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七十六回 围里岁月
作者:墨影侠者   烧锅千年烟火传最新章节     
    孙辰之人,往昔岁月,艰难困苦相随。匆匆数载,风雨为侣,路途迢迢。初时,似飘蓬无依,辗转流离于诸地。
    值那春和景明之日,身负行囊,踽踽独行于阡陌纵横之间,尘埃满面,双鬓如染秋霜;若逢淫雨霏霏之际,亦蹒跚挪步于泥沼之中,衣衫褴褛,鞋履破败,面容尽显憔悴之态。然其心坚志定,犹如磐石无转移,纵有艰难险阻相阻,亦未曾改其初心。
    经长途漫漫,终抵玉田县虹桥镇处,烟柳依依似画,华桥卧波,风动帘幕,翠色映目,虽具江南婉约韵味,然非孙辰心之所向安身之地。继往围里村,观此村屋舍齐整有序,桑竹繁茂,枝叶低垂成荫,鸡鸣犬吠相闻于耳畔。田间有农夫躬耕劳作,童稚欢笑嬉闹于巷陌之间。幸得张广德荐引、马铭相帮,孙辰方于此定居。时而于晨曦初露时起身,整理荒芜秽土,直至月上梢头,荷锄而归;时而于檐下温酒一壶,静赏春夏秋冬四季更迭之变。岁月悠悠流淌,孙辰于此处,渐趋安宁之境。
    玉田者,乃古之县邑,岁月悠悠,其历史源远流长,仿若长河蜿蜒,承载无数往昔。然此县虽久,开发有先后之分,早者,唯北部区域耳。
    细察考古发掘之功果,孟家泉古人类遗址,仿若一部史书开篇,静静诉说远古之事。新石器时代遗址处,石斧石镰,残陶碎瓦,皆藏岁月痕迹。商周时代遗址,青铜古玉,虽锈迹斑驳,仍可窥昔日辉煌。至于两汉、两晋墓葬等,层层叠叠,葬品器物,见证诸朝兴衰。此诸遗迹,皆聚集于县境北部,似繁星拱月,彰显北部往昔之昌盛。
    且看各村镇“立庄”之年代,明朝建立前立庄者,约百十之数。其庄分布,多居于北部。遥想彼时,北部之地,或因地势平坦、水源丰沛、土壤肥沃,引得先民聚居。或有通衢要道经此,商贸渐兴,人气渐旺。庄中之人,或栽植于果树,或耕种于田亩,或畜牧于草地,世代繁衍,传承不绝。岁月如矢,北部之庄,于风雨中屹立,见证玉田变迁,为后世留存诸多故事,待后人探寻钩沉。
    玉田之南,地势低洼,于漫漫古代岁月,仿若沧海遗珠,常陷汪洋泽国之境。
    观其风貌,水泽纵横,浩渺无垠。每逢雨季,天水相连,浊浪排空,仿若洪荒再临。虽有几处地势稍高之土岗,然亦荒凉落寞。野草丛生,蓬蒿疯长,似青纱帐幔,掩其真容。其间蛇虫隐没,狐兔窜行,人迹罕至,唯闻风声呼啸,鸦鸣惊心。
    至于开发之事,大多始于明朝初期。彼时,天下初定,百姓稍安。有先民怀开拓之心,不惧艰难,涉足此地。初来之时,披荆斩棘,垦荒除草,于泥沼之中寻立足之地。搭寮筑舍,引渠疏水,播谷种粟。岁岁年年,不辞辛劳。渐有烟火升腾,阡陌纵横。昔日荒芜之所,始现生机。虽进程缓慢,然终有改观。岁月悠悠,南地渐成村落人家,鸡犬相闻,童叟嬉乐,不复往昔荒僻之象。
    永乐之岁,燕王朱棣雄图在胸,志在固北部边防之要地,解北京周遭地广人稀之忧困。遂大行“军屯”与“民屯”之策,一时风云涌动。
