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池月醒来,睁开眼睛。
“月丫头,醒了?”
许池月转头看向坐在床边的姜冠林,整个人混沌不清,还没完全清醒过来,“师父?”
“你肯定饿了吧,我去给你端吃的。”姜冠林立刻起身出了房间。
许池月这才发现自己睡的地方不是熙园,微微怔了一下,下一秒,被赵如萱绑架的记忆瞬间涌入脑海。
她记得最后她被黄毛男人抱到了桌上,关键时刻好像宋宴礼来了?
她是被救了吗?
她下意识低头看向被子里的自己,已经换上了干净的睡衣,身上似乎也没有什么不适和撕裂的痛感,所以她真的被救了?
脑中浮现一些模糊不清的画面,她坐在宋宴礼怀里,手不老实的在他身上乱摸,还解他的衬衫扣子,自己像条水蛇一样缠着他乱吻,吻他的胸膛、脖子、下巴、唇……
还哭着说难受,求他救她……
许池月猛然从记忆里抽回心神,手捂着滚烫的脸颊摇头。
假的,这一定是假的,肯定是她被药物控制幻想出来的,对,一定是这样。
她慌张下床,脚刚沾地,浑身一软,跌倒在地毯上。
浑身酸软仿佛被抽干了精气神。
她缓了几秒才从地上起来,去里边的卫浴间,发现里面都准备好了干净全新的洗漱用品,她洗漱好,扯过毛巾擦脸,微微仰头擦下巴的时候,看见镜子里自己的脖颈上有淡淡的红痕。
什么东西?
她凑近镜子,仔细一看,发现红痕还不止一处,从脖子蔓延到锁骨那一片都有。
脑中又闪过一些模糊的画面,宋宴礼搂着她的腰,在她脖子上亲吻,她舒服地仰起头,紧紧抱着他,手指插入他有些坚硬的发茬里……
难道这些痕迹是宋宴礼留下的?
之前的那些画面不是她幻想的,是真的?
“月丫头?”
外面传来姜冠林担忧的声音。
许池月立刻回应,“师父我在洗漱。”然后捧了几捧冷水冲脸,直到脸上的热度降下去,才出了卫浴间。
姜冠林站在小圆桌旁,“快过来吃点东西。”
许池月走过去坐下,端起桌上的粥喝了两口才感觉自己好饿,三下五除二就一碗粥喝完了。
“你昏睡了一天一夜,刚醒,不宜进食太猛,先喝碗粥垫垫肚子,一会儿就可以吃午饭了。”姜冠林坐在许池月对面,抽了一张纸巾递给她。
许池月微微膛大眼睛,“我昏睡了一天一夜?”
“嗯。”
许池月擦了嘴迫不及待地问姜冠林,“师父,是谁送我来的这里?”
“宋宴礼。”
真的是他!
许池月心跳骤然变快,擦了嘴的纸被她捏变了形。
姜冠林看许池月这个样子,疑惑蹙起了眉头,“你不记得了?不应该啊,那药没有让人失忆的功效。”
“我……”许池月尴尬抿了抿唇,“我记得。”
只是不敢相信罢了。
想起什么,又问:“师父你是不是让我泡了药浴?”
“嗯,当时情况紧急,你足足泡了四个小时,身体里的药性才散。”
四个小时?
她的记忆里是宋宴礼抱着她一起泡的药浴。
泡四个小时的冷水,那……“宋教授的腿没事吧?”
提到这个,姜冠林眼中露出一抹欣慰,关键时刻,宋宴礼还是挺靠谱的,虽然不能身体力行成为月丫头的解药,但是亲自陪着月丫头泡了四个小时的冷浴,也算有些情义,“我及时让他泡了热浴,缓过来了。”
许池月提着的心落回肚子里,“那就好。”
两人又在房间里聊了一会儿,有佣人过来叫吃饭,顺便告诉许池月,里边的衣帽间是为她准备的,她可以换了衣服再下楼。
姜冠林跟着佣人一起下楼了。
许池月来到衣帽间,看着透明玻璃柜里一排排挂列整齐的衣服,还有旁边一整柜摆放整齐的各种女鞋,各种搭配的名包,微微怔住。
衣服和鞋子的尺码都是她的,而且所有的衣服都剪掉了标签清洗熨烫过。
她在许家的时候虽然也不愁吃穿,但从没有人为她准备得如此齐全过,也不可能这般奢靡,这里所有的东西都是某国际高奢品牌,随便一件都是价值五位数以上,那些包还有价值百万的。
虽然宋家不缺钱,但是宋家肯这样为她花钱,她有种被重视的感觉,心里暖融融的。
挑了一套半高领的居家服换上,许池月出了房间。
客厅,宋青山见许池月下楼,立刻关心询问:“身体没事了吧?”
许池月微笑道:“没事了。”
“脸色还是不太好,需要多调养,最近你和宴礼就住在庄园,我安排营养师给你好好调理调理身体。”
许池月看向宋宴礼,男人坐在轮椅上看书,神情认真专注,仿佛他们这边的说话丝毫没有影响到他,突然,她看见了他白皙脖颈上的小草莓,脸哧溜一下红了。
虽然从师父口中得知,确实是宋宴礼救了她,也知道脑中那些模糊的画面应该是真的,可耳听是一回事,亲眼看见自己犯下的‘罪证’又是另一回事。
冲击力太大,她怔怔地看着一时有些回不过神来。
宋青山见儿媳妇一直盯着儿子看,嘴角不自觉勾了起来,转头招呼姜冠林去餐厅吃饭。
陈牧也非常有眼力见的丢下宋宴礼跟着一起离开了。
客厅安静下来,宋宴礼合上书,抬头看向许池月,“不去吃饭吗?”
对上他的视线,许池月整张脸好像烧了起来,滚烫的温度一直蔓延到心底,她有些慌乱地移开视线,这才发现,客厅的人都走了,只剩她和宋宴礼。
身侧的手紧张蜷缩了一下,鼓起勇气问:“我推你过去吧?”
宋宴礼淡淡“嗯”了一声。
许池月怔住,她以为宋宴礼会冷着脸拒绝她。
上次她在婚宴上喝醉酒强吻了他,他已经生气了,之后又闹出田语菱那档子事,他气得连话都不想和她多说一句,直接让陈牧开车走人。
现在她对他做了更过分的事,他肯定讨厌死她了。
“不走吗?”
男人低沉的嗓音响起,拉回了许池月的思绪,她走到宋宴礼身后,推着轮椅朝餐厅走去,目光落在男人修剪整齐的后脑勺上,继而往下又看见了他脖子上的草莓印。
看着‘铁证’,许池月心虚咽了咽喉管,但心里有太多疑惑,终是忍不住开口:“宋教授,你前天晚上是怎么知道我出事的?”
这个问题,她问过姜冠林,但是他说不知道,只说三更半夜他正睡觉,梁叔去叫他,说她被人下了药,后来才从宋宴礼口中得知她被绑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