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一处破败的院子中,
火把连成一片,将院子内的情形照得一览无遗。
商夜看着还未凉透的尸体露出思考状。
“陛下,这些都是天狼人,原来是躲在这院子里挖一条连通城外的地道,果真是用心险恶至极。”
苏虎有些后怕,若不是今日陛下察觉南城闹鬼很不对劲,他到现在还蒙在鼓里。
一旦通道被打通,天狼军卒神不知鬼不觉摸进城,到时出其不意地里外夹击,只怕会损失惨重。
“苏虎,还有几个活口立马审讯,朕要知道他们是何时入城,城中可还有他们的同伙,除了挖地道,是否还有其他阴谋。”
商夜指了指仅剩的几人下令道。
“末将遵旨!”
苏虎说完便虎目微眯,粗暴地将一人带入不远处的房中,很快,里头就响起了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惨叫声。
也就一炷香的功夫。
浑身是血的苏虎走了出来,一言不发便要将另外一人拖拽进入屋中。
“别别别,我说,我都说!”
早就被方才一系列动静折磨得有些神经质的天狼人立马喊道,生怕开口慢了,苏虎将房门关上。
苏虎听他这么说,反倒有些遗憾:“真你妈没种,刚才那人至少还坚持了三种酷刑才走的。”
很快,
商夜便从天狼人口中知道了他们的计划。
这些人都是早先就潜伏在奉安城中,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取得奇功。
这次有人联系了他们,要他们在城中制造混乱,另外挖一条进出城的地道。
为了掩人耳目,他们故意在南城装神弄鬼,去吓一些晚归回家的路人,这样晚上便没有人注意到这处院子里做的事。
为了让官府疲于奔命,他们开始在城中水源内下毒,也掳走了一些妇人,伪装成采花大盗犯案。
“那些妇人呢?”
商夜沉声问道,在这个院子里,他并没有看到除他们之外任何人。
“在那里面。”天狼人被商夜凌厉的眼神吓到,当即战战兢兢指了指院中那口井。
商夜推开井上的木板,只觉一股臭气顿时冲了出来。
火把摇曳的光亮中,井下几具尸体正面目朝上,她们皮肤发白,肿胀的脸颊上,那双死不瞑目盯着商夜。
商夜脸颊青筋暴跳,那双袖子里的手用力攥成了拳头。
他愤怒转过头,死死盯着天狼人,一字一句说道:“你……们……真……该……死!”
这一夜。
城中数处房舍被大商禁军撞开,激烈厮杀之后,上百个天狼细作被一举拿下。
京都府尹贾珍头都大了。
自己查了几遍城中的人员,没想到居然还有如此多的奸细混杂在其中。
好在商夜并没有因此事怪罪他,只是又交给了他一个任务。
——
京都府公堂内。
苏虎躬身对商夜说道:“陛下,天狼奸细的数目都对上了,只是发生了一件蹊跷的事。这伙人其中一个头目尸体在南城的街上被发现的,被一刀刺穿了心脏。”
“我们人干的?”
“不是禁军出手,是个高手!”
商夜也有些意外,这城中除了官府的人,居然还有这种高手,若是刺杀自己,那还得了。
“能查到谁干的么?”
“很难,那一区域很少有人去。”苏虎摇了摇头。
就在这时,
府衙外传来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哭嚎声,正是死去这些妇女的家属。
他们见到自家娘子、母亲如此死状,在得知天狼人被抓后,一个个跪在府衙外磕起了头。
“求大人让草民手刃仇人,为我娘子报仇雪恨。”
“大人,我家媳妇死得好惨啊。。孩子还这么小,如今没了娘,往后可怎么活啊!”
听着这些凄厉地哭诉,商夜冷眸闪过一丝愧疚。
对堂下贾珍问道:“贾珍,天狼人伤朕子民,屠朕百姓,你觉得如此判处,方可让百姓满意?”
“千刀万剐,凌迟处死!”
贾珍眼中凶光大盛,在他的管辖区域内如此胆大妄为,死那是肯定的,但绝不会那般便宜他。
贾珍的话让商夜笑了。
朝中官员身上的血性总算在贾珍身上看到了。
“既如此,将这些杂碎押到府衙外,告诉城中百姓,人人皆可手刃暴徒。无辜枉死的百姓将获得朝廷一定补助。”
“遵旨!”
贾珍疾步向府外走去,不多时,便听到陛下圣明之声如海啸翻滚。
天狼人要城中百姓惶恐不安,活在惊惧之中。
商夜便反其道行之,团结所有的百姓,激起他们对天狼人的愤恨。
“苏虎,命人将城中水源都控制住了吗?”
“陛下,您一吩咐就已经办妥了,按照您说的,从井中打上来的水一律要过滤方可饮用。”
提到过滤器装置,苏虎看向商夜满是崇敬。
自家陛下用黑乎乎的木炭和几层砂石,便将被天狼人投毒的井水恢复成了正常的饮用水,实在是鬼斧神工。
“大商百姓多有肠疾,往后将过滤装置推广出去,能够极大程度减少疾病的发生。”
“末将明白了!”
府衙外。
看着血流满地还吊着一口气的天狼人,周围的百姓群情激愤,一刀又一刀刮着皮肉,却又小心翼翼生怕他们死掉。
“娘咧,怪渗人的。”
七八个衙役面露惧色躲得远远的,这让一旁的戴高眼中一冷。
见戴高回来后一直面色不愉,身边其他几个捕快暗自推搡了下。
最后瘦高的男子一脸谄媚低声说道:“那啥,头,昨的事是我们做的不对,但真就不怪我们胆小。
那惨笑声就往耳朵里钻,谁听了不得七魂少了六魄。”
“什么鬼叫声,我怎么就没听到,你们就是临阵脱逃,那醉红楼听曲的事就此作罢。再有下次,看我收拾你们。”
见戴高顺势取消醉红楼听曲,其他几个捕快咂吧着嘴一哄而散。
东街口酒坊外。
几人端坐在一张方桌边,其中一人阴阳怪气说道:“你们说,昨夜咱们都听到鬼笑声,怎么守在高岗那里的戴高反倒没听到?”
“莫非咱们幻觉了?”
“你小子不带脑啊,幻觉还能所有人一起出现么?依我看,戴高就是给自己戴高帽,估计他比咱们还早离开,不然早上还能一脸平静坐在衙门里。”
众人一听还真就是这么个道理。
“好啊,这个戴高,亏我一口一个头儿供着他,敢情就是耍咱们玩啊,什么狗屁醉红楼听曲,今天立马就收回话了,我呸!”
几人愤愤不平时候,一人凑了上来,很是好奇问道:“你们昨夜就在南城高岗附近行动?可有什么异常。”
“你谁啊,大爷们的谈话也是你能插嘴的。”
啪啪啪——
几人捂着脸摔倒在了桌边,男子居高临下看着他们,眼中的笑意让人心底直发怵。
“嘿嘿,我问你什么就回答什么,再啰里吧嗦一句,大爷请你玩十八禁,保证比你们想去的醉红楼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