    于玉田境内,兴州左屯卫九千余虎贲之士如星落凡尘。军帐罗列,旌旗蔽空,甲胄生辉,刀剑映日。其将士戍守疆土,操演兵阵之余,荷锄垦荒,开田辟地。晨闻号角,暮归营帐,血汗挥洒于田间陇上。
    且有数百户移民,皆奉诏而来。携老扶幼,背井离乡,长途跋涉,终至玉田。见此地山川形胜,虽初时荒芜,然心怀憧憬。筑室造屋,伐树取材,烟火渐起于旷野荒郊。男丁垦地,妇孺养蚕,幼童嬉闹于屋前舍后。
    岁月如流,屯者与民,相融共生。春播秋收,夏耘冬藏,田野麦浪翻金,稻穗飘香。市井渐兴,商贾往来,货殖通有无。昔日边地,渐呈繁荣之象。村落相连,鸡犬相闻,童叟欢颜。玉田经此,添丁增口,屋舍俨然,阡陌纵横,终成安居乐土,福泽绵延,传颂于后世,为史家所记,百姓所颂。
    言及“立庄”,非如常人所想那般,某人从某处徙至一地,随意盖起几间房舍,又或搭个简陋窝铺住下,便成村庄且有了村名。
    实则立庄之人,需精心选定一处安身之地。初至时,形单影只,四周或是荒野茫茫,或是榛莽丛生。立庄者于此掘井取水,垦荒殖土,开启艰难生计。经悠悠数十载,岁月如流,薪火相传,家族繁衍。昔日一口之人,渐成数十之口,家族渐兴。一家一户,经风雨,度春秋,子孙绵延,人丁渐旺,终成数十家乃至数百家之规模。
    待户数渐多,屋舍渐密,有了街巷阡陌,邻里往来,童叟嬉闹,鸡犬相闻。众人或耕织,或商贸,或传习技艺,渐成聚落之形。此时,方为真正意义之村庄。众人商议,依地势,或据传说,或取祥瑞之意,为村庄定名。自此,村庄之名,传于四方,承载着世代居民之记忆与传承,历经数百载,岁月沉淀,故事纷纭,成为一方地域之标识,铭记于方志,传颂于乡野。
    据康熙二十年精心编纂之《玉田县志》详载,全县村庄总数计一百八十之数。此数足以明证,明代初期所设立之移民点,历经悠悠三百年之漫长岁月发展,仅有寥寥无几之聚落能够达到“村庄”之规模标准。其余诸多居民点,其户数稀少,人口亦不多,故而未能有幸“荣登”《玉田县志》那等大雅之堂。
    自康熙以降,村庄发展之势如雨后春笋,颇为迅猛。至乾隆二十一年,短短七十余载时光,玉田县之村庄数目已近四百之多。遥想彼时,田野广袤,新屋渐起,炊烟袅袅。街巷之中,人来人往,笑语欢声不断。孩童嬉闹奔跑,老者闲话家常。男丁忙于耕织商贸,女子操持家务,养蚕织布。集市热闹非凡,货物琳琅满目,商贾云集。各处村落,或因水土丰美而人丁渐盛,或凭独特技艺而声名远扬。可见那享誉于世之“康乾盛世”,果真呈现出人丁兴旺、繁荣昌盛之景象。土地广袤皆耕种,仓廪充实民安居。村庄星罗棋布于大地之上,见证着岁月之变迁,时代之辉煌,成为历史长河中璀璨之明珠,熠熠生辉,传颂千秋万代。
    时光悠悠流淌,再过百三十年,岁月行至光绪十年。彼时之玉田县,仿若一颗正蓬勃生长的明珠,散发着独特的光芒。
    县内聚落星罗棋布,如繁星洒落大地。从山川到平原,从河畔至林边,处处皆有烟火升腾。或大或小的聚居之地,屋舍相连,错落有致。大的聚落,街道纵横交错,商铺林立,行人熙熙攘攘,货物琳琅满目。青石板路被岁月打磨得光滑,见证着来来往往的脚步和故事。小的聚居点,也有几户人家紧密相邻,鸡犬相闻,孩童的欢笑在空气中回荡。清晨,炊烟袅袅升起,与晨雾交织在一起,如梦如幻。傍晚,夕阳余晖洒下,给屋顶和树木都镀上一层金红的色彩。
