯!”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互不相让,骂得唾沫横飞,牢房里其他人的哭声、哀叹声都被这唇枪舌剑掩盖得严严实实。
    狱卒们守在外面,眉头紧皱,被这叽叽喳喳的吵闹声折磨得苦不堪言。
    瞧着身旁共事的兄弟,都觉得比里面这群吵吵嚷嚷的女人看着顺眼、“眉清目秀” 多了。
    这样的日子又过了十几日,虽然没有新的人被关起来,但是被关进来的人,暂时也没有受到任何惩罚。
    每天两顿稀粥,吃完不是哭,就是吵。
    陶久喜坐在牢房之中,心情低落到了极点。
    如果不是被囚于牢狱之中,今日,本是她和沈之翌大婚的日子,她曾无数次想象过婚礼上的种种场景,红烛高照,喜字满墙,自己身着华美的嫁衣,与沈之翌在亲友的祝福中,郑重许下一生的承诺。
    她抬眼看向牢房那扇小窗户,阳光从外面透进来,洒下几束光亮,照在地上。
    这本该是个成婚的好天气,阳光明媚,晴空万里,可如今这好天气却与她的处境形成了鲜明反差,更衬得她心情压抑,她忍不住长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久喜?”
    陶清婉一直在留意妹妹的状态,平常的久喜虽说不是那种整日欢天喜地的性子,但也很少像现在这样满脸沮丧,所以她赶忙关切地询问道。
    “姐姐,你看今天这天气,多适合成婚啊。”陶久喜伸手指向窗户那边,话语里满是遗憾。
    同时也在暗暗思忖,沈之翌此刻到底在干什么呢。
    “傻丫头,别难过了,咱们现在都还平平安安的,这就是不幸中的万幸了。等之后出去了,再选个好日子举办婚礼就行。”
    陶清婉心疼地握住妹妹的手,轻声安慰着,试图让她放宽心,别再这般愁眉苦脸的。
    然而,陶清婉的话还没说完,牢房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就听到一道严肃的声音喊道:“陶家女眷,跟我出来。”
    陶久喜听到这话,身体猛地一僵,心里瞬间紧张起来。
    这段日子在牢房里,每一次有外人进来,都意味着未知的变数,她不知道这次又会发生什么事,所以不由得忐忑不安。
    那侍卫站在牢门口,什么多余的话都没说,只是示意狱卒打开牢房。
    狱卒迅速掏出钥匙,打开门锁,随着“哗啦”一声响,门被打开了,随后狱卒上前,带着陶家三位女眷就往外走。
    陶久喜怀着满心的紧张与疑惑,跟着往外走去,脚步都有些发虚。
    “为什么带她们走?案子定下来了?”
    “是不是要问斩了?”
    “娘亲,我好怕啊,下面是不是就是我们了。”
    “你看那侍卫那么凶,她家有国公爷护着,最后都逃不掉,.....那我们怎么办?”
    一路前行,牢房过道两侧议论纷纷,嘈杂声响不绝于耳。
    陶家姐妹缄口不语,任由侍卫带着往前走,手却紧紧拉在一起,彼此传递着力量与慰藉。
    三人被带到最外面那间幽闭牢房,踏入之际,陶久喜环顾四周,见空无一人,正欲开口询问,忽然间,眼前有轻烟袅袅升腾,转瞬,三人眼前一黑,身子一软,直直倒在了地上。
    陶久喜悠悠转醒,脑袋还昏昏沉沉,混沌一片。
    待视野渐渐清晰,映入眼帘的,便是沐儿那张满是焦急与欣喜的脸庞。
    她眼眶泛红,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痕,见陶久喜醒来,眼眶里瞬间又蓄满了泪水,声音带着哭腔喊道:“姑娘!您可算醒了呀!”
    陶久喜,环顾四周,这屋子陌生得很,布置却素雅精致。
    她满心疑惑,拧着眉问道:“这是哪儿啊?我姐姐呢?”
    边问边坐起身来,这才惊觉自己身上衣物已然换过,触感柔软顺滑,发丝也清爽干净,显然被精心打理过一番。
    沐儿赶忙拿过一个靠枕,垫在陶久喜身后,让她靠得舒坦些。
    “姑娘,这是陛下特意安排的别院,大姑娘就在隔壁屋子歇着呢,夫人也安好,您大可放心。”
    陶久喜闻言,紧绷的心弦这才松了几分,可转瞬又满是不解,盯着沐儿追问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姑娘,沈国公昨日已然出京,奔赴疆域对峙西炎。正是沈国公临行前安排奴婢前来此处候着您。”沐儿娓娓道出前因后果。
    陶久喜听闻此言,抬手揉了揉酸胀发胀的脑袋,那纷至沓来的消息如潮水般涌入脑海,冲击着她的思绪,令她一时有些恍惚。
    沈之翌去了西炎?
    “可曾留下书信?或是交代什么话?”
    “国公爷说了,现下局势尚不明朗,诸多事宜,需耗费些时日细细梳理、妥善处理。他不忍见姑娘被困于天牢,苦苦煎熬等待,故而恳请陛下恩准,将姑娘安置于此别院。还着重叮嘱姑娘,务必耐心静候他或是中郎将归返。”
    半晌。
    “我知晓了。”
    陶久喜微微颔首,嘴角旋即浮起一抹轻笑,回忆起初来乍到之时,她总是耐不住性子,总琢磨着出府。
    如今想来,沈之翌当真深谙她性子,临行前还特意嘱托此事,防她莽撞行事。
    可念头一转,想到沈凝秋提及沈之翌曾前上战场,总是冲锋陷阵、一马当先的情形,她心瞬间揪紧。
    边疆烽火无情,刀枪无眼,他那般奋勇,稍有不慎,便是性命之忧,叫她怎能不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