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
    杨峥收到了宋若欣发来的一份文件。
    正是职级体系划分及评定标准。
    而让他觉得有些羞愧的是：
    宋若欣不仅把p序列的普通员工的职级体系做好。
    还把y序列的运营职级体系，和c序列的管理层职级体系，也都统统做好了。
    一副“虽然你没放权给我，但我还是用心为你办事”的态度。
    但杨峥羞愧归羞愧，肯定不会改。
    而相比“懂事”的宋若欣。
    另一个女人就更加的尤其讨嫌了——张清澜。
    临近6点的下班时间。
    张清澜跑来了杨峥办公室。
    虽然她总算知道敲门了。
    但是……
    “晚上我要带她实地排演一下，你也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明明是求人办事，但张清澜却永远是一副命令的口吻。
    其实也不是命令的口吻。
    就是那种不带感情的陈述语气，像是在下达命令一般。
    她口中的“她”，自然是指……裴依嫚。
    没错，她是带着裴依嫚一起来的。
    算起来，杨峥已经有两个月多，没见过这位先天后妈圣体。
    上次见面，还是军训前，在钟真家里，他指点两位妹子直播。
    两个月时间，裴依嫚变化不小。
    一是穿着打扮的变化。
    以前就是很典型的朴素学生造型，甚至还略显寒碜。
    现在做了这么久主播，已然是一副精致妆容，加时尚穿着。
    二是精神气质方面。
    以前做有点畏畏缩缩的模样，给人一种在做贼心虚的感觉。
    而现在看着整个人自信了不少。
    虽然还没有未来那种先天后妈圣体的风采。
    但也已然是个阳光开朗的美女形象。
    她无疑就是“钱壮人胆”的典型例子。
    “杨，杨总。”
    见杨峥看向自己，裴依嫚顿时有些慌乱的招呼了一声。
    整个人那种自信的感觉，也瞬间丢了大半。
    张清澜不满的说了一句：“你怕他干嘛？”
    倒是不怕，反正也不是没过，甚至还有点想。
    裴依嫚心里吐槽，面上却只是尴尬的笑了笑，没有说话。
    这妹子本就是那种小心思比较多的性格。
    当初连杨雅涵都看出了她有点茶的本质。
    她面对杨峥的慌乱，起码有80%是刻意表现出来的。
    这也是杨峥之前宁可拐个弯去要来了陈莉儿，也没直接找她的原因。
    这妹子是有点小家子气的。
    说难听点就是，难登大雅之堂。
    但这当然也不能怪她。
    以她的家庭条件和自己的外形条件，没这些小心思、小算计支撑着的话。
    恐怕早都被生吞活咽了。
    杨峥对她微微点头，以示回应后，又看向了张清澜，冷声道：“滚。”
    张清澜淡淡道：“不会，你教我？”
    杨峥：“……”
    这女人。
    这分明是他之前用来回怼她的话。
    被张清澜这么一整。
    他心里的怒气也消了大半。
    因为他其实也明白，这女人并非是针对自己，而是她就是这种性格，说话也就是个德性。
    他甚至都怀疑，这女人会一脸冷淡的说“动”和“停”。
    玛德，怎么莫名觉得有点带感呢？
    杨峥摇摇头，清空脑中的画面，再度开口：“先去学会求人办事应该是个什么态度，再来找我。”
    张清澜淡淡道：“不是我求你办事，这是你的公司，我现在是在为你工作，你也是在为你自己办事。”
    说完，她顿了顿后又补了一句：“赌约我赢不了，带她直播，于我个人没有任何益处。”
    这……特娘的就说的还挺有道理。
    赢不了赌约，她其实完全都可以不再理会这件事。
    而她现在还在做。
    大概就只是骄傲的性格，不允许她中途放弃。
    但这件事做不做，真的就对她没啥益处。
    总不能她真去给裴依嫚做运营，拿那2%的销售分成吧？
    所以现在的情况就真是，她在给杨峥打白工。
    杨峥沉默半晌道：“晚上几点？”
    裴依嫚的直播策划是他做的。
    他其实也想尽善尽美一点。
    而且，张清澜只是“打工的”，直接撂档子也没什么损失。
    但他写这策划是也费了心思的。
    当然不想变成瞎忙活。
    所以这个气，他不能跟张清澜斗。
    张清澜嘴角微翘：“晚饭后，7点。”
    杨峥没好气道：“你笑个毛线。”
    张清澜反问：“你是毛线？”
    杨峥：“……”
    这女人今天是个什么情况？
    战力大涨啊。
    张清澜见他愣住，脸上笑意更加明显。
    虽然杨峥一直把她当傻哔。
    但她当然不是真的傻。
    只是杨峥给她的印象并不好，甚至可以说非常差。
    胸无大志，满脑子只有女人。
    这种男人她当然看不上。
    所以她一开始时，是打心眼里瞧不上杨峥的那种。
    而她本来就是直性子，喜欢直来直往。
    对于瞧不上的人，当然就懒得多去想。
    所以她对待杨峥的态度，一直十分直接，也就显得有些无脑了。
    而现在她知道，杨峥没她想的那般不堪。
    她对待杨峥的态度重视起来，愿意去思考了，智商自然也就回归了一点。
    所以说：有时候你觉得是傻哔的人，很可能只是对方没把你当人……
    “老板，请我去吃个饭呗。”
    人未到，声先至。
    在公司除了张清澜外，对杨峥态度会这么随意的人，自然就只有宋若欣。
    宋若欣到办公室门口，见到里面的情况后，巧笑嫣然：“这么热闹啊？看来今晚又吃不成了？”
    “能吃，宋总来到兴城，我不请顿接风宴就太说不过去了。”
    杨峥对宋若欣说了一句后，又看向张清澜：“行了，我晚上会过来，你可以……走了。”
    他原本想说的是“滚”。
    因为张清澜毫不客气的态度，他对张清澜也是没有半点客气的想法。
    但有宋若欣和裴依嫚在，他适才想维持一下形象素质。
    “张总不一起吗？”
    宋若欣微笑着问道。
    她当然认识张清澜。
    张清澜瞥了她一眼，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没空。”
    而后便径直转身出了办公室。
    宋若欣面有错愕。
    她显然也是没想到，张清澜会是这样的态度。
    杨峥心里暗笑，但面上则是打了句圆场：“宋总别介意，她就是这种性格，对谁都这样。”
    宋若欣看了他一眼，略有所思的点点头：“略有耳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