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为向着声音传来的地方走去,陈为心里其实也没有底,所以走得并不快,直到金属拖拽声越来越清晰,陈为才渐渐加快了步伐。
很快,陈为就已经能够凭借声音感受到诡异就在自己面前。
“人类,你可知欺骗我的下场。”
低沉繁复的音节在陈为耳边响起,不是恐怖而又无法倾听的诡异语又是什么!
陈为开口,诡异语竟从人类的口中说了出来:
“当然,既然是交易,我自然不会欺骗你。”
诡异停顿了一会,似乎花费了一些时间理解他的话,声音才从黑暗之中传来:
“我要怎么做。”
陈为脸上出现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诡异神志不清是好事啊,忽悠他们可比忽悠周邦容易多了。
陈为张开嘴,诡异语再次从他的口中吐出,一人一诡开始交谈起来,似乎正在谋划一些事情··········
东临市特理局内。
一个穿着灰色制服的中年男人坐在办公桌前,愁眉苦脸地看着桌子上的文件,此人正是东临市特理局外勤队队长候正。
侯正端起桌上的拿铁抿了一口,眼睛却是没有离开过文件。
侯正刚准备咽下那一小口拿铁的时候,办公室的门突兀地被打开,害的侯正差点被咖啡呛到。
勉强咽下这口咖啡后,侯正定神,终于看清了来人,瞬间怒道:
“关明,你小子下次进来能不能先敲门!”
叫做关明的年轻小伙子丝毫没有在意侯正的发言,而是将手里的文件递给他,焦急地开口:
“【羊皮卷】示警,有诡异事件发生,赵副队带了二队去查看,发现这次诡异事件囊括的范围很大,几乎涉及了半个东南省!他已经带领二队把整个火车站封起来了。”
侯正也立刻明白事情的重要性,也不再数落关明,而是认认真真看起了手上的报告。
五分钟后,侯正再次抬起头来,脸上满是凝重之色,严肃地说道:
“通知省厅,将诡异事件评级暂定为伪s级,请求特殊小队支援。”
关明也正了正色,直接转身离开,去完成他的任务。
侯正也顾不上喝咖啡,拿起文件也往外赶。
一时间,整个东临市特理局都陷入了高度紧张的工作状态,几乎所有待在局里的外勤队员全部出动,甚至还有不少正在进行任务的队员都被紧急召回,全部赶往火车站。
火车,餐厅内。
疯魔的女人拿着餐刀孤零零地待在餐厅里,拿着餐刀不时给几具尸体补上一刀,像是害怕他们没死然后报复自己。
终于,所有的尸体都已经千疮百孔,血液都已经完全流尽,神仙下凡也只能摇头。女人才终于得到了一点微弱的安全感。
她原本只是一个普通的美颜主播,意外来到了这个鬼地方。
她原以为这里只是某个品牌方为了整活而设计的综艺,可是当她看到真正的尸体的时候,她怕了。
她意识到这不是综艺,不是整活,是真的有人在杀人,她太害怕了,甚至都不敢和其他人一样去找线索,只能说服了几个人和自己呆在一起你,这样才能在保障自己的安全。
结果吃饭的时候又少了一个人,她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恐惧,主动找到了服务员老头,希望他能保护自己。
最终,答应了成为一名凶手,在他的命令下杀人。
她又说服了两个人和她一起杀人,只是没想到他们两个也是各怀鬼胎,居然都又各自的心思,导致杀人出了纰漏。
所以他就趁着所有人乱成一锅粥的时候,再次邀请两人组队,成功把其他人都杀死后,她又向服务员要来了毒药将两人毒死,最后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女人疯癫着,又哭又笑,但是没忘了踉踉跄跄地走到老头面前,得意而放肆地说道:
“我做到了,我把所有人都杀了,放我走,你答应过我的,放我走!”
老头看着歇斯底里的女人,感到说不出的快意,像是看蝼蚁一般居高临下地望着女人,玩味地低语:
“还有两个人没死,怎么能叫都杀了呢?”
女人感到一阵错愕,紧接着是更猛烈的疯狂:
“他们是你弄走的,他们肯定会死,对,肯定会死!所有人都死了,你快放我出去啊!”
女人四肢并用地爬到老头的面前,双手抓住老头右腿的裤腿拼命摇晃。尊严,良心,素质,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她现在只想活下去!
老头收起了笑意,取而代之的是无穷无尽的冰冷,他猛地一甩右腿,女人被整个带到地上。而他则是拍了拍裤腿,脸上满是厌恶,仿佛刚才的触碰让她的裤腿粘上了极为肮脏的东西。
老头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同时轻轻地拍了拍手,一道身影从窗外的黑暗中出现。
一个缠满锁链的侏儒骷髅扑到女人身前,手上还有干涸的血迹,眼睛里的黑毛蠕虫挂着两颗眼珠,腥臭的液体从嘴中滴落到地上,发出嘶嘶的腐蚀声。
女人理智已经完全被恐惧吞没,她下意识地大吼出声,可是得到女人位置信息的诡异怎么可能放过她。
老头慢慢悠悠地离开,身后的餐厅里只剩下女人绝望的求救声和诡异的啃咬声,老头边听着这美妙的声音,边向着b车厢走去——那是他的房间。
老头离餐厅越来越远,听到的声音也越来越小。
老头心情还算不错,毕竟也得到了愉悦,同时为自己的聪明感到沾沾自喜。
规则不允许他或者他的仆从主动动手杀害站在他们阵营的“凶手”,那只要其他人都死了,没有人知道杀手的存在了,规则也就不会再保护她。而在老头眼里,陈为二人是必死的,那只诡异虽然神志不清,但是实力却是可怕至极,一个普通人加上一个不怎么样的诡师,徒增笑耳!
只需要一点点的挑拨和欺骗,就能让愚蠢的人类自相残杀,真是一件美妙的事啊!
老头如是想,推开了b车厢房间的门,还没进门,一阵危险的预感涌上心头,整个人像是突然遭受了不知名的重击,他的身体炸开,污浊的血液四散,只能勉强维持住人形,伪装的优雅与体面荡然无存。
为什么,为什么会有规则反噬?
老头无比痛苦与愤怒的同时,同样无比的疑惑,这时一道声音从房间内传来,几分讥笑,几分冷酷。
“好久不见,诡奴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