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长……”
    贾东旭突然大喊了一声。
    这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他直接朝着老杨跑过去，直接一个滑跪。
    “厂长，您终于来了。您得给我做主啊。”
    贾东旭直接哭嚎起来。
    老杨都让他一下弄懵了。
    其他人都看呆了。
    走廊的其他办公室里，伸出一个个脑袋，瞧了起来。
    “你先起来。”老杨感觉大腿被人抱住，还被一群人盯着，率显尴尬。
    “不，不要。厂长，您给我做主啊。我被厂里人打，打的不能上班。厂里还要扣我工资。我没法活了，真活不下去了。家里都揭不开锅了。我媳妇都饿跑了。”
    贾东旭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哭诉。
    老杨一愣，看向赵一鸣。
    赵一鸣离老杨远一点，摊了摊手，表示无辜。
    他怕溅身上鼻涕。
    老杨没看到，他可是看到了，贾东旭把鼻涕都蹭老杨裤子上了。
    “起来说话。厂里任何职工有困难，我都会给解决的。厂里是一个大家庭，有事大家一起解决。”
    老杨拍了拍贾东旭的肩膀。
    他打着官腔，想让贾东旭先起来。
    被围观，多少影响不太好。
    “不要啊。厂长，救我啊。我会被打死的。我活不下去了，厂长。”
    贾东旭是死活不撒手，喊得也越来越大声。
    这下连楼梯另外一边走廊办公室的人，都好奇的出来看看了。
    “起来。”老杨有些怒了。
    “厂长，您给我做主啊。我给您磕头……”
    贾东旭可不管老杨怒不怒的，就咣咣的抱着老杨的大腿，往他大腿上磕。
    往地上磕？
    那多疼啊。
    “好了。磕什么头，这是新时代，又不是旧社会。新时代，人人当家做主了。不会有人打死你的。赶紧起来。”
    “不要啊，厂长，您要给我……”
    贾东旭抱着大腿，继续蹭眼泪鼻涕的。
    话没说完，他就感觉自己被拉扯了一把。
    双脚离地了，他也哭不下去了。
    贾东旭感觉被人抓着脖子举起来了，艰难的扭了下头看过去。
    一张狰狞的脸，一双带着戏谑的双眼。
    二鸣，赵二鸣。
    “放我下来，赶紧放我下来。厂长，救我，救……”
    砰……
    贾东旭挣扎起来，朝着老杨喊道。
    话音未落，他整个人被二鸣举着，拍在了墙上。
    喊叫声戛然而止，贾东旭捂着鼻子，已老实。
    “冷静了么？”
    赵一鸣问了句。
    “赵一鸣，就是你……”
    砰……
    又炸了的贾东旭再次被抓着拍在了墙上。
    “冷静了么？”
    “冷静了。很冷静，太冷了。”贾东旭捂着鼻子，赶紧说道。
    “您瞧，这不是能好好说话嘛。乖巧可爱贾东旭嘛。”
    赵一鸣看向老杨，笑着说道。
    老杨看了看湿了的裤管，还有些鼻涕。
    他想打人。
    “贾东旭，你无故旷工好几天，并且对待处理问题的工友同志，态度十分恶劣。可见，你的思想问题很严重。所以，厂里对你进行以下处罚。”
    “扣除当月工资，以及补贴，去厕所改造一周。如果能做出深刻的改变以及检讨，才可以返回原岗位。”
    老杨直接说道。
    “厂长，我是被人打了。我被打伤了。”
    贾东旭赶紧喊道。
    “有人举报，你在厂外和人打架斗殴……”
    “不对，是挨打。我没还手，真的没还手。”
    “你是不是对对方在言语和眼神上，甚至是在心里，做出了攻击？那就算是互殴，可以定性为打架斗殴。”
    “你所谓的穷的揭不开锅了。你有没有想过自己的原因？有没有想过，这些年，你有没有努力？和你同年进厂的人，不都是三四级，甚至五级了。你呢？还是个二级，我看你真是个二。”
    老杨是个懂定性的人。
    “啊？言语和眼神？瞪一眼，还算互殴了？心理活动也算？”
    贾东旭傻眼了。
    所以说定性很重要。
    “可是我媳妇跑了……”
    “那是你的个人问题。你不上进，不努力，不进步，甚至不上班。哪一位女同志可以忍受这样的男人？你可以丑一点，凶一点，穷一点，甚至是矮一点，但是不能懒惰。”
    “你的家庭内部矛盾，也是由于的你个人造成的，你全责。所以，你急需劳动改造，来扭转一下，你的思想问题。”
    老杨看了一眼赵一鸣，那眼神仿佛在说。
    看吧，是你惹出的祸。你拐走人家媳妇。你无耻哦。
    他罚贾东旭的扫厕所，也有讨好赵一鸣的意思，毕竟一会儿还要求人呢。
    赵一鸣撇了撇嘴。
    他只是好心帮忙而已，他一个天阉，还能贪图人家媳妇不成？
    天生就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
    “何雨柱……”
    “到。厂长，我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傻柱这会儿也不傻了。
    那可是扫厕所。
    二大爷扫了一星期，因为和人打架，又加了两个星期。
    那味儿，都没脸见人。
    听见贾东旭被罚去扫厕所了，他直接老实了。
    “好，非常好。何雨柱同志，这一点非常好。勇于承认自己的错误，这一点很好。但是，我要说，各位同志还是不要犯错误就更好了。”
    “何雨柱同志，你的思想觉悟就比贾东旭高出很多，正好，你们也是一个大院儿的，又是同一个错误。接下来一周，就由你来做他的思想工作。”
    老杨说道。
    “啊？厂长，什么意思？”傻柱似乎明白了，但是又没有全明白。
    “好了，都散了吧。”
    “小张，你带这位女同志，办一下手续，入职后厨。”
    杨厂长对着其中一个人招了招手，又指了指秦淮如。
    一个女人走向秦淮如，带着她走向另外一间办公室。
    “秦姐，你要去后厨了？你是来找我的么？以后我们一起上班了？”
    傻柱呆愣了一下，赶紧喊道。
    他还跟了过去。
    “何雨柱，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老杨喊了一句。
    “啊？杨厂长，我不去扫厕所。你要是让我扫厕所，我就不干了。”
    傻柱一脸傲娇的说道。
    他可是厨师，去厕所深造之后，他还怎么做饭？人家还吃不吃了？
    “行，那你跟着去吧，一起把手续办了。正好秦淮如同志，顶替你原来的位子。”
    老杨摆了摆手。
    “啊？不是你说的，以后厨房要靠我的么？”傻柱傻眼了。
    傻柱这会儿还没掌勺小灶呢。
    这会儿还是老刘做小灶，不过傻柱能打下手。
    有次，老杨招待完领导，被夸奖了几句，他一高兴，就给传菜的傻柱说，以后后厨就得靠他了。
    “问题是，你也靠不住啊。去吧。我知道留不住你的。出去之后，找个馆子，肯定是大厨。”
    老杨说道。
    “杨厂长，要不，你挽留一下？我这人挺听劝的。”傻柱走了两步，又扭头回来了。
    “不用了。别耽误了你的前途。”
    “我觉得，我现在挺有前途的。”
    “那你走还是不走？你要是不走，就带着贾东旭去后勤部报到。对了，刘海中还在那里呢。你们找他就行了。他有经验。”
    老杨说道。
    “东旭哥，走了。上岗了。”傻柱二话不说，把贾东旭就接过来了，夹在腋下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