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风暖不在宗门内。
好在北音也没有先去找她,先开了任务目标定位,定位显示不在太虚,甚至不在太虚的管辖范围内。
北音扒拉着系统的电子屏,饭桶站在她肩膀上,两双眼盯着那个从没见过的位置,两脸懵逼。
【不是沈家。】北音去过沈家,不是这个位置。
【任务目标危机并没有解除。】饭桶查看了系统页面,说道。
【谢朝阳在寝室修炼,不是他,只可能沈师姐,先去找她,实在不行就用传送符直接传送到温柔那里。】
传送符只能定位任务目标进行传送,系统出品,她甚至不能在非任务目标危急时刻使用。
【高级传送符减一,积分减二十,当前积分四百三十。】
……
沈风暖今晚独自来到鄢陵南家,是为了取自己的命牌。
她甚至不敢将这件事告诉自己师尊,她算作曲易渊收的第二个弟子,因为与太虚天一之间都有联系,平日里已经多受师尊宗主照护,更别提,两年前被宗主从沈家捞出来的时候,她的命牌是带出来了的。
命牌是宗族子弟出生时就以精血融牌,放置在家中祖祠里,以求祖宗庇护的。与人的命魂血脉,大道运势相关联,一般族中会给祠堂相好最好的风水,全族最好的资源供给,在祖祠中放置命牌的人一般气运都不会差。
可如果命牌落入有心人的手里,却会成为很致命的被捏在别人手中的死穴,所以沈风暖一直都是贴身保存,等何时去苦刹海或慈悲殿化了它。
沈风暖离元婴只差一步之遥,只觉现在的自己一个月内必会有突破,这才没有离开太虚,去解决这件事。
事实证明,这件事真是不能拖,一拖就出了纰漏。
当她发现命牌不见了,下意识的直觉,她自己都不愿意去相信。
只有一个人能近她的身。
也只有她能随意地要走自己身上的空间法宝。
……
时间倒回今日午时。
沈风暖踩着冬日的凛冽寒霜走进母亲的房间,心中五味杂陈,难以用语言去描述。
入室,沈母正坐在床沿收拾他们的衣物,有一些弟弟的旧衣被她一件件叠好,放进不要的储物袋里。
她的眉目依旧是熟悉的温柔感,动作也不急不缓,沈风暖身上的柔和皆来源于她这位心善的母亲。
幼时,母亲告诉她如果自己的情况允许,能帮助到别人是天大的好事,世界上生活不如她们的很多,你的举手之劳,会使很多事情变得美好。
她的弟弟在母亲、家族,和自己的三方供养下,也算不得是个坏孩子,只是十六岁了还有点幼稚,却不会犯什么大错。
沈风暖进了屋子,反身关上门,动作有些迟钝和小心。
察觉到她进来,沈母收拾的动作一滞,和沈风暖如出一辙的眼睛望向她,
沈风暖疏离温柔的眼眸浅浅有些湿意,远山一般的黛眉蹙起,唇瓣翕动,
“母亲,我亏待了你和弟弟吗?是不是还缺什么?”
沈母垂下眼睫,泪水溢出眼眶,滴落晕湿了腿上一块灰色的布料,将之变得深黑。
“没有,暖暖,你没错,可是族中说得也没错,你这个体质,不嫁给南家,谁来护你呢,起码你嫁过去就不会有人再惦记你了。”
“命牌我已经交给族中,现在大抵是在南家拿去结婚契了。”
沈母生来柔弱,被困在内宅多年,她只知如何依仗别人而活,并一直以为女人的宿命都是这样。
沈风暖将她的身从沈家带出来,可是那颗被拘禁了的心,却不是轻易能适应自由的。
沈风暖的成长经历和见过的世面,绝对不会允许自己成为母亲的样子。
她没有怪自己的母亲,几步走过去擦掉她的眼泪,看了一眼从小到大都不曾改变的温柔面孔。
沈母只感到女儿的手很凉,动作很轻柔,
不过片刻,沈风暖转身而立,咽下所有情绪,
沈母只看见她决绝的背影,听到她坚定的声音。
“母亲,你只知道我不会同意,但你还是不够了解我,我认为死在战场上,杀戮里,也好过去仰仗他人度过一生。”
女性不是菟丝花,不需要攀附的大树,那只会遮挡她们的阳光,使她们变为土地里的营养,去供给别人。
不要夸赞那是伟大。
对她们最好的祝愿是希望她们生得自由,强大。
……
沈风暖的武技不算太好,可是功法招式都不差,行动也谨慎,屏息进入南家时费了些功夫,但是凭着她与命牌之间的感应成功入内取得了命牌。
想来南家也没想到到了手的东西还会有人来拿。
沈风暖的命牌就大剌剌地随意放着,没有什么高手看护,沈风暖只打昏三个金丹就成功拿到了命牌。
可好运气到此为止。
南家的一个年轻的男性元婴修士发现了她。
如此还不算最糟。
他又不认识她,可是之后南风岩也来了。
三个人在一间狭小的屋子里大打出手。
一个元婴,外加一个没什么用的金丹,只和沈风暖战成平手。
打斗的动静有些大,刀刺翻屋内的桌椅用具,搅得室内一塌糊涂。
东西已经拿到了,沈风暖只想离开,不欲恋战。
她挥刀一挑,断水刀挥出碧浪千波隔开三人。
“不能让她走,沈风暖,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的。”
南风岩此话一出,那元婴男修自然死困沈风暖,试图堵住她一切退路。
南风岩眼神奸恶,随手挥出一道烟雾粉末,直袭沈风暖眼前。
两个男人停下动作,心中得意,这可是能晕倒化神的神药,虽然上不得品级,但是效果极佳,沈风暖一个金丹,如何抵抗。
到时候人直接落在他们手里,生米煮成熟饭,可比什么结了婚契,逼人就范,来的轻松得多。
是这样不错,可他们忘了沈风暖自身就是医修,水系灵力自然疗愈涤澈身体,对灵药的抗性极大。
趁他们松懈之时断水迅速抹了南风岩的脖子。
鲜血喷溅而出,一大道血迹溅在地板窗纸上,人立刻倒地不起。
那元婴男修还没来得及没反应,就被一刀捅入腹部,瞪大了眼睛。
或许是那粉色迷雾的作用,沈风暖头脑混沌,有些迟疑,
一个如此年轻的元婴,必定是南家后代中的重要人物,自己在南家杀了他,被抓到……
这时,一只干净温暖的手握上她染血的手,顺着她的力气直直深捅入那男人身体。
有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师姐,放心杀,我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