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整个小区都被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杨志宇拿着手电筒,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朝着那个废弃的地下室走去。地下室在小区最偏僻的角落里,周围杂草丛生,那些杂草长得极为茂盛,高的都快到他的腰部了,每走一步,它们就会发出簌簌的声响,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其中穿梭。还有一些废旧的杂物堆积在一旁,有破木板、烂纸箱,全都散发着一股刺鼻的霉味,那味道直往杨志宇的鼻子里钻,让他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胃里也一阵翻腾。
地下室的入口是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门上挂着一把已经生锈的大锁,那锁上布满了红褐色的铁锈,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看样子已经很久没有人打开过了。杨志宇试着推了推那扇门,门纹丝不动,就像是和地面长在了一起似的。他又用力晃了晃,铁门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那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仿佛是某种怪物发出的嘶吼,回荡在这片偏僻的角落,让杨志宇的心跳陡然加快。
他四处看了看,在旁边的杂物堆里找到了一根铁棍,铁棍上也满是锈迹,拿在手里有些硌手。他把铁棍的一端插入锁扣下方,使出全身的力气往上撬,费了好大的劲儿,终于听到“哐当”一声,那把锁掉落在地上,扬起了一小片灰尘。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推开了那扇沉重的铁门。门刚一开,一股腐臭夹杂着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那味道浓烈得让杨志宇差点吐了出来,他赶忙用手捂住口鼻,缓了好一会儿才稍稍适应了些。
借着手电筒昏黄的光,他小心翼翼地朝着地下室里面走去。脚下的台阶是用水泥砌成的,不过很多地方都已经破损了,坑坑洼洼的,还布满了青苔,走在上面滑溜溜的,一不小心就可能摔倒。墙壁上不断有水珠渗出来,滴答滴答地落下,在寂静中形成了一种诡异的节奏,仿佛是某种倒计时的信号。
越往里走,温度似乎越低,杨志宇感觉寒意从四面八方袭来,即使穿着外套,也忍不住打起了哆嗦。地下室里摆放着一些陈旧的木箱子,箱子有的已经破损了,里面露出一些破布和看不出模样的杂物。在角落里,还有一些蜘蛛网,那蜘蛛网又厚又大,上面还挂着几只早已死去的昆虫,在手电筒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阴森。
突然,他感觉脚下好像踩到了什么软绵绵的东西,心里一惊,赶忙用手电筒照过去,原来是一只破旧的布娃娃,那布娃娃的眼睛掉了一只,另一只眼睛也黯淡无光,脸上的布料脏兮兮的,还带着一些黑乎乎的污渍,看着就透着一股邪性。杨志宇皱了皱眉,刚想抬脚绕开它,却听到一阵若有若无的哭声又响了起来,那哭声和他之前在楼道里听到的一模一样,呜呜咽咽的,充满了哀怨和绝望,在这封闭的地下室里回荡着,仿佛声音被放大了数倍,每一声都直直地冲击着他的耳膜和心脏。
杨志宇的身体瞬间绷紧了,冷汗不停地从额头冒出来,他拿着手电筒朝着四周慌乱地照着,试图找出哭声的来源,可除了那些陈旧的物件和阴影,什么都看不到。那哭声越来越大,而且仿佛在移动,一会儿在左边,一会儿又到了右边,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围着他打转,戏弄着他。
就在这时,他的手电筒光晃到了墙壁上的一幅画,那幅画已经很破旧了,画面上隐隐约约能看出是一个穿着古装的女子,女子面容姣好,但眼神中却透着无尽的悲伤,她的嘴角似乎还带着一丝血迹,看着极为诡异。而随着哭声的起伏,那画中的女子仿佛动了起来,眼睛好像在直直地盯着杨志宇,让他后背发凉。
