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崇高理想
作者:闲来垂钓碧溪上   武侠之马甲狂魔最新章节     
    钟南山。
    帝踏峰。
    慈航静斋。
    大殿内,一个中年带发尼姑端坐高位。她面容端庄,神色肃穆,周身散发着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一个年轻漂亮的白衣女子跪拜在其面前。
    “弟子无能,没有完成师父的嘱托,请师父责罚。”
    年轻女子低垂着头,声音中充满了愧疚,那娇柔的身躯微微颤抖着,显示出她内心的不安。
    “起身说话。”
    中年尼姑温和道,她的声音虽温和,却依然透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威严。
    “是,师父。”年轻女子顺从地应道,随即轻盈起身。
    “妃媗呐,这段时间奔波辛苦了。”
    中年尼姑关心道,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疼惜。
    “多谢师父关心。”
    年轻女子微微躬身感谢,那如瀑的黑发轻轻摆动,更添几分柔美。
    没错,她们正是师妃媗以及她的师傅梵清惠。
    梵清惠:“你将下山以后的事情详细说说。”
    师妃媗:“弟子遵命。”
    于是接下来师妃媗将下山以后的事情详细说出来。
    从下山开始,她便马不停蹄,一路风尘仆仆。
    到一直赶路到竟陵,结果竟陵事件已经发生了。
    “那两个少侠如神兵天降,在万军之中擒住敌首领,硬生生逼退了江淮军。那场面,可谓惊心动魄。”
    师妃媗回想着,眼神中满是惊叹,“可随后,他们却双双消失了,如同人间蒸发一般。”
    没有人能找到,即使是发动他们的情报网也是毫无线索。
    期间还偶遇跟她一样找人的宋阀大小姐宋玉华。
    梵清惠打断她:“你是说碰到了宋阀的大小姐宋玉华?”
    她微微皱眉,眼神中闪过一丝疑虑。
    师妃媗:“是的,师父,弟子还跟她同行过一些时间,知道她也是来找那个可能是宋阀主私生子的无缺公子。”
    梵清惠:“看来他也自己也不确定这个孩子是不是他的。”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感慨,师妃媗不敢想师父口中的“他”是谁,但是她听得出师父的话里有一丝复杂,那复杂的情绪让她不敢多问,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等待师父的下文。
    梵清惠:“还有呢?”
    师妃媗:“基本上就是这些了,弟子找不到人,正想准备转道去长安、洛阳,结果师傅飞鸽传书叫我回来了。”
    梵清惠:“看来是缘分未到,不可强求。”
    师妃媗:“师父,为何突然间叫弟子回来?”
    她满脸疑惑,清澈的眼眸中透着不解。
    梵清惠递给她一份情报:“你先看看这份情报。”
    师妃媗接过,浏览起来,眼睛越瞪越大。
    “师父,这上面说的都是真的?”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手中的纸张也跟着抖动起来,显然内心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师妃媗有点不敢相信,这跟她想象中的有些冲突。
    梵清惠:“我知道这件事有点不可思议,但是确实是真的,不只是我们,其他得到情报的大势力也核实了这份情报的真实性。”
    她的表情凝重,语气严肃。
    师妃媗:“我们佛门不是一向都以慈悲为怀的吗,怎么突然之间释武尊就去杀了朱粲呢?而且还杀害了我们佛门的得道高僧,他这样做还是我们佛门中人吗?”
    她的情绪激动起来,话语急切,美丽的脸庞因为愤怒而染上了一层红晕。
    梵清惠:“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先看完这些情报再说。”
    说完又递给释妃媗一叠纸,这个情报就比之前的要多的多。
    师妃媗接过那厚厚的一叠纸,手有些微微颤抖。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认真翻阅起来。
    随着纸张一页页翻过,她的表情愈发凝重,眉头也越皱越紧。
    “该杀,该杀,该杀!”
    师妃媗前面还同情那些被释武尊打死打伤的人,但看了这些情报之后却觉得他们是罪有应得,死得其所。
    以他们所犯下的罪孽来说,死伤区区数千人,都不够赎罪的。
    师妃媗放下情报,心里有一个大大的疑惑。
    她的秀眉紧蹙,目光中满是不解和困惑。
    梵清惠看出她脸上的疑惑,开口道:“你有什么疑问,就问吧。”
    “情报上说我们佛门三论宗的高僧大德帮助朱粲,这是真的吗?”
    师妃媗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她的声音带着几分急切,脸色因为激动而微微泛红。
    梵清惠:“我知道你很不理解,但这是真的。”
    她的语气沉重,脸上也浮现出一丝无奈。
    师妃媗:“为什么?”
    她的声音提高了几分,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佛门向来倡导慈悲为怀,普度众生,三论宗的高僧大德怎会与朱粲这种恶人为伍,做出这等助纣为虐之事?”
    她的情绪愈发激动,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
    “唉”
    梵清惠叹了口气。
    她的目光变得悠远而深沉,仿佛陷入了对过往的回忆和对未来的忧虑之中。
    “妃媗,你这次下山,感觉你看到的是怎样的一个天下?”