    此时,聚落总数已发展至六百八十。这众多的聚落里,有热闹的集市,有宁静的农舍,有工匠们忙碌的身影,也有学子们诵读的声音。人们在这里繁衍生息,传承着祖辈的技艺和文化。与今玉田县聚落总数仅差百余,仿佛可以透过时光,看到一脉相承的发展脉络,它们承载着历史的记忆,向着未来不断延伸,诉说着玉田这片土地的生机与活力,坚韧与繁荣。岁月的长河在这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记,见证着一代又一代玉田人的努力与奋斗,憧憬与希望。
    玉田县之虹桥镇,宛如一颗明珠镶嵌于大地,其位处于县城正南六里之遥。那县城至石臼窝之玉石公路,恰似一条蜿蜒巨龙,自北向南气势磅礴地穿镇中心而过,车水马龙,行人如织。昔日那荣辉河,仿若一条灵动玉带,自东潺潺流淌,于村南悠悠环绕,再向西逶迤而去。以地理形势而言,虹桥所处之地极为精妙。它既似玉田城巍峨雄伟之南大门,忠诚地守护着一方水土,又宛如县城南面一道天然之坚固屏障,为县城抵御着风雨侵袭。
    虹桥,岁月悠悠,历史源远流长。村东北那片河套地段,乃是玉田县神秘而古老的遗址之一。往昔岁月里,这片土地犹如一位沉默的智者,不时地向世人展露它曾经的辉煌。此地曾惊现石斧,那粗糙而坚硬的石斧,仿佛带着远古先民的力量与智慧,穿越千年时光,静静诉说着人类初始的开拓与奋斗。还有那绳纹陶片,纹理间仿佛编织着古老的故事,或是祭祀的庄重,或是生活的烟火。更有那“鱼骨盆”以及战国刀币,“鱼骨盆”精致的工艺展现出古人高超的技艺,战国刀币上的锈迹铭刻着历史的沧桑变迁,金戈铁马与商贸往来似在眼前浮现。每一件文物都是历史的信使,将虹桥往昔的荣耀与繁华一一呈现,令后人敬仰赞叹,遐思无限。
    时光流转,虹桥虽历经风雨,却依旧屹立,承载着厚重的历史,迈向未来的辉煌。
    古代之虹桥,恰居正玉田县之核心要地,仿若天赐福地,地理之优渥令人称羡。荣辉河奔腾而过,带来航运之便,舟楫往来,帆影点点。河水润泽大地,使得此地水源丰沛如泉涌不息,土地肥沃似膏腴之壤。陆路亦是四通八达,车马喧嚣,行人络绎不绝。正因如此绝佳条件,此地有人定居之时,竟不晚于玉田县城,足见其魅力非凡。
    经多方考证,早在魏晋风度翩跹、南北朝烽火硝烟之际,便已有先驱之人,不惧艰难险阻,来此开发耕耘。他们披荆斩棘,开辟荒田,播撒希望之种。至那唐朝初年,虹桥如一颗璀璨之星,已蓬勃发展为县城以南、荣辉河畔遐迩闻名之较大集镇。彼时,这里商贸繁荣,车水马龙。农产品堆积如山,新谷飘香;水产品活蹦乱跳,虾肥鱼美;盐粒晶莹似雪,铁器寒光凛凛,土布质朴实用,日用小商品琳琅满目。各方商贾云集于此,交易之声不绝于耳,热闹非凡。
