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将甄嬛扶起来,“菀贵人起来吧。”
甄嬛起身,为方才的事情继续圆话,“臣妾与端嫔娘娘有约在先,不愿做食言而肥之人,因此才未向皇上禀明,皇上请宽恕臣妾。”
皇上拍着她的手,“嗯,既然木薯粉与你无关,那便不用禁足,等会朕送你回去。”
小太监进来禀告,夏常在求见。
皇上不悦,刚冤枉了菀卿,他还想好好陪陪她,夏常在过来做什么。“她有什么事?”
小太监回禀,夏常在可以作证菀贵人是无辜的。
皇上不悦之情更显,事后诸葛亮,正欲差人将她赶走。
曹琴默率先开口,“皇上,虽然菀贵人是无辜的,但是谋害公主的凶手还未找到,不如听夏常在怎么说,说不定有什么线索呢?”
皇上想来也是,让苏培盛将人宣进来。
夏冬春行了礼,深吸了口气,才缓缓开口,“皇上,奴婢可以作证,菀贵人没有谋害公主。因为那日奴婢看到她和瑾汐二人,去了桐花台。”
甄嬛的脸色瞬间惨白,有人看见了,那看见了多少?又想到那日只是与果郡王谈话,并未有什么亲近之举,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什么意思?”去了桐花台又如何?即便是端嫔和菀贵人做了伪证,可菀贵人去了桐花台,依旧没有对温宜动手的时间。
在甄嬛还未乘宠之前,她还是被皇上临幸过几次,可如今,她已经很久没侍寝了。一同入宫的汉军旗秀女里面,除了年纪小的方淳意,就她位份最低,最不得皇上宠爱。
甄嬛锋芒太盛,她没办法与贵妃抗衡,便挤压了她们地位妃嫔的乘宠机会。
自己还年轻,在家里也是千娇万宠的大小姐,为什么一入宫就泯然众人,一点存在感也无了。
想到这里,夏冬春下定了决心,直接挺直了腰板,“皇上,菀贵人在桐花台是与果郡王在一起!”
众人立刻跪下。
皇上反应过来夏冬春的话,眼睛紧盯着她,“啪——”一个巴掌落在夏冬春脸上。
夏冬春的脸立刻红肿起来,嘴角也破了,冒出些许血渍,可见皇上怒意之深。
夏冬春不惧,“奴婢不愿皇上被蒙蔽,即使没了性命,也要向皇上陈情。温宜公主的生辰宴上,奴婢就看到过菀贵人与果郡王在一起,菀贵人还脱了鞋袜。”
皇上眯起眼睛。
“前两日也是,奴婢因为温宜公主生辰那日的所见所闻,心中忧惧,又惶恐不安,所以才格外留意菀贵人的行踪。亲眼所见,菀贵人与果郡王在桐花台独处,奴婢身边的宫女和太监皆可作证。”夏冬春一番话说的有理有据,还有点慷慨激昂。
“那你为何不一早回禀?”皇上还是不愿意相信。
夏冬春眼泪滴落,平时傲娇的脸上,现在满是委屈。“奴婢担心啊,奴婢担心皇上会动怒,说不私心的话,奴婢还担心皇上会迁怒到奴婢。
可是今日,奴婢才想明白,皇上宠爱菀贵人,万一果郡王起了狼子野心,假借菀贵人谋害您,那奴婢百死莫赎。
奴婢真心爱慕皇上,哪怕皇上要了奴婢的命,奴婢也不能让您陷于危险之中而不顾啊。”说到后面,夏冬春拉住皇上的衣角,眼泪已经布满整脸。
皇上耳朵轰鸣不断,他觉得有点冷,模糊的雷声似乎又响起。走到甄嬛面前,抬起她的脸,“你有什么话要说?”
“臣妾冤枉,皇上,温宜生辰宴那次,是果郡王醉了酒,戏弄臣妾。前两日桐花台,臣妾与果郡王只是偶遇,谈了几句话,并没有其他的。”下巴上传来剧痛,夏日里,皇上手上的玉扳指碰到她的皮肤,她觉得寒冷无比,此时此景,似乎又回到了倚梅园的那个晚上。
皇上松开手,眼前人的脸让他觉得有点恶心,柔则不会这么对他,「不会这么没有分寸」。“菀贵人违反宫规,降为答应。夏常在晋为贵人,赐号“慎”。崔槿汐,仗杀。”
皇上走后,屋内人才慢慢起身,依次离去。
沈眉庄得到消息后,直接去求皇上,皇上不见,她就在勤政殿门口长跪。
苏培盛因为崔槿汐的身死对菀贵人也有了怨怼,本不想搭理沈贵人,可她怀着身孕,如果出了什么意外,自己还是少不了吃挂落。
“沈贵人,您还是起来吧,皇上还在气头上。您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腹中的龙胎着想不是?”苏培盛强撑着耐心劝解。
“苏公公,嬛儿是出了什么事,让皇上如此震怒。他不是最宠爱嬛儿的吗?”沈眉庄哀求,不知道原因,见了皇上,她也不没办法为嬛儿分辩啊。
苏培盛一个头两个大,“哎哟,皇上下了封口令,奴才不敢跟您说,您也别为难老奴。”
沈眉庄起身,将一个沉甸甸的荷包放入他手中,“嬛儿生性纯良,定然是被人诬陷,我不知道该怎么才能帮到她。”
苏培盛唯恐她还在这儿,惹得皇上更生气,还是悄悄提点一句,“甄答应这事,谁说了都没用,需要皇上自己想开才行。您不如还是想办法,在生活上为她周全些吧。”
沈眉庄见他收了荷包还是不松口,就知道必是极严重的事情。也不过多纠缠,“苏公公,皇上得空了,劳烦您禀告皇上,让他去闲月阁坐坐。”
苏培盛满口答应,这种事情他一句话,去不去就是皇上的事了。
清凉殿,年世兰和安陵容并排坐着,两人中间的案几上放着一早准备的点心和切好的水果。
安陵容掰了点点心碎给小猫咪,自己吃着瓜果。
“夫子,怎么看?”年世兰觑着她的表情。
“不是你让人引夏冬春去看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