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张瑞在看见窗帘下那双鞋的瞬间，呼吸猛地一滞。
    他瞪大双眼，整个人都显得有些难以置信起来。
    略微沉默了几秒。
    随即骤然扭头看向杨川，问道：“小川子，难不成程叔真的……”
    “跟我想的其实还不太一样！”
    杨川对此却是忽然摇了摇头：“我所想的根本不是这样的，我一直以为程叔是人，只不过是那个组织背后的人。”
    “现在看来，我们都猜错了。”
    “程叔，其实最有可能是鬼！”
    程叔是……鬼？
    杨川这句话一出，张瑞脸色当即大变。
    他刚才以为程叔是真的变成了鬼奴来索命了。
    不曾想程叔竟然是鬼物！
    “小川子，那程叔是在什么时候变成的鬼物？你能知道吗？”
    在得知程叔极有可能是鬼后。
    张瑞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起来。
    说实话，他有点难以相信自己一直以来爱戴的程叔竟然是个鬼物。
    不过，相比于程叔是不是鬼物这件事，他更想知道程叔到底是什么时候变成的鬼物！
    这对他而言至关重要！
    如果程叔是前段时间变成的鬼物，那他心里还好受点。
    可如果……
    就在这时，许久没说话的简灵智嘴角微微勾起一个弧度，然后缓缓道：“看样子，应该有十几年了吧？”
    “如果我把他驾驭来对抗我现在体内的鬼物，估计我能活到一百多岁。”
    她说这话的时候，目光火热的盯着窗帘下的那双鞋，仿佛在看的不是一个鬼物。
    而是一个猎物。
    听见这话，一旁的张瑞脸色瞬间变了，他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多久？你说多久？”
    “十几年？！”
    “嗯。”简灵智闻言，侧过头瞥了眼张瑞，“怎么了？”
    “我体内的鬼物就是吞噬鬼物存活的，它可以看见这个鬼物活了多少年，或者是实力是什么级别，现在站在我们眼前的这个人，不管是不是程叔，他都已经成为鬼物十几年了。”
    她体内的鬼物，从没出错过！
    这次肯定也不会！
    简灵智的这句话倒是让张瑞突然灵光一闪，“对，这个人可能不一定是程叔啊！他只是穿着和程叔一样的鞋子而已。”
    “你说对不对小川子？”
    事到如今，张瑞还是执迷不悟。
    其实说到底这也不能怪他。
    毕竟就算让你相信和你一起生活了十几年的爷爷奶奶是鬼物的话。
    你估计也不会相信，甚至还可能给那人来上两拳。
    对吧？
    所以。
    杨川不打算劝张瑞。
    该清醒的时候自然会清醒。
    “小川子，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我现在就要过去看看他到底是不是程叔！”
    见杨川不吱声，张瑞也是忽然一只脚向前走了过去。
    他打算去拉开窗帘看看，这人到底是谁！
    看见这一幕。
    杨川眉头一皱，本来想出声制止。
    不过被简灵智拦下来了。
    “这个鬼物虽然存活年龄高，但本质上没有危险，你不用担心。”
    “我刚才说可以压制我体内的鬼物，纯纯是骗他的。”
    她那精致的小脸冲着杨川露出一抹坏笑，显然这都在她的计划之内。
    杨川闻言，先是愕然了一下，然后摇头一笑。
    “你是够无耻的。”
    说实话，一开始简灵智说出来这个鬼物年龄很高的时候，他都愣了一下，差点就信了。
    不过。
    简灵智这句话，也让他想起来另一个问题。
    如果有年龄很大的鬼物的话，那岂不是说世界上很早就出现鬼物了？
    之所以说“复苏”，只能代表鬼物开始大面积出现，而不能代表世界上以前就没出现过鬼物？
    正当杨川打算问一问简灵智的时候。
    张瑞也是来到了那窗帘面前。
    看着窗帘后映射出来的熟悉的背影轮廓。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内心也是做出了最坏的那个结果。
    “程叔，如果是你的话，那我的三观可要崩塌了啊。”
    内心默默祈祷了一下不是程叔后，张瑞抬起手，没有任何犹豫的直接拉开了窗帘。
    下一刻！
    那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张瑞的眼前，让他整个人顿时惊愕住了。
    “这……”
    只见张瑞瞪大双眼，紧紧的看着眼前这个人影，大脑顿时一片空白。
    显然，窗帘后那个鬼物出乎了他的意料！
    “爸！？”
    是的！
    眼前这个人影，不是别人，是他老爹！
    张见山！
    “你怎么会在这里？”
    看着自己老爹，张瑞咽了咽口水，说话的同时，脑海里顿时闪现出一个震碎他三观的念头。
    这些年……
    难不成他周围的，全都不是人？！
    “儿子，爸爸来接你回家了。”
    这时，面色有些惨白的张见山也是忽然开口了：“我们一起回家，好不好？”
    说这话的同时，他那双瞳孔底色开始变得漆黑，眼白被黑暗瞬间吞噬。
    看起来像是体内的力量在缓缓聚集。
    一副发现张瑞不听话，就要杀了张瑞的架势。
    面对自己老爹这漆黑的瞳孔。
    张瑞心里多少有些不适。
    说实话，本来猜测程叔不是人就已经够震碎他的三观了。
    没想到，连自己老爹也……
    “这是你爸？”
    听见张瑞这句话，杨川神经也是突然变得紧绷起来，几步来到他的一旁，仔细的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张见山。
    不过，仅仅是瞥见的瞬间。
    杨川便直接摇头道：”这不是你爸！”
    “为什么这么说？”张瑞一脸愕然的转过头问杨川。
    但如果仔细看，就会看见他的脸色已经变得有些麻木。
    看起来三观已经是彻底被击碎了。
    “你不用安慰我，这就是我爹，我这些年一直跟鬼生活在一起。”他低声道。
    闻言，杨川赶忙摇了摇头，“不，不是。”
    “你注意看他的手背，我没记错的话，你父亲早些年应该是焊工，他左手手背上有一个疤痕，可眼前这个鬼并没有。”
    他指了指张见山的左手处，发现除了惨白的褶皱外，看不见任何东西。
    张瑞半信半疑的把目光投过去看了一眼，原本死寂的眼神也变得明亮起来。
    “好像是真的！”
    他惊呼一声：“你是怎么认出来的？”
    “你忘了开学的时候了？”杨川道。
    大学开学的时候，杨川见过张见山，也就是张瑞他爹。
    当时张瑞一家就很富裕了，因为大家都是同学还都是舍友，张见山还给他们每个人发了一个一百块钱的红包。
    让他们多照顾照顾张瑞。
    也正是那时，杨川观察了一下他老爹，看见了这个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