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十六日,今日是恬恬的满月宴,在大阿哥的强烈要求下,他终于出月子了!
昨晚睡觉前大阿哥就叮嘱小厨房今日多烧热水,这不,一大早他都没让兰时叫他,自己就醒了,不等兰时进来伺候他更衣,大阿哥便急忙让兰时叫人抬热水进来.
他要沐浴!
他要沐浴!!
他要沐浴!!!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兰时也没见过这样的福晋,想着自家福晋坐月子时每天都苦哈哈的,这好不容易出月子,这兴奋的样子让兰时都有些害怕自己到了年纪出宫嫁人生子了。
想远了……
在大阿哥的唠叨下,兰时已经快速吩咐奴才们抬了热水进来。
“多放些花瓣,这香露也多来一些!”大阿哥闻着水中的味道,觉得这些还不够。
兰时眼疾手快,“福晋,您往日里都不喜欢用这些香露的,您待会儿试试,若是您觉得不够,奴婢再给您加,您看这样可行否?”
大阿哥想着自己确实不晓得达哈苏平素喜不喜欢用这些,为了不在丫鬟面前露馅,大阿哥还是听了兰时的话,只要他觉得不够香,那就再来一些!
见大阿哥点头,兰时也松了口气,她是真害怕自家福晋将这一整瓶香露都倒进去。
倒不是这些香露多费银子,而是这香露放上几滴就能有很大的味道,她家福晋往日里都不怎么用,今日要用这个也是因为坐月子身上留下的味道。
但说实话,她家福晋身上的味道也还好,并没有那么夸张,好好地沐浴两三遍就可以了。
大阿哥觉得兰时的力道太小,索性自己给自己擦拭,兰时看着自家福晋这般凶猛的模样,不由得咽了下口水,她家福晋这是怎么了?
身上都搓红了,水也换了四遍,大阿哥这才觉得身心舒畅,在确保自己身上没有异味后,他心满意足地让兰时服侍自己更衣。
“福晋,今日穿这件怎么样?”兰时选的是一件绛红五彩花草纹样宫装,考虑到大阿哥刚出月子,兰时还贴心地选了一件同色系的坎肩。
大阿哥对女人的衣裳不大感兴趣,这会儿让他选他也选不出来,索性让兰时操办了。
兰时见自家福晋应了,忙伺候他更衣,换好衣裳后,大阿哥端坐在妆台前,静等着兰时给自己上妆。
其实大阿哥也不喜欢弄这些,但今日特殊情况,身为乾东头所的女主人,他自是要打扮得合身份些。
梳燕尾、盘旗头,兰时直接拿了一套赤金头面出来,这身宫装配上这套头面,绝对错不了。
只是当兰时将这头面放到大阿哥头上时,大阿哥顿觉脖子往下压了压,沉!
“今日满月宴得忙很久吧?”大阿哥突然出声。
兰时点点头,“福晋今日要招待不少人呢,应该得忙到下午。”
下午???
大阿哥直接将那套赤金头面从自己的头上拿下来,兰时一脸懵地看着自家福晋。
“福晋?您是不喜欢这套头面吗?”兰时不解地问。
大阿哥摇头,他很喜欢这副头面,这可是用赤金打造的,简直是行走的金元宝好不好,只是这头面太沉了,他简直无法想象,自己需要顶着这套头面在外头忙活一天,他脖子要是被压断了可怎么好?
思索再三,大阿哥还是决定护着些达哈苏的脖子,就他福晋这小胳膊、小腿、小脖子的,他要是不爱惜一些,只怕换回来之后他家福晋得跟他拼命。
“选点轻便些的首饰吧。”大阿哥果断道。
兰时应了一声,从妆奁盒子里选了一套轻便的镶金点翠缠枝菱花发冠,大阿哥十分满意,这发冠可比刚刚那套头面轻便多了!
戴上成对的耳坠,和发冠配套的领约,梳妆完毕,大阿哥对着菱花镜瞧了瞧,今日这一身还不错。
“福晋,早膳已经摆好了,您先用一些吧。”芳时适时地出声。
想着坐月子期间吃的那些东西,大阿哥快步朝外边走去,只见这桌子上摆放的都是他福晋爱吃的那几样,不过他也不挑,这些东西可比他月子期间吃的药膳美味千百倍。
“福晋,范格格来给您请安了。”大阿哥还没用两口,就看见莺时进来回话。
范氏?她来做什么?
大阿哥一心想用早膳,哪里有时间见范格格,当即开口道:“让她回去吧,今日乾东头所还要宴请不少人呢,让她没事儿就在房间里待着。”
莺时福了福身子退下,想来是给范格格回话去了。
范格格之所以前来,是想着吴雅格格有着身孕,且产期将至,她身为后院妾室里位份最高的那一个,自是要在今日为福晋排忧解难。
可当她听见莺时说让她回房间待着的时候,范格格整个人都不好了。
“莺时姑娘,福晋当真这么说?”范格格不死心地问。
莺时看了范格格一眼,不卑不亢道:“回范格格的话,福晋确实是这么说的。”
“可今日不是小格格的满月宴吗?福晋一个人哪里忙得过来啊!”
莺时有些不悦,这再怎么忙不过来,那也是福晋,是她们正院的事情,哪里用得上你一个小格格来插手这些;不过这些话莺时就在心里想了想,范格格说到底也算得上半个主子,她不能与其对上。
莺时不敢开口,但柳嬷嬷敢啊!
柳嬷嬷是想进去给大阿哥回话的,是无意间听到范格格说的这些,身为乾东头所正院的管事嬷嬷,又是福晋身边的第一得力之人,柳嬷嬷一点儿面子都没给范格格留。
“范格格是听不懂福晋的吩咐吗?让您回房间待着别冲撞贵人那是为您好,若是您冲撞了贵人,您这条小命都不够赔的!”
范格格顿时语塞,她可不想对上柳嬷嬷,这老奴说话刁钻又刻薄,她可说不过,但她身为大阿哥的格格,也不想放低身段来讨好一个嬷嬷,于是这场面就有些难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