    镇内风光,更是别有洞天。店铺林立,酒旗飘扬,从茶肆到布庄,从米店到药铺,应有尽有。手工业作坊中,炉火熊熊,匠人们精雕细琢,打造出一件件巧夺天工之器物。街道纵横交错,如棋盘布局,青石铺路,坚实而平整。庙宇巍峨,香烟袅袅。碧霞宫庄严肃穆,气势恢宏,那俗称娘娘庙之后殿,系唐朝贞观年间精心修建。飞檐斗拱,雕梁画栋,彩漆绘就祥瑞图案,琉璃闪耀神圣光辉。状魔宫神秘莫测,铁佛寺佛音回荡,南庵清幽静谧。每逢节庆,善男信女纷至沓来,祈福祷告,钟鼓齐鸣,热闹非凡,实乃盛极一时之福地。岁月虽流转,往昔盛景仍如熠熠星辰,在历史长河中闪耀光芒,令人追思遐想。
    虹桥,旧称洪桥,其名由来,故事悠长且曲折。往昔,那贯穿玉田县南北之玉石公路,在虹桥以北路段,每至炎炎夏日,便饱受洪水侵袭之苦。滔滔洪水自东方汹涌而来,似猛兽出山,横冲直撞,公路常被冲毁,致使交通阻断,行人受阻,货物滞留,百姓苦不堪言。
    于唐朝初年,为护此交通要道不为洪水所坏,亦为使东来洪水畅行无阻,能安然通过,众人齐心协力,于虹桥以北三华里之地段,精心规划布局。每隔百步,便建起一座坚固石桥,经工匠们日夜辛劳,终成五座石桥。自此,东来洪水依桥下流,再不复肆意横漫路面,冲毁公路。此五座石桥,横跨于洪流之上,犹如五条巨龙卧波,气势非凡,成为虹桥村北历史上赫赫有名之“五座桥”,亦因这五座泄洪之石桥,此地便得名“洪桥”。
    那自东流经虹桥向西流淌之荣辉河,其上原有一座木桥。然因木结构脆弱,难以抵御风雨侵蚀与河水冲击,故而常年需维修养护,耗费人力物力无数。至明朝正德三年,众人决心改建石桥。新石桥虽较木桥坚固许多,能承载更多行人车马,但桥下河道狭窄,每逢雨季,水流湍急之时,仍显不畅。岁月流转,至清朝嘉庆四年,再次改建。此次建成之三孔拱形石桥,宛如天赐神作。其工艺精湛高超,令人赞叹。桥身所选用之石料,皆经精挑细选,石面光滑平整,石质坚硬无比。匠人们精心雕琢,每一处细节都处理得恰到好处。拱形桥身线条流畅优美,弯弯如月,似长虹卧波。桥栏之上,雕刻有精美的花纹图案,或为祥瑞神兽,或为花卉仙草,栩栩如生。远远望去,整座石桥在阳光照耀下,熠熠生辉,恰似雨后初霁那绚丽之彩虹横跨荣辉河上,不仅成为连接两岸之交通枢纽,更成为一道独特而亮丽之风景线。此后,“洪桥”之名渐因这如彩虹般之石桥,而被人称作“虹桥”,并流传至今,承载着岁月之记忆与历史之厚重。
    往昔岁月,旧名“洪桥”久传于世。然时人思之,觉其“洪”字含洪水冲桥之意,此意象于众人心中,实乃不祥之兆。每念及此,皆心有戚戚焉。
    且观镇内新筑之三孔拱形石桥,实乃巧夺天工之作。其形恰似天上之彩虹,弯弯桥身,横跨于碧波之上。桥身所用之石料,皆经精雕细琢,纹理清晰,质感厚重。三孔拱洞,圆润流畅,似明月悬于水上。每逢晨曦初照,阳光洒于桥体,那石面便泛起金色光辉,如梦如幻;若遇雨后天晴,天空湛蓝如宝石,云朵洁白似棉絮,此时再看那桥,宛如一道绚丽彩虹自天边飘落人间,端的是美轮美奂。
    众人皆以为此桥有“风雨之后见彩虹”之吉祥预兆。彩虹于苍穹高悬,向为祥瑞之象征,寓意着阴霾消散、福泽降临。此桥既具如此祥瑞之相,又因“洪”字之不吉,故众人商议,将“洪桥”更名为“虹桥”。自此,新名沿用至今,承载着镇民对美好生活之向往与憧憬。岁月悠悠,“虹桥”之名如一颗璀璨星辰,在历史长河中熠熠生辉,见证着这片土地之兴衰变迁、繁荣发展。每念及此名,镇民心中皆涌起一股暖流与自豪,口口相传,世代铭记。
