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赵羡晟的话,朝中百官皆是震惊。
这个不是把他们担心的事情,直接往上抬了一层
本来有这些个贪官就够受累的了,处理了他们,还要处理各部衙门
这二皇子,心可真够狠呐!
秦桧听了他这话,心中放下心来。
他就担心着赵羡晟站出来反对他的意见。
如今这两个皇子开始议政,一下子就拨动了众多臣子的心弦。
这边是二皇子赵羡晟做了吏部侍郎,位在尚书潘云峰之后。
那边是大皇子赵羡笪,做了刑部侍郎,位在尚书费冲之后。
眼下看来,未来的储君,必是二者之一啊。
许多人跃跃欲试,想要结交二人。
还有人想要现在就先选定一个人辅佐,日后,若是自己选定的人荣登大宝,也能谋个泼天富贵。
秦桧本是老狐狸,现在,他还在观望,同时与二人交好,也在等着看赵构的态度。
这次听到二皇子与自己意见一致,心中便开始等待着大皇子的看法。
果然,在赵羡晟说完话后,赵构沉吟道:“你说的这话还是有一定道理的,不过还是要再细细商议。”
“羡笪,你现在是刑部侍郎,这些人的罪责应该怎么定,惩处应该怎么做,你也说说你的看法吧。”
那站在费冲身后的赵羡笪愣了一下,才从队列中走出,“启禀父皇,儿臣以为,这件事锦衣卫办得不妥!”
此言一出,徐川向他看来,其他百官也是投来了疑惑的目光。
赵构:“是让你说处置这六十五个贪官的事情,不是问你别的!”
赵羡笪:“儿臣说的就是这件事情!这锦衣卫为什么只抓这些五品以下的官员朝中六部、都察院等衙门,想必也是有不少蠹虫的!”
“如今要让儿臣说个章程,直接把这些人抄家斩首便是!可若是要想纠正这不正之风,剔除弊病,则必须下猛药!”
赵构眉头皱起:“抄家可以,斩首的话,是不是太重了一些。毕竟,这些人都是在衙门中办过差事,出过力的。”
“从锦衣卫查出前任刑部尚书马晨材的罪责之后,本应继续追查与马晨材有牵连之人。可是,过去了十多天,锦衣卫却只是抓了这么些五品以下的!”
“父皇,这锦衣卫一定是是包藏私心,收了好些人的好处,与一些三品四品,甚至是二品的大员有了贿赂!”
“住口!”赵构大怒。
赵构心里想着:让你说处罚的事情,你扯那些事情干什么!
锦衣卫为什么没查就是因为朕下令不让再查了!
你赵羡笪在朝堂上这样说,是想要跟朕对着干吗
徐川这个时候赶紧站了出来。
“启禀圣上,微臣知罪!请圣上责罚!没有查处五品以上官员,是臣之过,是锦衣卫失职,辜负了圣恩!”
秦桧:“陛下,如今还是先议定一下,这六十五个人的处断吧!想必,有了这些人的眼前教训,朝中、各地的官员也都会体谅圣恩!”
赵构咳嗽了两声,对于赵羡笪,他心中很是生气。
要是照他这么说,这朝会上一百多号臣子,怕不是就要把一大半关进锦衣卫的诏狱里面去了!
这不是毁我大宋根基吗!
“秦相所言极是,朕看,就依照你的方略去办吧!”
徐川:“微臣遵旨!”
这些人抄家、发配边疆!
赵构气呼呼道:“今天就到这儿吧!”说完就朝着垂拱殿走去。
百官跪拜之后,也朝着宫外走去。
不多时,有人叫住了徐川。
“徐大人,稍等一下!”
回头看,正是大皇子赵羡笪。
“徐大人,刚才在朝会上,说了些锦衣卫的不是,还请您见谅。”
徐川赶忙道:“不敢不敢,殿下也是拳拳忠心,这也确实是我锦衣卫失职,今天圣上没有责罚,已经是万幸了!”
“唉,不知道徐大人有没有空我们找个地方坐下说话!”
“好好。”
赵羡笪领着徐川到了出了丽正门,到了御街的明和茶楼。
找了间雅间,上好茶。
“徐大人,请。”
“殿下,请!”
喝了几口茶,徐川一直在等着赵羡笪开口说话。
赵羡笪却不紧不慢,只管斟茶、喝茶。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
“徐大人,如今这锦衣卫,是不是也越发难做了起来”赵羡笪忽然问道。
徐川笑了,“殿下何出此言啊。”
赵羡笪笑道:“这次锦衣卫只抓了五品以下的人,显然是父皇下了旨意,对不对。让你们不要再查那些大员的事情。”
徐川摇头。
虽然事情确实是这么回事,但是,这毕竟是皇上没有明说的事情,自己又怎么好认下!
“非也非也,实在是锦衣卫失职。”
“那徐大人的意思,是这些六部的大员们,其中不乏那些贪赃枉法,欺世盗名之辈只是因为你们没有证据,所以查不了”
“不是!锦衣卫是为官家分忧,若是有案不查,便是欺瞒官家,锦衣卫上下,都担不起这个罪啊。”
“那就是说,锦衣卫认为,这些二品、三品的大员,都是尽职尽责,为君为民的,清正廉洁的好官”
“是的!既然都是朝廷命官,而且二品大员乃是朝廷任命,官家钦定的人,这些人乃是治国理政能臣、良臣!”
徐川看赵羡笪这么问话,心中已经猜出了他的心思。
这人绝对是个想要狠干一番事业的人,他这是想要做都察院都御史的活儿啊!
你这样做虽好,但是不应该找我啊!
你更应该去找赵构!
赵羡笪没想到徐川这么圆滑,就是不说真话,心中便对徐川有了厌弃。
本来他今天是准备了一窝子心里话的,但是被徐川这几句话逼着,看来是说不成了!
“徐大人……”赵羡笪盯着徐川的眼睛,心中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如今这朝堂上,我看只有徐大人一人,算得上是忠臣、良臣、贤臣!”
徐川哪敢听这奉承话,当即摆手拒绝,却被赵羡笪打断。
“徐大人,先听我说完!”
“我虽然是奉了父皇之命,刚刚参与朝政,但是在宫中学习多年,恩师常常与我论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