    梵清惠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问了一个似乎不相关的问题。
    她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一种沉重的质感。
    师妃媗:“战火纷飞,民不聊生。”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悲哀,那美丽的脸庞此刻也因痛苦而显得有些苍白。
    梵清惠:“是啊,战火纷飞,民不聊生。这个天下病了,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她微微仰头,像是在质问苍天。
    师妃媗:“皇帝昏庸,我们需要一个明君,所以我们才会选择代天择帝。”
    她的语气坚定,充满了对未来的期望。
    梵清惠:“我们能选出一个明君,那下一任皇帝呢,在下下任皇帝呢?还是明君吗?”
    她的话语如重锤一般,敲击在师妃媗的心上。
    师妃媗被梵清惠这一灵魂拷问问住了。
    是啊,谁能确保后面的皇帝会跟前面的皇帝一样,是明君呢?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心中充满了迷茫和困惑。
    师妃媗有点苦涩:“那我们代天择帝岂不是一场笑话?”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绝望,仿佛所有的信念都在这一刻崩塌。
    梵清惠:“不,这只是我们计划中的一环罢了。”
    她的眼神重新变得坚定,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决心。
    师妃媗:“计划中的一环?难不成投靠朱粲也是计划中的一环?”
    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梵清惠。
    梵清惠:“没错,正是如此。”
    她的回答简洁而果断,没有丝毫的犹豫。
    师妃媗懵逼中……
    梵清惠:“知道天下时不时就会大乱的根本原因在哪里吗?”
    她的目光深邃而锐利,紧紧盯着师妃媗。
    师妃媗:“利益?”
    她试探性地回答,眼神中带着些许不确定。
    梵清惠:“没错,那你知道该怎么解决吗?”
    她的语气严肃,充满了拷问的意味。
    师妃媗:“不知道。”
    她低下头,轻轻摇了摇,显得有些沮丧。
    梵清惠:“制度。”
    她的声音坚定有力,仿佛这个答案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师妃媗:“制度?”
    她抬起头,疑惑地看着梵清惠,眼神中充满了好奇。
    梵清惠:“人都是自私的,即使在英明神武的人也会有私心,一旦有了私心,那做事就不会公正,公平,最后事情只会变得越来越糟。”
    她的表情凝重,语速缓慢,似乎在努力让师妃媗理解其中的深意。
    师妃媗:“制度呢?”
    她微微皱起眉头,思考着梵清惠的话。
    梵清惠:“制度不会有私心,只要严格执行,那事情就不会变糟。”
    她的目光中充满了自信,仿佛对这个观点坚信不疑。
    师妃媗:“真的吗?”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怀疑,显然对这个说法还存有疑虑。
    梵清惠:“当然是真的,佛教的故乡天竺就是实行一个制度,很久很久都没有爆发危害到整个天下的战争了,他们的国王已经传到一百多代了。”
    她的神情庄重,语气中充满了对这个制度的推崇。
    师妃媗:“是什么制度?”
    她迫不及待地问道,眼中闪烁着求知的渴望。
    梵清惠:“种姓制度。”
    她缓缓说出这个词,仿佛它蕴含着无尽的神秘和力量。
    接下来梵清惠就详细给师妃媗科普了一下天竺的种姓制度。
    最高等级,由僧侣贵族组成,拥有宗教解释权等诸多特权,称之为婆罗门,负责祭神等事务。
    第二等级,为军事和行政贵族,掌握政治、军事权力,称之为刹帝利,守护婆罗门阶层。
    第三等级,普通雅利安人,从事商业、农业、手工业等,称之为吠舍, 需供养前两个等级。
    第四等级,多为被征服的土着居民,称为首陀罗,从事低贱职业。
    梵清惠:“他们等级有序,整个社会安定祥和,百姓安居乐业,是一个很好的制度。”
    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向往的光芒,仿佛看到了那个理想中的美好世界。
    师妃媗总感觉哪里不对,但是又说不上来,而且说它社会稳定,百姓安居乐业这也是事实。
    她的眉头微微皱起,心中的疑惑如一团乱麻,怎么也理不清。
    师妃媗:“天竺那里真的是这样子的吗?”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怀疑,目光紧紧盯着梵清惠,试图从师父的表情中找到答案。
    梵清惠:“没错,就是那样子的,为师一直有一个理想,那就是把天下都变成天竺那样,这样就不会有战争,不会有痛苦。”
    她的语气激昂,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整个人充满了激情和决心。
    师妃媗:“这些跟代天择帝,还有支持朱粲有什么关系?”
    她的眼神中满是困惑,不明白这之间的关联。
    梵清惠:“当然是选出一个听话的皇帝了,以后我们就是婆罗门,负责监督皇帝,确保皇帝是个明君,这样百姓才能过上好日子,不再提心吊胆,为师几十年的人生阅历,看到的都是百姓苦不堪言,是时候改变了。”
    梵清惠一脸的狂热,仿佛是在为崇高的理想而奋斗。
    她的脸庞因为激动而微微泛红,眼中燃烧着炽热的火焰。
    师妃媗看着这样的师父,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
    她隐隐觉得,这一切似乎没有师父说的那么简单和美好,但又不知该如何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