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就是捷径的小巷,平时看起来倒是没什么,今晚看起来却特别的阴森,也许是坏了几盏路灯的缘故。
凌桬心里有点发毛,踩着单车快速蹬着,加速通过。
就在这时,一个黑影不知从哪儿窜了出来。
凌桬哇地叫了一声,躲避不及,车头猛地一扭撞上电灯柱,随即整个人带着单车就摔在地上。
凌桬推开单车,想站起来。
“嘶”
脚崴传来一阵剧痛,扭到了。
刚才那抹黑影摇摇晃晃地像凌桬走来。
“哎哟,哪里来的小美妞,真水灵。”
凌桬发现男人的视线一直盯着自己的下体,视线下移,惊觉由于摔倒,裙摆打开,春光不免暴露。
她惊慌地扯下裙子掩盖,扶着电线忍着脚上的疼痛,艰难起身。
那男人见凌桬走,立刻追了上来。
恐惧在深夜里滋生,她铆足了劲头想远离男人,可因为脚上的伤完全快不起来。
男人的手试图抓住她的肩膀,凌桬回头推了几次才勉强推开。
“走开啊。别碰我。”
凌桬叫得很大,声音因为恐慌有些颤抖,落在男人耳中却有些娇爹。
“跑哪里去?要不和哥哥一起快活快活。”
男人奸笑起来。
说罢,就从背后抱住凌桬,手臂勒在凌桬的脖子。
凌桬连叫都叫不出来,男人身上的浓烈酒味呛得人作呕。
男人拽着凌桬往巷子深处,排山倒海的恐惧压在凌桬的心上,她脸蛋憋得通红,拼命挣扎,可惜男人女人之间的力量实在悬殊,根本无法挣脱分毫。
男人将凌桬拖到死胡同里,推倒凌桬就迫不及待地扑了过来。
凌桬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你想要多少钱随便开口,我没记住你的样子,不用担心我会报警。”
男人听了凌桬的话,仿佛真的在思考。
凌桬趁他走神,一只手在身下的包里偷摸着自己的手机,尝试报警。
男人眸光一厉,发现了凌桬的动作。
他用力揪起她的头发,头皮像要被人撕裂。
“臭娘们,想报警啊?”
手机被男人一把抢过,随手就扔掉。
啪。
手机发出碎裂的声音,凌桬一下子慌全身的血液在倒流。
本能地撕拉着喉咙在哭喊:“救命啊!救命啊~”
叫喊声激怒了男人,他一巴掌毫不留情扇在她的脸上。
凌桬头一歪,口腔里立刻充斥着血腥味。
脑袋立刻哄哄作声,又温热的液体从鼻孔里流下了下来。
男人的手已经摸到凌桬腰身,随后就裙子就掀开。
凌桬脸色煞白,身上的温度一寸寸的凉了下去。
听到金属扣碰撞的那一下,她顿时吓得崩溃大哭。
“不要啊,谁来谁来救救我——”
男人已经骑在凌桬身上,她双腿乱踢乱蹬,双手在空中猛力抓挠。
双手顷刻就被控制了,凌桬的背脊彻底凉透了,忽地就不哭了,只是呆呆看着头顶那一片浓重得能吞噬一切的夜空。
凌桬绝望地闭上眼,忽地压着身上的重量没有了。
醉酒的男人自己都没搞清楚怎么回事,一股强悍的力道扯住他的衣领,像甩臭虫一样,直接甩在了地上。
凌桬呆坐原地,冷月的银色光辉投在韩肃的身上,发出淡蓝色的微光,让男人高大的身躯看起来有些不真实。
宛如从天而降的神邸。
男人身子瑟缩了一下,来不及起身,一个拳头就砸他的脸上。
男人顿时眼冒金星,这还没完,一拳接着一拳,好似连绵不断地暴雨,拳拳到肉往他下巴,左脸,右脸招呼。
静谧的夜色中回荡拳头和骨骼的碰击声,惨叫声一声比一声高,其中夹杂着求饶声。
待韩肃停手的时候,男人早就分不清东南西北,鼻歪眼斜,牙齿都掉了两颗。
韩肃缓缓走过来,扶起凌桬,回首瞥向地上满身血污的男人,冷冷挤出一个字:“滚!”
男人如获大赦,拖着半残的身体,连滚带爬,仓皇逃命。
凌桬第一次看见韩肃如此残暴的样子,她知道他的体格和身手一直都很好,但没想到一耍起狠劲头来跟平时沉默内敛的是两个极端。
她不由得想到那次韩肃被唐书亚打得只剩半条命。
唐书亚是杀了韩肃一个措手不及,事先扎了针,不然以韩肃的身手,那区区几个人怎么能擒得住他。
在惊慌和吃惊中反复横跳,凌桬好一阵子回不过神来。
韩肃只当她是被刚才的事吓到,一脸的杀气瞬间消散,取而代之是关切和怜惜。
“你这脚怕是要去医院才行。”
凌桬闻言,下意识看向自己的脚踝,果然又红又肿像猪蹄。
不等凌桬说什么,韩肃就抱起了她,轻而易举的。
本想骑车去医院的,但又怕凌桬二次创伤,所以韩肃冲到路边,急忙打了一辆出租车。
来这里生活的这段日子里,是凌桬和韩肃最亲密的一次接触了。
韩肃还穿着工作的制服,白色的衣袖卷到手肘处,露出蜜色却肌肉线条明显的小臂。
因为刚刚教训完人,泛着一层水光,他抱的凌桬很紧,手臂上的肌肉线条都会跟着绷紧。
浑身上下都呈现一种荷尔蒙爆棚的雄性气息。
凌桬其实没有被多少个男人这么抱过,也就唐书亚,方熙不算。
此刻心跳有些乱,像小鹿在胸腔乱撞,不知是惊魂未定,还是别的原因。
韩肃不知道凌桬的心思,一心放在凌桬的状态,唯恐她除了脚伤之后还有别的损伤。
他忽然之间就明白,以前好多次,为什么凌桬受伤之后,唐书亚这么紧张的抱着她,神情那般焦灼又心疼。
因为她真的太轻了,身子骨软得像棉花,仿佛一用力就会变形。
同时他也明白了,表情骗不了人,他如今的神色应该是和唐书亚一样。
唐书亚喜欢凌桬,他亦是。
凌桬微抬着小脸,看见韩肃下颔咬紧,唇线绷成一条直线,怯生生地问:“你生气了?”
“没有。”
她都这样了,韩肃怎么会生她的气。
“那你的眉头皱得夹得死蚊子。”
韩肃垂眸看着她,她一副惊怕的样子,才惊觉是自己的神色过于冷肃。
缓了缓语气,说道:“我是生我自己的气,我应该坚持去送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