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千里拿着支票,面无表情,当着苏暖玉的面,把支票撕的稀碎。
苏暖玉沉默。
“暖玉,我们认识了那么多年,有八年了吧?这些年,我们的感情算什么?”
苏暖玉也有些脸烫,硬着头皮道:“算你人好,千里,对不起。”
韩千里一声不吭的抽着烟,倒酒,一口闷。
一杯,接着一杯。
男儿有泪不轻弹,何况韩千里这样的硬汉,他只能用这种方式宣泄心里的愤怒。
他身子抖的厉害。
“那个男人是谁?我哪里比不上他?”韩千里声音有些沙哑。
苏暖玉沉默了一下,道:“千里,你是个好人,可你……唉,你做的生意又有些沾灰色,我……我怕,我没有安全感。”
“再说,我是研究生,马上又是公务员,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对不起千里,以后别打扰我了好吗?算我求你了,放过我。”
韩千里瞬间翻脸,狠狠一个巴掌打了过去,“我去你妈的,当年你读大学那会儿被歹徒强暴,我都不介意,还心疼你、安慰你,现在你还嫌弃我了?”
苏暖玉被这一巴掌打懵了,呆呆的看着韩千里。
两行清泪,也委屈的流了出来。
这时,苏暖玉的电话响了。
韩千里瞄了一眼,发现备注是‘谢康’,他一把抢过手机,接了起来。
“别,千里,你把手机还我。”苏暖玉带着哭腔争夺。
从手机里传来一个男人不耐烦的声音:“怎么还没出来啊,能不能快点。”
下一秒,电话那头似乎听到了苏暖玉的哭声,声音立马紧张起来,“暖玉,怎么了?”
韩千里眼神很凶,声音沙哑,“狗东西,你他妈翘我墙角是吧?你在哪,有种咱们出来练练。”
谢康一听苏暖玉的哭声,骂道:“狗东西,欺负暖玉是吧?我就在楼下,我马上上来。”
不多时,包厢的门就被一脚踹开。
一个长相英俊,丰神俊朗的男人怒气冲冲的走进来,一下子就看到了哭得梨花带雨的苏暖玉,他脑子‘嗡’的一下就炸了,对着韩千里破口大骂。
韩千里也很愤怒,摇摇晃晃站起来:“就是你翘我墙角?”
自己辛辛苦苦搞钱,结果家被偷了?
男人会崩溃的三个点,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丧子之痛。
谢康不理会韩千里,走过来搂着苏暖玉,小声安慰,然后瞪着韩千里,“实话告诉你,我和暖玉在金陵认识三年了,也同居了三年。”
韩千里倒吸一口凉气,已经到了盛怒的边缘,他气的咬牙切齿,指着苏暖玉说不出话来:“你……你。”
苏暖玉抹着眼泪,哽咽的说道:“千里,你是个好人,可是我有新的生活,求求你别打扰我们了。”
谢康也道:“我知道你这些年帮了暖玉很多,放心,你的钱,我会帮她还你的,连本带利全还你,一分都不少你的。”
“王八蛋,老子弄死你。”韩千里一想到苏暖玉和这个男人背着自己在金陵同居了三年,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江跃看不下去了,赶忙拦住韩千里,“千里哥,算了,为这种女人生气不值得。”
但韩千里因为喝了酒,加上太愤怒了,已经有些丧失理智,什么都听不进去。
“我弄死你,小白脸!”他摇摇晃晃的拿起酒瓶。
谢康也很红着眼睛大吼,“来来来,你弄死我,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弄死我!”
二人扭打起来。
但韩千里毕竟年纪大,加上经常应酬,身体有些轻浮,而且还因为喝了酒,有些站不稳,很快就落了下风。
江跃怕韩千里吃亏,连忙去拉开二人,顺便踹了谢康几脚。
这时,小武带着几个人冲进来。
见韩千里被打的鼻青脸肿,脑子‘嗡’的一下就炸了,“给我打,往死里打,往冒烟了打!”
小武忙去搀扶韩千里,“大哥,你怎么样了?”
韩千里被打后,酒劲也退了大半,虽然疼得呲牙咧嘴,但还是故作镇定的摆摆手,“没事。”
包厢里乱做一团,七八个人对着那男人拳打脚踢。
“别打了别打了,求求你们别打了。”苏暖玉慌乱的哀求。
但没人鸟她。
小武和江跃都冷眼看着她。
苏暖玉见她男朋友都被打的奄奄一息了,忙连滚带爬到韩千里面前跪着哀求,“千里,别打了,我错了,你别打他。”
韩千里脸色冷漠,心里却无比惆怅。
“求你了千里,你别打他,都是我的错。”苏暖玉哭得很伤心。
但韩千里无动于衷。
而谢康则愤懑的大吼,“暖玉你别求他,让他们打,最好把我打死,在座的谁都跑不了!”
韩千里拿出烟,递给江跃一根,小武立马掏出火机,毕恭毕敬的给韩千里点烟。
他苦笑一声,拍了拍江跃的肩膀,“小跃,让你看笑话了。”
本来他是想借此机会把苏暖玉介绍给江跃,顺便说一下今年结婚的事儿。
谁曾想,发生了这档子事。
江跃摆摆手,“没事,千里哥,算了,为这种白眼狼不值得。”
“嗯。”韩千里点点头,但心里的苦涩只有他自己知道。
八年的感情,烟消云散。
“好了,别打了,咱们走吧。”韩千里摆摆手,然后裹紧了皮衣,戴着墨镜,大摇大摆下楼。
苏暖玉连忙跑过去查看那男人的伤势,“你怎么样了?你怎么样了?”
看到这一幕,韩千里心里更不是个滋味。
江跃和韩千里等人离开饭店后。
因为韩千里心情不好,便想借酒消愁,因此换了个场子,和江跃喝起闷酒来。
韩千里跟江跃谈起了以前他和苏暖玉的故事。
他说,以前他在外面辛苦砍人赚钱,每次受伤了,苏暖玉都会从学校赶去医院认真给他擦拭伤口,会埋怨他。、
江跃:“……”
呃,辛苦砍人赚钱,怎么听着这么古怪呢。
就算苏暖玉有一次走夜路的时候被歹徒强奸了,韩千里都没有介意,而是心疼她、安慰她。
这时,包厢的门猛然被推开,十几个警察不由分说就冲进来。
“别动!老实点!”
很快,江跃和韩千里就被死死按在地上,被反手拷上了银手镯,门外,小武等人都双手抱头、灰头土脸蹲成一排,被一锅粥端了。
这时,身上缠着绷带一瘸一拐的谢康走了进来,他面色冷漠,一脚就把韩千里踹翻在地。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韩千里,踩着韩千里的脸,阴阳怪气的说道:“你真不知道我是谁啊?我是省公安厅副厅长谢永年的独子,谢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