杨志宇惊恐地想要转身往回跑,可刚一转身,却发现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团白色的雾气,雾气中隐隐约约有个身影,正是那天在小区门口看到的白衣女人。她依旧脸色惨白如纸,空洞的眼睛里没有一丝生气,嘴唇红得像血,嘴角挂着那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容。她缓缓地朝着杨志宇飘了过来,那哭声仿佛就是从她身上发出来的,每靠近一步,那股腐臭的气息就更浓烈一分。
杨志宇拼命地往后退,可后背已经抵在了冰冷的墙壁上,退无可退了。他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心里想着自己这次恐怕是要命丧于此了,那女人的气息越来越近,他甚至能感觉到她冰冷的手指快要触碰到自己的脸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突然想起之前听人说过,遇到这种邪乎的东西,要鼓足勇气和它对抗,不能示弱。
于是,他猛地睁开眼睛,鼓足了勇气朝着那白衣女人大声喊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缠着我,我和你无冤无仇,你别过来!”他的声音在地下室里回荡着,带着一丝颤抖却也透着一股决然。那白衣女人似乎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喊声吓了一跳,身形停顿了一下,哭声也戛然而止,周围瞬间安静了下来,静得只能听见杨志宇自己急促的呼吸声和那“咚咚”作响的心跳声。
过了几秒钟,那白衣女人又开始缓缓地移动起来,不过这次她没有再靠近杨志宇,而是转身朝着地下室的更深处飘去,仿佛是在示意杨志宇跟着她。杨志宇犹豫了一下,心里想着这或许是弄清楚真相的机会,咬了咬牙,便壮着胆子跟了上去。
他跟在白衣女人身后,小心翼翼地走着,手电筒的光照在女人的背影上,那白色的连衣裙随风飘动,看着越发诡异。不知走了多久,他们来到了地下室的一个角落里,那里有一个小小的暗门,暗门紧闭着,门上刻着一些奇怪的符号,杨志宇从来没见过那些符号,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白衣女人在暗门前停了下来,然后慢慢地转过身,看着杨志宇,指了指那扇暗门,仿佛是在让他打开它。杨志宇心里十分纠结,不知道打开这扇门后面会面临什么,但此刻他已经没有了退路,只能硬着头皮走上前去,仔细观察起那扇暗门来,想着要怎么才能打开它……
杨志宇凑近那扇暗门,用手电筒照着门上那些奇怪的符号,试图从中找出打开门的线索。那些符号歪歪扭扭的,像是某种古老的文字,又或是神秘的咒语,透着一股神秘莫测的气息。他伸出手轻轻触碰了一下门,门是木质的,虽然看着陈旧,但却意外的结实,表面有些粗糙,还带着一丝凉意。
他在门的周围摸索着,看有没有什么机关之类的东西,摸了一圈后,发现门的一侧有个小小的凹陷处,形状很不规则,看着像是需要放入什么特定的物件才能打开门。杨志宇皱起眉头,思索着去哪里找对应的东西,就在这时,他突然想起在地下室入口处看到的那些破箱子里,好像有一些形状各异的小物件,说不定其中就有能打开这扇门的关键物品呢。
他赶忙转身往回走,朝着那些箱子跑去。一路上,那白衣女人就静静地站在暗门旁边看着他,眼神依旧空洞,却让杨志宇感觉有一种无形的压力。他来到箱子前,开始在里面翻找起来,箱子里的杂物乱七八糟的,有一些碎瓷片、生锈的小铁片,还有一些已经腐烂得不成样子的纸张。
他仔细地翻找着每一个角落,手被那些杂物划破了好几个口子,鲜血渗了出来,滴落在箱子里,但他此刻也顾不上这些了,心里只想着快点找到能打开暗门的东西。终于,在翻找了几个箱子后,他找到了一个形状和暗门上凹陷处差不多的石头物件,那物件呈椭圆形,表面很光滑,上面也刻着一些和暗门上类似的符号,虽然颜色已经有些暗淡了,但还是能清晰地分辨出来。
杨志宇拿着石头物件,又急匆匆地回到了暗门处。白衣女人看到他手里的东西,微微点了点头,仿佛在确认就是这个。杨志宇深吸一口气,将石头物件小心翼翼地放入了暗门上的凹陷处,只听“咔哒”一声,门上传来一声轻响,紧接着,门缓缓地打开了。
一股更浓烈的腐臭气息从门后涌了出来,同时还有一阵阴风吹出,吹得杨志宇的头发都乱了起来,他不禁打了个寒颤。借着手电筒的光,他朝着门后看去,里面是一个不大的空间,四周摆放着一些陶罐,陶罐上也刻满了奇怪的符号,有的陶罐还裂了缝,从里面渗出一些黑乎乎的液体,散发着刺鼻的味道。
