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晚意总算明白过来,这不就是现代的某事法庭吗?可以啊!她当即双眼亮晶晶地看着陆偃:“偃哥哥真厉害。”
陆偃心里发苦,可是他想要的,不是断事官这个官职啊,而是经历司的经历。
经历司直接跟各地卫所联系,朝中有事需要派兵,也是经历来经手,这里面的权利可比断事官来的大。
更何况断事官干的是得罪人的活,他在这里待上几年,回头人都得罪光了,再去领兵,谁又能真的服他?
陆偃脸色阴沉沉的,却也不妨碍旁人向他道贺。
说白了,不用上战场的京卫指挥使司,就是勋贵们刷经验的,真正立功,让男人们向往的,还是五军都督府。
秦晟跟媳妇汇合后,远远看着陆偃,冷哼一声:“他最好在断事官多待几年。”
秦谢氏拧眉:“可到底也算得上重用了。”
秦湛看得更清楚一些:“如今五军都督府也有不少弊端,陛下放他过去,也是看他官途不顺,有些心急了。这样的人,掌了五军刑狱,要么,就想办法做出点事,要么就被现实磋磨,在断事官这个职位上荒废了。”
断事官这个职位是个好职位,但是也要看谁来当,也要看志向如何。
志不在此的人,在这里多待一天都是煎熬。
陆偃就是如此,在别人眼里香饽饽一样的官职,在他眼里,还不如跟任六他们一样,去当一个七品或者从七品的都事,最起码跟各地卫所接触的多,有任务可以直接出,战场上立功才是正理。
断事官整天都在营中断官司,哪里有机会上战场去立功?
陆偃回到家里,谁的房间都没去,自去书房休息。
白晚意跟吴资雅两人拉他的手都落空了,对视了一眼,全都露出标准假笑。
白晚意说:“妹妹辛苦一天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姐姐也累了吧?平儿大概也想姐姐了,姐姐快去陪着平儿吧。”吴资雅提醒白晚意,你年纪大了,儿子都那么大了,别熬夜了。
白晚意抽了抽嘴角,转身离开,她现在才是正当年好不好!
这个年纪的女人,有少女的天真单纯,也有小妇人的媚态与风。流,等到了三十来岁,那就是轻熟。女。
四十来岁,那滋味也只有男人能懂,吴资雅一个小屁孩子懂什么!
是的,在白晚意眼里,十五六岁的吴资雅就是个小屁孩,毕竟在现代,十五六岁都算是早恋,那是应该挣扎在中考边缘,为考一个高中而努力呢。
此时的秦婉,在为赚钱而努力,她在玉川茶接到祖父与父母后才回去,上了车的她眉开眼笑。
秦谢氏见她高兴,自己也就开心:“笑得这么好看,可是今日客人多?”
“自然。”秦婉让人送上自己带来的姜茶,让祖父与父母驱寒,又说:“也是今天是团圆夜,出来游玩的算不上多。等到上元节,大家出来赏灯,到时候赚的银子会更多。”
秦湛拿手指点点她:“你呀,钻钱眼儿里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没给你嫁妆呢。”
“谁又嫌银子多呢?”秦婉撒娇,又说:“忙完今天,各处铺子就关门不开市了。走亲访友用的点心,都在家里做好了让人帮忙送过去就是了。”
秦谢氏没好气地说:“真的是大过年的你也不消停。跟着你的那些人,可遭罪了。”
秦婉连忙表示说:“我可是给了十倍的工钱呢!不像是双喜茶居,都没给人工钱呢。”
马车正路过双喜茶居跟好运来两家店铺,整条街上,大过年还开门营业的,也就秦婉的玉川茶,飘香居等点心奶茶店,以及白晚意开的两家铺子。
他们刚才从玉川茶出来,那边的人还不少呢,可这边双喜茶居,真的是门可罗雀,里面的女伙计也无精打采的。
秦谢氏收回视线,好奇问:“没给工钱?你怎么知道的?”
自然是在他们那边有人了。
不过这个消息,不用人往回送,秦婉在玉川茶待了半日也就知道了:“是她们在抱怨,让客人听到了。说是好几个月都没发工钱了,本以为年前会一起发下来,结果不光没发,这大过年的,不让他们阖家团圆,还要在这里看着店也没口吃的。”
秦谢氏惊愕:“大过年的都不让吃饭?婉儿,你可不能学她!”
秦婉抿唇笑道:“母亲放心就是,今天的三餐都是从各处酒楼定的,丰盛地很。”
秦婉在得知,双喜茶居的人都还没吃过晚饭后,就让人送了一桌席面过去。
当然,也只有这一条街上的送了席面,其余的几条街,她让人就送了饺子过去,过年嘛,怎么着都是要吃一口饺子的。
席面也就六个菜,可是有鱼有肉也有鸡,连年有余的寓意就有了。可把双喜茶居的人感动坏了,边吃边哭,又一边抱怨:“夫人多好啊,侯爷有眼不识金镶玉,非要娶那个什么白氏,银子她赚了,苦都让我们给吃了,别说甜头了,应有的都没有。”
秦婉后来听说了,当即又让人送去过年的红封,不多,里面只有两个银锞子,连两钱银子都没有,又惹得她们哭了一场。
桃夭倒是觉得心疼银子:“小姐给她们做什么?”
蓁蓁劝她:“自然是为小姐收拢人心打造好名声了。”
好名声有多重要?
那还用说吗?
秦婉给人送饭派红包得了好名声,不给工钱的白晚意,被人背后戳脊梁骨骂。
白晚意睡着了都在打喷嚏。
第二天一早,全家人给陆老太君拜年,她也都忍不住,喷嚏一个接一个地打。
吴资雅关心地看向她:“姐姐莫不是昨晚着了风寒?可别是生病了吧?大过年的生病多不吉利啊。”
佳姨娘在一旁道:“白夫人若是生病,大可不必出来,万一让老太君也染上了风寒,这不是不孝吗?”
陆老太君也是略有不满:“大过年的喷嚏不停,不是好兆头,都是当母亲的人了,也不懂好好照顾自己。”
平儿瞧着一个个都挤兑自己娘亲,他就不高兴了,抱着陆老太君的腿撒娇:“曾祖母,是平儿不好,昨晚平儿睡觉踢被子,才让娘亲劳心一晚上为我盖被子,这才着凉了,曾祖母别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