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里,敬事房又按照惯例在晚膳后端上来绿头牌。
见玄武帝似在深思,不敢打扰。
直到他动了一下,才敢恭敬道:“皇上,请翻牌子。”
玄翎看向福公公,看得他胆战心惊,“皇,皇上.....”
刚要跪下,听帝王威严道:“你们先下去。”
敬事房公公端着盘子退出殿内。
玄翎叫近福公公,低声吩咐:“去准备一壶琼浆。”
“奴才知道了。”
刚走又被喊住,
“狗奴才,朕让你走了吗?”
福公公笑呵呵,赶紧凑上耳朵。
越听越不对,
“你再去找吴院判要一粒合欢散。”
福公公难以置信,眉毛挤成八字,“皇上,吴院判没这东西吧?”
“朕不管,让他调配同等功效的,但是谨记这件事只能三个人知晓,若是让第四个人知道,朕保证你和他看不到明天的日出。”
“奴才谨记,皇上稍等啊,奴才这就去太医院找吴院判。”
福公公边往外跑,边耳边响起那夜,
虞贵人含了一粒媚香,咱们皇上好像是这样呵斥的:
胆敢用媚药侍寝,此等恶劣行为,令人发指!
那现在皇上让准备的媚药是给用呢?
御前宫人捧着一壶琼浆到御前。
玄翎一杯一杯端起酒盏一饮而尽。
脸颊边慢慢晕上淡淡的粉色。
狭长凤目星星点点,熠熠生辉。
颜颜,
朕忍受不了无休无止的折磨,
装不下去对你不痛不痒。
朕不信你就一点对朕不动心。
哪怕只有一点,朕也有信心让它星火燎原。
他不是圣人,做不到心爱的女人在身侧,还能心如止水。
走过的这段路,已然艰难,凭的是超强克制力。
人生哪怕只能任性一回,他愿意放在盛熙颜这件事上。
殿外,御前宫人进来禀告,
“皇上,花夏姑娘来说,昭仪娘娘想请您去下棋。”
玄翎唇角扬起少年郎怀春的笑意,
颜颜,你是想朕了可对?
很好,今夜,朕必将你柔进体内,吃干抹净。
“去回宸昭仪,朕片刻后就过去。”
“是,皇上。”
玄翎又拿起一杯酒优雅的喝下。
关雎宫里。
盛熙颜哄将将,“宝贝,很晚了,快去睡吧。”
将将拿着小狼毫笔在纸上画,“我要和母亲睡。”
“额,宝贝乖,明天再和母亲睡,母亲今天太累了,没法给你讲故事。”
“没关系,我可以给母亲讲,父皇新给我讲了好几个故事,我都记得。”
花夏跑进来,“娘娘,成了.....”
她还没说完,盛熙颜打断,让将将听到玄翎要来,他更兴奋的不肯走。
“将将,你去睡觉,母亲明天陪你去御花园踢蹴鞠,好吗?”
“真的呀?”
“真的,母亲不骗宝贝。”
将将蹦跶下床榻,“母亲,你也快睡哦。”
乖乖跟着奶娘去喝牛乳困觉觉了。
花夏靠近说:“娘娘,皇上说等会就过来。”
盛熙颜从壁龛上拿下来酒壶,抱起来咕咚咕咚一顿猛喝。
“娘娘,您慢点。”
紫菱要往里面看,梅香拉住她,
“紫菱,娘娘歇息了,咱们去耳房绣花。”
盛熙颜喝了一壶媚药酒,躺在软榻上,
吟诗道:
“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
花夏,本宫今夜一定能拿下这个男人。”
“肯定会成功,娘娘放心吧。”
养心殿里,福公公拿着一个小药瓶跑进去。
见帝王脸颊泛红,旁边酒壶倒着。
“皇上,您怎么喝这么多酒啊,保重龙体啊。”
“狗奴才,怎么才回来,药呢?”
“这里,皇上,奴才斗胆问这是给谁吃的?”