在房间的正中间,有一口石棺,石棺盖微微错开了一点缝隙,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挣扎着想要出来。杨志宇的目光被那口石棺吸引住了,他的心跳急速加快,一种强烈的不安感涌上心头。白衣女人飘到石棺前,停了下来,然后朝着石棺伸出了手,她的手轻轻放在石棺盖上,仿佛在感应着什么。
就在这时,那恐怖的哭声又响了起来,而且这次声音仿佛是从石棺里面传出来的,震耳欲聋,整个地下室都被这哭声笼罩着,墙壁都好像在跟着颤抖。杨志宇捂住耳朵,想要躲避这声音,可根本无处可躲。突然,石棺盖开始剧烈地晃动起来,慢慢朝着一边移开,随着石棺盖的移动,那哭声也越来越大,仿佛要冲破人的耳膜。
杨志宇惊恐地看着石棺里面,只见里面躺着一具白骨,白骨的身上还残留着一些破碎的衣物,头骨的眼眶里仿佛有两团幽绿的光在闪烁着,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窥视着外面。而在白骨的旁边,有一个小小的盒子,盒子散发着淡淡的微光,看着十分奇特。
白衣女人缓缓地伸进石棺里,拿起了那个盒子,然后转身朝着杨志宇飘了过来。杨志宇想往后退,可双腿却像被钉住了一样,根本动弹不得。白衣女人飘到他跟前,把盒子递到了他的面前,示意他接过。杨志宇犹豫了一下,颤抖着伸出手,接过了盒子,就在他触碰到盒子的瞬间,周围的一切声音都停止了,那恐怖的哭声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地下室里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寂静之中。
他看着手里的盒子,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也不敢轻易打开,这时,白衣女人又指了指盒子,然后指了指他,仿佛在告诉他,这个盒子和他有着某种关联。杨志宇心里充满了疑惑,他决定先离开这个可怕的地下室,再找个安全的地方看看盒子里到底装着什么秘密。
他转身朝着地下室外走去,白衣女人跟在他的身后,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气氛依旧十分压抑。等走出地下室后,外面的空气让杨志宇感觉好了许多,他回头看了一眼,发现白衣女人已经消失不见了,只剩下他一个人站在那杂草丛生的地下室入口处,手里紧紧握着那个神秘的盒子,而这个小区隐藏的秘密,似乎都浓缩在了这个小小的盒子之中,等待着他去揭开……
杨志宇匆匆回到家,一路上都小心翼翼地护着那个盒子,生怕它出什么意外。回到家后,他先是把门窗都关好,拉上窗帘,营造出一个相对封闭安全的环境,这才坐在沙发上,把盒子放在茶几上,仔细端详起来。
盒子不大,大概只有手掌大小,材质看上去像是某种木质,但又透着一股金属的质感,表面很光滑,上面刻满了精细的花纹,那些花纹和地下室暗门上以及那个石头物件上的符号有些相似,似乎有着某种关联。在盒子的一侧,有一个小小的锁扣,锁扣是用一种奇特的金属打造的,呈现出一种古朴的色泽,看起来很结实,没有钥匙的话,很难打开它。
杨志宇试着摆弄了一下锁扣,发现根本弄不动,他又在盒子的各个角落摸索着,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机关或者开启的办法,可摸索了半天,依旧毫无头绪。他皱起眉头,心里想着难道要把这个盒子砸开吗?可又怕这样会损坏里面的东西,毕竟这盒子看着就很神秘,里面装的东西说不定是什么关键线索。
就在他苦恼不已的时候,突然想起之前在地下室看到的那些奇怪符号,说不定这些符号里就隐藏着打开盒子的方法呢。他拿出手机,凭着记忆把盒子上能看清的符号都画了下来,然后开始在网上搜索起来,想看看能不能找到关于这些符号的解读。
可是,搜索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那些符号太过古老和冷门了,网上根本没有相关的资料。杨志宇有些沮丧,他把手机扔到一边,又盯着盒子看了起来,心里越发好奇里面到底装着什么了。
就在这时,他不经意间发现,当他把手放在盒子上的某个位置时,盒子会微微发热,他心里一动,赶忙仔细查看那个位置,发现那里的花纹和其他地方有些不同,花纹的线条更加密集,而且隐隐约约形成了一个圆形的图案。
