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今脑袋空空,都记不清这些事了,莫非真的曾因自己纠缠不休,才害得他被迫娶了自己?娶一个痴儿为妻,他心里一定很不情愿吧。
“对不起......你别伤心了,是我对不住你。”苏挽歌轻声道歉,眉头微蹙,语气满是歉疚,“若是你真的不愿意娶我,我们可以和离,以后我再也不会缠着你了。”
说完后,她又悄悄抬头偷偷瞄了他一眼,嗯,他确实秀色可餐,难怪自己都成了痴儿了还会追着他不放。
江离然看到她这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心中好笑,表面上却还是一本正经。
他暗暗想着,果然还是个小傻子,别人说什么她都信。
然而,他也不敢再继续装可怜下去了,万一媳妇真被他说的要跟他和离,那可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没事,娘子,不用道歉。”江离然笑着摇了摇头,语气轻松了许多。
“反正咱们已经成亲了,为夫自然会对你负责。只要你以后别再一脚把为夫踹下床就好了,我的腰到现在还疼呢。”说着,他夸张地捂着腰发出一声哀嚎。
苏挽歌本就觉得愧对于他,想到刚才自己确实把他踹下了床,愧疚感越发加深。
她也顾不上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了,反正就像他说的,他们已经成亲了,还有什么可顾虑的。
她离开床角,向着江离然的方向挪了挪身子,“方才对不住了,你赶紧躺下休息一会,我刚清醒,没反应过来伤了你。”
她小心翼翼地扶着江离然躺回床上,手忙脚乱地帮他整理好被子,有些不知所措地问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叫大夫来看看?”
江离然忍住笑意,故作淡定道:“不用麻烦了,娘子若是能帮为夫揉揉就好了。”
苏挽歌有些迟疑。
江离然故作坚强地说道:“娘子不愿也没关系,为夫能忍得住疼......”
苏挽歌有些不好意思,但见他语气可怜,还是点了点头。“那......好吧,我不太会给人揉腰,你不舒服就告诉与我。”
“只要是娘子动手,为夫自然舒服。”江离然笑眯眯地看着她,眼神里透着宠溺。
苏挽歌脸上更红了几分,低头开始帮他揉腰。
然而不知为何,本该因为中毒虚弱不堪的苏挽歌,却手劲极大,随便几下下去,江离然得腰瞬间一阵酸爽,每揉一下都让他痛得不自觉皱起眉头。
原本就被摔得发疼的腰,此时更是雪上加霜。
“娘子……”江离然忍着疼痛,勉强笑着说道,“不用再揉了,为夫已经好多了。”
苏挽歌闻言,停下了手,露出一丝小小得意的笑容:“真的?没想到我竟然还有种天赋,随便揉几下你就好了。”
江离然看着她那满脸的得意,只能忍着腰间的疼痛,点头称是。
“那个娘子,天色不早了,我们还是早点歇息吧!”
苏挽歌顿时脸颊发热,不过想到眼前这人是自己的夫君,她便忍住心中的羞涩,乖巧的点了点头,然后局促的睡到了床的最里头,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仿佛一只蜷缩的蚕宝宝。
“娘子,你这样不热吗?”江离然看着她那被子裹得严实的模样,不由得失笑。
“不热。”苏挽歌闷声应道,将脑袋埋得更深了些。
江离然摇了摇头,无奈地笑了笑,不再管她,毕竟需要给她一点时间,让她慢慢适应自己的新身份。
然而,事实证明他想多了。
并不需要多少时间,没一会,熟睡的苏挽歌便故态萌发,又滚到了他的怀里,柔软的身体紧紧依偎着他,完全忘了先前的害羞。
江离然低头看着怀中磨人的小丫头,心里又是好笑又是无奈,看来自己才是那个需要适应每晚“柳下惠”身份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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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神医经过一天一夜的闭关,终于将锁心蛊的解药研制成功。
他满脸疲惫,却带着几分激动之色,匆忙赶到赵承泽的院子中,迫不及待地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然而,院中却空无一人。
“王爷呢?”曲神医眉头微皱,目光在院中扫视了一圈,却连赵承泽的影子都没见到。
“回曲神医,王爷去了镇北王府。”侍卫恭敬地回道。
曲神医顿时无语,差点忘记这小子是个痴情种子了,不过想到蔓菁丫头苍白虚弱的样子,倒也能理解他的心情了。
左右没什么急事,曲神医决定在院子里等他回来。
就在这时,肚子突然“咕噜”一声响起,曲神医这才意识到,自打早晨忙着研制解药,他竟一整天滴水未进。
于是他随手招来一名侍卫,吩咐道:“去厨房准备些饭菜,再给我备一壶好酒,今个儿得好好放松放松。”
来了京城这么久,每天光忙着治病救人,好久没时间喝酒了,今日他便喝个痛快。
侍卫知道曲神医是王爷的贵客,自然不敢怠慢,连忙应下去传话。
不一会儿,厨房便端来一桌色香味俱全的饭菜,连带着一壶上好的陈酿。
曲神医一边倒酒一边自斟自饮,许久未曾好好享受过的他,如今有了闲暇,便痛痛快快地喝了起来。
时光流转,月上黄昏,院子里静谧无声,赵承泽依旧没有回府。
此时,曲神医已经喝了五壶酒,脸因酒精变得酡红,眼神也逐渐迷离,然而他手上的动作却不停,继续一杯接一杯地往嘴里灌。
又喝了一会,似乎是到了极限,他晕晕乎乎的趴到了桌子上,不多时,鼾声渐起。
就在这时,院子外传来一阵极轻的脚步声,缓缓向他靠近。
来人在他身旁站定,小心翼翼的唤了两声:“曲神医......曲神医,您的酒来了!”
然而曲神医毫无知觉,显然已经彻底醉倒了。
来人这才放下心来,他轻手轻脚地探入曲神医的衣襟中,摸出一个小巧的瓷瓶。这瓷瓶正是曲神医忙碌了这么久才炼制出来的锁心蛊解药。
那人满意的勾了勾嘴角,将瓷瓶揣进怀中,随后,他无声地退后几步,迅速隐入夜色之中,消失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