    虹桥镇之围里村,静卧于虹桥西南约三华里之地,宛如一颗隐匿于乡野的明珠。此地乃玉田县水稻种植开发之先驱区域,且所产稻米米质卓异,独占鳌头。
    岁月悠悠,据光绪十年《玉田县志》庄重载录:“城南围里产稻,粒小而腴,皆成异品”。其稻米粒粒饱满,色泽晶莹,宛如珍珠。蒸煮之时,香气四溢,弥漫于四野;入口品尝,软糯香甜,余味悠长,于市场之上备受青睐,众人皆赞不绝口。
    清朝末年,民间有歌谣流传,如悠悠古韵诉说往昔盛事。“暖泉河水玉泉沙,虹桥西南十里洼。仙鹤、围里出稻米,车拉船载供万家。”暖泉河水潺潺流淌,润泽着这片土地,玉泉之沙细腻肥沃,为水稻生长提供了得天独厚的根基。围里村及其周边区域,稻田广袤无垠,每逢金秋时节,稻穗低垂,似金色海洋泛起层层波浪。收割之时,农人欢声笑语,镰刀挥舞,奏响丰收的乐章。收获的稻米堆积如山,车水马龙,船只往来穿梭。或经陆路,车轮滚滚,运往远方城镇;或由水路,舟楫摇曳,送抵各处集市。稻米源源不断供应千家万户,成为百姓餐桌上的珍馐美味,滋养着一代又一代的子民。围里村以其丰饶的稻米产出,在岁月长河中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声名远扬,传颂至今。
    昔日之虹桥镇与围里村,宛如隐匿于尘世的桃源之地,坐落于荣辉河中游。此处土地肥沃,仿若天赐的膏腴之壤,每一寸泥土都散发着生机与富足的气息。水源丰沛,荣辉河如一条灵动的玉带,静静流淌,润泽着这片大地。那清澈的河水,滋养着万物,使得田野间草木葱茏,庄稼茁壮。自然条件之优渥,实乃上天之恩赐。
    自出土文物那斑驳的痕迹中可探寻到往昔岁月的蛛丝马迹,自唐朝开元四年起始,直至北宋时期,已有零零散散的农户,怀着对土地的敬畏与对生活的期许,来到此地开垦拓荒、种植作物。彼时,田野间偶有农舍升起袅袅炊烟,孩童的欢笑与家畜的叫声交织,奏响一曲田园牧歌。然而,天不遂人愿,战乱的阴云频繁笼罩,如恶魔的利爪,无情地撕裂着人们平静的生活。烽火连天,硝烟弥漫,兵戈扰攘之间,百姓颠沛流离。田园荒芜,屋舍倾颓,人民的生产遭受前所未有的重创,生活陷入无尽的困苦深渊。原本生机勃勃的土地变得死寂,耕作也因此时断时续,往昔的繁荣如梦幻泡影般消逝。
    直至明朝永乐初年,岁月的车轮缓缓驶过无数沧桑,终于迎来新的曙光。一户姓马的大户人家,相中此地的风水与潜力,携家族众人迁徙至此,正式建庄。他们在此处重新垦殖土地,修缮水利,搭建屋舍。一时间,沉寂已久的土地再次焕发生机,新的希望在这片饱经风霜的土地上生根发芽,虹桥镇与围里村的故事,由此翻开了新的篇章,在历史的长河中继续流淌、传承。
    据古籍确切记载,曾有一族人从绍兴出发,历经波折,经由山海关城北辗转至此地。这其中的孙氏家族,仿佛一叶扁舟在历史的长河中风雨飘摇,一路颠沛流离,传承历经数代。到孙辰(其为孙峰之祖父)、孙山(是孙军之孙)的阶段,家族人口达到二十余口,呈现出颇为兴旺的景象。后来,家族传承至孙铁、孙柱、孙东、孙辉之子孙朝龙等五子,由此渐渐繁衍出后来声名远扬的孙氏五大门。家族如同一棵参天大树,开枝散叶,人丁日益昌盛。