他试着按了按那个圆形图案,只听“咔哒”一声,盒子上的锁扣竟然弹开了。杨志宇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既紧张又兴奋,他深吸一口气,缓缓打开了盒子。盒子里面铺着一层柔软的绸缎,绸缎已经有些发黄了,但还能看得出曾经的精美。在绸缎的中间,放着一封信和一个玉佩。
他先拿起那封信,信的纸张也很陈旧了,微微有些泛黄,摸起来很薄很脆,仿佛稍微用力就会破碎掉。他小心翼翼地展开信,上面的字迹有些模糊了,但还能勉强辨认出来。信的内容大概是说,几百年前,这里曾住着一位美丽善良的女子,她与一位书生相爱,两人私定终身,可女子的家族却嫌弃书生家境贫寒,坚决反对他们在一起,还把女子许配给了一个有权有势的恶霸。
女子不愿听从家族的安排,在成亲的前一天晚上,和书生相约私奔,可没想到被家族的人发现了,他们一路追赶,在慌乱之中,女子和书生逃到了这片后来成为小区的荒地上。家族的人追上来后,残忍地杀害了书生,女子悲痛欲绝,抱着书生的尸体在这里哭诉了一夜,最后也自刎而死。女子临死前,发下了诅咒,说她的冤魂会永远留在这里,让这片土地不得安宁,直到有人能解开她的冤屈,让她和书生的爱情得到认可。
杨志宇看完信后,心里一阵唏嘘,没想到这背后还有这么一段悲惨的故事。他又拿起那块玉佩,玉佩呈椭圆形,质地温润,上面刻着一对鸳鸯,应该就是那对恋人的信物了。就在他拿着玉佩仔细端详的时候,突然,屋里的灯光开始闪烁起来,紧接着,一阵阴风吹过,窗帘被吹得猎猎作响,那恐怖的哭声又响了起来,仿佛那女子的冤魂感应到了玉佩的出现,又回来了。
杨志宇惊恐地站起身来,手里紧紧握着玉佩和信,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那哭声越来越大,屋里的温度也急剧下降,他甚至能看到自己呼出的白气。就在这时,房间里出现了一个淡淡的身影,正是那个白衣女人,她的脸上依旧是那副惨白又哀怨的模样,眼神里充满了对杨志宇的期待,仿佛在等着他做些什么来解开自己的冤屈……
杨志宇看着眼前的白衣女人,虽然心里依旧充满了恐惧,但此刻他知道,只有解开她的冤屈,或许才能摆脱这无尽的恐怖。他鼓起勇气,朝着白衣女人大声说道:“我知道你的遭遇了,你放心,我会想办法帮你化解冤屈的。”
白衣女人听了他的话,那空洞的眼神里似乎闪过一丝光亮,她缓缓地抬起手,指了指窗外,仿佛在示意杨志宇跟着她走。杨志宇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跟着她去看看,毕竟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逃避也不是办法。
他跟着白衣女人走出家门,此时小区里一片阴森,路灯忽明忽暗,像是随时都会熄灭一样。白衣女人飘在前面,速度不快,杨志宇紧紧跟在后面,手里还握着那块玉佩和信,心里默默祈祷着一切能够顺利解决。
他们来到了小区的花园里,花园里的花草早已枯萎,只剩下一些枯枝败叶在风中瑟瑟发抖。白衣女人在花园的中间停了下来,然后蹲下身子,用手在地上划了几下,地上出现了一个浅浅的图案,那图案正是和玉佩上鸳鸯相似的形状,只不过更大一些。
杨志宇看着地上的图案,心里想着难道这就是化解冤屈的关键所在吗?就在他疑惑之际,白衣女人站起身来,看着他,又指了指他手里的玉佩,意思很明显,是要他把玉佩放在地上的图案上。杨志宇咬了咬牙,走上前去,蹲下身子,轻轻地把玉佩放在了图案上。
刚一放上去,玉佩就发出了一阵柔和的光芒,那光芒越来越亮,逐渐笼罩了整个花园。随着光芒的扩散,周围的景象开始发生变化,那些枯萎的花草仿佛重新获得了生机,慢慢地变得翠绿起来,一朵朵鲜花也从土里冒了出来,绽放开美丽的花朵,花香弥漫在空气中,原本阴森的花园一下子变得生机勃勃,充满了祥和的气息。
而白衣女人的身影也在光芒中渐渐变得透明起来,她脸上那哀怨的神情慢慢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欣慰和释然的表情。她看着杨志宇,嘴唇动了动,虽然没有发出声音,但杨志宇却仿佛能听到她说“谢谢你”。
就在这时,那恐怖的哭声彻底消失了,小区里也恢复了往日的平静,路灯不再闪烁,变得明亮而稳定。周围的温度也回升了正常,杨志宇站起身来,看着眼前这神奇的一幕,心里感慨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