福公公揣测一定是给哪宫娘娘吃的,为了让她更花样百出地伺候咱皇上,思付应该是给昭仪娘娘吃的?毕竟那位有些油盐不进。
却见玄武帝打开瓶盖,倒出一粒药,“吴院判做的?”
“吴院判验过毒,皇上放心,很安全。”
玄翎二话不说把药丸放进口中,
“皇上,您,您怎么给吃了?”
福公公诧异,急忙端来一杯茶水呈上。
玄翎喝下去,起身道:“摆驾关雎宫。”
往外走,问:“这药多久起效?”
“应该蛮快....的....吧?”
福公公到现在还没缓过神,后宫妃子为争宠偷用媚药,都是违反宫规,怎么皇上自己用上了。
咱皇上还需要争宠吗?
需要侍寝吗?
给谁?
给宸昭仪侍寝?
老天鹅,不敢想。
福公公越想越觉得大逆不道,忙捂住嘴,扶着玄翎上了銮驾。
“皇上,您没事吧?”
玄翎朝他头上一巴掌,
“狗奴才,朕看起来像有事吗?”
“不是,奴才清楚皇上酒量了得,就不知道药和酒一起,会不会劲儿太强。”
“强?”
玄翎俊美绝伦的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性感的薄唇勾出邪魅狂狷。
轻抚帝王绿戒指,
“朕希望越强越尽兴。”
盛熙颜,今夜,你插翅难逃。
关雎宫殿外,“皇上驾到!”
盛熙颜小脸酡红,眸光迷离,
花夏唤她,
“娘娘,皇上来了,您可一定要把想说的话全说出来,记住了吗?”
“嗯。”
红唇微启,浑身的每节骨头都在召唤,
仿佛女妖般,急不可耐地等着吸食纯阳龙气。
殿门口,花夏边请安,边观察皇上今夜情绪如何,好猜测娘娘胜算多大,
看起来皇上有些兴奋?还饮酒了?
玄翎大步流星,非常稳健的走进殿内。
花夏关上殿门,还没开口问,福公公在旁边拌嘴,
“这不对.....令人发指。”
“福公公,皇上吃酒了?”
福公公无奈的点头,
“巧了,我们娘娘也喝酒了。”
她,他,狠起来给自己下药。
福公公和花夏面朝黑夜望去,星火燎原,今夜注定不平凡。
玄翎走过花厅,到软榻边,看到盛熙颜衣领松散,露出一片雪肤玉肌。
她头靠在软垫上,整个人的体态,玲珑曼妙,极具魅惑,妖娆迷人。
从纱衣露出半截白雪滚圆的藕臂,手腕上戴着羊脂玉和翡翠手镯,更显得葇夷玉手白嫩纤长。
娇滴滴哼唧了一声,翻身侧卧。
乌发轻垂在脖颈处,美轮美奂。
“盛熙颜?”
玄翎从刚走进来的时候,浑身燥热起来。
这会儿看到盛熙颜,那股热,熊熊燃烧起来。
走过去,两手捏住她的脸蛋。
“颜颜?这么早就歇息了吗?”
盛熙颜缓过来一点劲儿,映入眼帘一张男人清俊的脸。
“好朋友.....”
“不许说这三个字!”
“好朋友,好朋友,好朋友......”
倏然,被封住发烫的红唇,
在唇瓣触碰的那一瞬间,盛熙颜感觉自己活过来了,玄翎亦然如此。
互相疯狂吸着彼此的气息。
两只大手握着她的脸颊,吻得很霸道,很凶,像是要将她柔进骨血里。
酒香萦绕在彼此朝思暮想的柔软之上。
从前还未逾矩的时候,他们就能忘却时间,吻很长,很长的时间。
此时恨不得将对方的唇叼掉般吞噬着,纠缠着。
“颜颜,朕要你.....”
他含糊不清的边吻边说,
得不到回答,
松开她火烧火燎的小脸,逼问:
“说,你给朕吗?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