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视线,又落到了朱颜脸上。
饶是他脸皮再厚,这会儿也有些顶不住,小声对楚悠和宁素烟道:
“那确实是我在朱家穿的亵裤的款式,可我出朱家来无极山时,什么都没带走,谁知道朱家人那帮人这么恶心!”
把他穿过的亵裤,还拿出去到处分发!
朱颜那个恨啊!
都快碎成渣渣了!
楚悠哭笑不得,轻咳着上前一步,歪着脑袋,一派天真:
“这位姐姐,你说腹中骨肉是与我二师兄一夜露水情缘怀上的。
敢问,你是何时与我二师兄恩恩爱爱的呀?”
“七个月前!如今胎儿,正好七个月。”
说话间,女子还得意地挺了挺肚子,“那日花前月下,颜郎与我皆喝了不少酒,本就情投意合,难免意乱情迷,便······”
后面的话这女修没说,反而更加引人遐想。
四周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已经开始起哄了。
朱颜气得跳脚,折扇一收,扇柄指着那女修便道:
“你你你!别乱说!
我们是在花前月下喝过酒,但那都是三年前的事情了。
何况,当时我们只喝了些小酒,吟了几句诗,我碰都没碰你一下呢!”
那女修当便哭了:“颜郎,我知你素来花心风流,我也不奢求你对我一心一意,但你怎能不管我腹中胎儿?那可是你的亲骨肉呀!”
“停!”
宁素烟干脆利落地打断了这女修期期艾艾的哭声,“我二师侄说了,他没碰你!”
“我二师兄说了,他只是与你喝了几杯小酒。”
楚悠紧跟着继续道,转头一本正经地问身为丹修的申屠胤:
“酒精也是‘精’吗?能让人怀孕?”
包括申屠胤在内的所有人,都被楚悠问得一愣。
而后,四周爆发出此起彼伏的笑声,申屠胤则哭笑不得地捏了捏楚悠嫩白的能掐得出水的脸颊:
“你呀!”
“严肃点!我这是在请教权威的元婴期丹修,来给我们解惑!”
楚悠故作严肃地拍开申屠胤的手指,用众人看不到的另一只眼睛,对他挤眉弄眼。
论和她“唱双簧”的默契程度和放得开的程度,还是霁尘最佳,突然有点儿想自家奶狼小师兄了。
申屠胤自是知晓她的心思,也确实没那么放得开,顺着她的问题道:
“酒精是酒水,自是无法让女子受孕。”
楚悠故作了然,转头看向那女修,一本正经:
“听到了吗?
只是一起喝了两杯酒,是没办法让姑娘您怀孕的!”
那女修:“······”
她真的谢谢哦!
整个修真界都知晓的常识,需要她来向她普及!
那女修正准备反驳,楚悠已经又开始持续输出了:
“而且呀,我二师兄说的是,三年前跟你喝过酒,之后就没跟你见过面了。
你这怀了三年还没生下来,是怀了个‘哪吒’吗?”
女修眼中明显闪过一丝慌乱,继而便有些生气:
“我都说了,是七个月前与朱颜喝的酒,他不想承认,自然便将时间说成三年前!”
“可我二师兄这一年都在无极山闭关修炼,我们宗门四处都有留影玉简,他若是出去过,自然会被拍到。”
楚悠指了指山门口四面八方的各种留影玉简,那玩意儿的功能,跟现代社会的监控器差不多:
“何况,我们无极山的弟子,从未见过我二师兄出山!”
“没错!朱家人来找了我们朱颜师兄很多回,他都闭关避而不见!”
“朱颜师兄便是出关,只会去给掌门和宁师叔请安,还有去心江苑探勘楚悠师姐他们,根本就不会往山门的方向走,也从未往后门的方向走。”
“朱颜师兄都还未突破元婴期,更加不可能分化元神出去,瞒不过我们的!”
······
众无极山的体修弟子们,也纷纷帮朱颜说话。
只是最后一名体修弟子拿朱颜的修为说事儿,出少有点扎心。
眼看事情的漏洞越来越多,那女修越发激动:
“你们无极山的人,自是帮着自己的人说话!
至于证据,也都可以伪造的!
你们就是仗着自己升为了一级宗门,在修真界的地位如日中天,故意作出要帮我们这般受害女修向朱颜讨回公道的样子,实则是在给朱颜洗白!
举头三尺有神明,你们这般欺负人,就不怕渡雷劫的时候,遭天谴嘛!”
“姑娘!你说得对!
我们今天,就是给朱颜来洗白的!”
楚悠语出惊人,吓得一旁的朱颜都呆住了,小师妹的招数,怎么越来越野了?!
那女修显然也没想到,楚悠居然直接承认,错愕的都不知道自己说到了哪儿。
楚悠却又继续道:
“而且,我二师兄本就清清白白,何来‘洗白’一说?
至于天谴嘛,到底谁来受,那可就不好说了!”
顿了顿,楚悠看向那女修的肚子:
“姑娘,我看你身怀六甲不容易,好心劝你,人在做,天在看,为你肚子里的孩子积点德吧!
否则这个人,我们可就不管了!”
言罢,楚悠素手轻挥,凭空掉出个长相平平的男修,脸色发青地倒在地上,不知生死。
那女修的脸霎时便白了,顾不得怀着身子跑了过去,急得满头大汗:
“邱郎,你怎么了?邱郎?
你们对我的邱郎做了什么?”
“哟?刚刚还‘颜郎’,现在就‘邱郎’了?”宁素烟似笑非笑,淡淡的威压释放出来:“你若是如今老实交代,肚子里到底是谁的种,我念你们的孩子尚未出事,兴许还饶孩子的父亲一命。
否则······哼!”
最后一声冷哼,宁素烟的龙威一出,除了无极山的人,都感觉到了窒息的压迫。
离得近的那女修脸色更难看了,见她的“邱郎”竟还喷出了鲜血,顾不得能拿多少晶石了,只朝宁素烟等人磕头道:
“求大人饶命!我腹中胎儿确实不是朱颜的,是我与邱郎的骨肉。
我与朱颜,也只是三年前偶遇,喝过两杯清酒而已。
因救我夫君邱郎需要的药材,我们买不起,才答应了别人来抹黑朱颜。
我知道的我都说了,求大人开恩啊!”
“哦?是吗?”
宁素烟却并不心软,看向上官子谦早就开启的玉简直播镜头,红唇微勾,带着挑衅:
“你倒是说说,是何人指使的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