    家族的坟地划分成两处。一处位于村西北方向,称作孙家坟;另一处因孙东后代的繁衍发展而定于虹桥南会南以及南王庄东北马圈儿一带。关于孙东在此方面的事情暂且不做过多阐述。孙铁这个人,天赋出众且勤劳能干,在种田方面颇具才能。在他的成长过程中,涉足了众多不同领域。起初,他以木匠为业,手握工具,精心将木材雕琢成各种精巧的木器制品;接着转行成为铁匠,在熊熊燃烧的炉火边,用力锤炼铁器,铁花飞舞;他还投身酿酒行业,让浓郁醇厚的酒香在四周飘散;做裁缝时,手中针线如飞,缝制出一件件精美的衣裳;在店铺跑堂期间,热情地招呼客人,迎来送往;进行修理工作时,能够让损坏的物品恢复如初;作为白铁匠时,凭借精湛的手艺令人称赞;担任账房先生时,账目算得精准仔细;从商过程中,展现出非凡的睿智;也作出了较大的贡献。
    孙氏家族在这片土地上持续书写着他们独特而又传奇的故事,一代又一代传承不息。
    自清朝雍正四年起,一场规模宏大的稻田开发工程拉开帷幕。以官督之令为导向,辅以地方自筹资金人力之法,齐心协力开启这一壮举。彼时施工任务艰巨且繁杂,首要者乃疏浚河道。匠人们手持工具,踏入淤泥之中,一锹一镐地清理河道积沙与杂物,使河水得以顺畅流淌。加固堤堰亦是重中之重,众人搬运巨石,搅拌泥浆,将堤堰筑得厚实坚固,仿若铜墙铁壁,抵御洪水侵袭。精心修筑闸涵,闸板选用坚实木材,加以铁条加固,涵洞以砖石精心砌成圆形或方形,确保水流可控可引。平整土地之时,耕牛在前拉犁,农夫在后吆喝指挥,把高低不平之地修整得平坦如砥。此一系列工程,乃彼时玉田县较成规模且与河网化相得益彰之水利开发壮举。
    经此精心开发,于围里村东西两侧,荣辉河堤如一条巨龙蜿蜒伸展达七华里之长。堤上依次建起七道水闸,宛如巨龙身上的七颗明珠。水闸以厚重实木为闸板,辅以坚固铁栓,可根据水量需求灵活升降。又开涵洞一条,涵洞之内水流潺潺。通过闸涵调控,引来河水灌溉稻田百顷有余。那清澈河水如丝如缕流入田间,滋养着每一株稻苗。村周围地区,东至虹桥,商贸繁荣之地为之提供诸多便利;西至马营西南,广袤原野与之相互映衬;南至仙鹤、芦家铺,诸多村落连为一体。万亩稻田仿若绿色海洋,在微风中泛起层层稻浪。沟渠纵横交错,如大地之脉络,输送着生命之水;阡陌纵横其间,农夫往来劳作,笑语欢声不断。每至夏日,荷花盛开于沟渠,蜻蜓点水,蛙声阵阵;金秋时节,稻穗金黄低垂,稻香四溢。此处颇具北国江南之温婉灵秀气派,实乃人间胜景。
    据《玉田县志》确切记载:“雍正间,沿河营稻田百顷。”此百顷稻田,其核心区域大抵是以围里村为中心向外辐射。围里村因这稻田盛景,声名远扬,成为玉田县之骄傲,为后世传颂赞叹,其辉煌之历史篇章永远镌刻在岁月长河之中。
    后来围里村民及孙辰一族是如何建设围里村庄的呢?后来又都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