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明深吸一口气,重新又回到床边。
他才走开片刻,曲玖晴的身子又止不住地在床上纠缠起来。
惹得床上的被褥一片散乱,大片的春色也是止不住地暴露在外。
他才走近床榻边,曲玖晴就好似感受到了什么,勉力支起身子伸出玉臂拉扯着他的衣角。
沈清明尽量让自己的视线不到处乱瞟,只专注在该专注的地方。
但此时曲玖晴的那张脸也是意乱神迷,檀口娇艳欲滴。
沈清明不敢多看,将瓶子里的寒潭水顺着瓶口对着她的嘴尽数倒完,确认她喝得差不多了才瘫坐在地上。
喝了寒潭水,她抓住他衣角的手力道才轻了些,重新躺下。
沈清明则瘫坐在地上,看着散落一地的白色衣裙,还有那绣有莲花的亵衣不知如何是好。
他犹豫了会,还是想着先把它们捡起来的好,但床上的曲玖晴又开始不安分地扭动起来了。
冰冻千尺,岂是一日之寒。
那点寒潭水纵使有用,但也只是杯水车薪。
沈清明没了办法,只能在她情欲再次发作前赶紧跑到别处提了桶冷水过来。
又带上汗巾沾湿了水,不停帮她擦着四肢和额头。
直到天微微亮起一抹鱼肚白。
床上的曲玖晴才终于安分了下去。
沈清明累得瘫靠在床榻边。
看着散落在一边的女子衣物,原本还想收拾但根本提不出一点力气来。
他瞥了眼床上的曲玖晴,希望自己不会后悔吧。
沈清明两眼沉沉,终于是睡了过去。
... ...
等到天边的光愈来愈亮,莺鸟叫声从窗外传来。
躺在床上的人眼皮颤了一下,才终于半睁着睡眼醒了过来。
“啊嘞,天亮了啊?”
曲玖晴伸了个懒腰。
她好久没有睡过了。
修为到了筑基期后,修士便辟谷不再要吃什么东西填饱肚子,光是吞吐灵气就足以维持自身。
连睡眠也不再是每日必须,故而筑基以上的修士常常都是通宵达旦的。
而她许久未睡,这一觉却是睡得格外香甜。
感觉压抑许久的某种东西都释放出来了。
就是怎么感觉今天身上怪怪的。
曲玖晴打了个哈欠,低头看了看。
顿时她瞪大了眼睛。
擦了擦眼后再看,她身上的衣物怎么都不见了?
她这才慢慢回忆起昨夜的情况。
昨夜她在洗尘宴上,听了师侄沈清明的两首诗,因为那诗中含有道家真意,她强行压制许久的修为终于不受控制地突破了。
接着意料之中的,突破了境界的她又感觉自己的身体出了“毛病”,像每年的某一天一样;燥热难耐,只想要把身上衣物脱下来。
她本打算返回自己的居处,像往常一样用阵法压制这种感觉。
但因为事出突然,她全然没有准备。
加上这次的“毛病”格外的大,只到了半路她就已经压抑不住。
然后意识已经不太清醒的她四处乱飞,好像找了个眼熟让她安心的地方就进去了。
之后......之后的事曲玖晴就想不起来了。
“原来我昨夜是来了师侄这里啊。”
曲玖晴回过神来,看了看周围的布置很快就认了出来。
“还好没到什么奇奇怪怪的地方。”
“就是师侄怎么睡在地上啊?”
曲玖晴弯下身子,这才注意到床边赤裸着上半身的沈清明。
见他头发凌乱,睡得正熟很是疲惫的样子。
她妙目一瞥,又见到了地上自己身上的衣物。
终于后知后觉意识到了什么,张大了檀口:
“我......我都干了什么啊?”
难道说我昨夜犯了“毛病”,把师侄给睡了?
曲玖晴掩住了嘴,脑子里第一时间出现的不是自己失身的事,而是这下没脸面对师侄和小红菱了。
虽然曾经问过沈清明有没有倾慕的女子,师侄否定了;但在曲玖晴看来那不过是少年碍于脸面不好意思提起而已。
就是不说师侄的意思,小红菱也明显对师侄是有感觉的。
“这下完了,现在我跟他们道歉他们还会原谅我吗?”
曲玖晴捡地上的衣物,欲哭无泪。
更让她愧疚的还是自己竟然有种“罪恶”的舒畅感。
说来也奇怪,以前用阵法压抑那“毛病”,就算勉强熬过去了,此后的几天也还是会有些燥热之感。
可这次用师侄排解之后,那种不适之感竟少了许多。
让曲玖晴仿佛回到了还没有这“毛病”的日子。
这种身体舒畅的感觉与“背叛”小红菱和沈清明的愧疚感交织在一起,让她罪恶感更加强烈了:
“我真是个罪人啊!”
抱着这样的念头,穿好衣物的曲玖晴极快地消失在了远处。
... ...
门外传来了不紧不慢的敲门声。
等到沈清明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了。
想起昨夜的事,他回过头看了眼自己边上,那里的女子衣物已经不见了。
再回头去,曲玖晴果然也已经走了。
她应该是自己离开的吧。
既然能走,说明“春华之体”暂时平息下去了。
门外的敲门声还在继续。
这两天临近宗门大选,杂役的事情不多。
他们这些杂役都放了两天假,许多杂役都出去了。
这个时候能来找他的人不言自明。
他打了个哈欠,晃着身子站起身来开了条门缝。
果然是江羽云。
“怎么了?有啥事?”
门外的江羽云仍是一副死鱼眼,冷淡的语气:
“昨夜去哪里偷鸡摸狗了,今天起的这么晚。”
“今早我来你这敲了几次门都没听见回音。”
沈清明没好气道:“说啥呢?我昨夜不是和你一起回来的吗?”
“谁知道你回来后是不是又去哪里了?”
“你不是说那位曲长老时常邀你去半夜饮酒吗?”
“等等,你屋里这是啥味啊?”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沈清明怔了一下,心虚地回头看了看凌乱的床褥,连忙合上门缝。
“干什么呢?为什么把门关上?”
“别管,今天房间里有点脏,晚点出去跟你说。”
沈清明谎忙辩解,转身快手快脚地收拾起床铺来。
他也不知道为何,江羽云一来他就好似被原配捉奸在床的丈夫,有种诡异的无措感。
明明他又没干什么。
江羽云在房间外皱着眉头,看着紧闭的门扉。
酒气,还有另外一股奇怪的气味。
那姓曲的长老到底和他做了什么。
昨夜就不该去修炼的。
突然感觉这家伙又有点讨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