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队神色一滞,脸色比刚才的恐惧变得还难看,“我不知道!全都是他给我出的主意,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没人指使我!”
他把锅全推给青年。
叶桑淡淡“哦”了一声,“动手吧。”
顾池下令:“塞车里。”
刚才还在拼命求饶,被吓得尿裤子的领队,此时惨白着一张脸,也没有再喊求饶。
此时谁都知道,即使求饶,也没用了,可其他人依旧哭爹喊娘,恐慌地要昏过去。
任由他们再挣扎,都一个个被塞进车里。
叶桑看着他们队里,即使死到临头了,也依旧脊背挺直,面上一副正义赴死的队长,微眯了下眼睛,侧头跟顾池说,“把那几个没有参与过的,塞到后边去。”
顾池看了队长那几人一眼,招来属下嘀咕了两句。
权司鸣还在啃梨,嘴里不断嚼嚼嚼的,啧叹,“看吧,我就说我桑姐是善良的。”
梁狮:“……你认真的吗?”
权司鸣横眉一跳,“不然呢?”
梁狮:“……是怪善良的。”
跟他老大也怪配的,无论是长相还是性格。
都够狠。
之前,没见到叶桑,甚至没了解叶桑以前,他是知道这个大嫂存在的,一直在好奇,是什么样的女孩,能让他老大折腰。
即使对方是个普通女孩,他也会敬佩的。
毕竟,能把他老大那种地狱里爬出来的活修罗,迷得神魂颠倒,多牛多厉害啊。
值得敬佩。
而且,厉绥洲喜欢的人,他们这些做属下的顶多戏谑调侃几句,至于什么般不般配,厉不厉害的,轮不到他们这些旁人来评价。
现在看着是叶桑这般女孩,他对她的漂亮气场,对她此时这一出行为作风感到意外,心里就冒出一种,怪不得能跟他们老大在一起。
帝州真正的掌权者,帝州的幕后之王,如此狠辣果断,隐隐也是个没有道德的疯子。
他们老大能够勾搭上,也是真够厉害的。
啧。
梁狮满眼趣味。
权司鸣凑到叶桑身边,“姐,你刚才说让他交出幕后指使,意思是他背后还有人?”
避免弄脏衣服和鞋,叶桑靠在要发生事故的区域外围干净地方,双手环胸靠在墙上,眼眸清冷,“那辆车上可是有炸药的。”
蘑菇头搞的那辆车上,炸药能炸毁一座楼。
要不是卓延开车技术好,当时察觉对面那辆车不对劲儿,弯转得快躲开了一段距离,不然他们那辆车当场也得就地爆炸,就不说死,几个人估计立马会尸骨无存。
连叶桑去救都等不到,更不要说捞出来送医院。
想让神行战队输,比不了赛的办法有无数种,哪怕制造车祸,也可以单纯的车祸,让他们无法比赛就行,他们却偏偏选择了这最狠的这一种,直接去要五个人的命。
这个领队敢这么干,背后一定还有其他人。
本来叶桑不确定的。
但刚才那句算试探的询问里,领队大变地脸和慌乱,明显可见,背后的确有人。
至于是为了总决赛的赢,还是什么就不知道了。
权司鸣低声说:“我觉得或许也不是要杀五个人……”
只要战队里最强主力出事,明天的总决赛上,即使有替补,剩下的人赢的可能性也不大。
或许是刚好他们五个人坐在了同一辆车上,就一窝端了。
叶桑淡淡道:“或许吧。”
这个事情,无从求证。
叶桑也懒得去求证,她从不做这些无用功。
回头,让人杀到k国,也能够找到背后的人。
两辆车在相距一千米的距离各自就位,在无人系统的操控下,直接启动全速度。
砰!
轰隆!
车轮擦地的刺耳声响起,两辆车在被围出来的道路中间相撞,接连的声音响起,直接爆炸,火光冲天,车身碎片飞落一地,车上的人连惨叫都没能传出来。
街道周围,跟来看热闹的人们全都吓得打颤,脸色惨白,惊恐骇然的视线纷纷看向叶桑。
他们没有想到,叶桑竟然真的敢这样做啊!
叶桑看着那凄厉火光,眼底被映得一片明亮金黄,“喊人处理吧,死得活该,活得放了。”
她一向说话算话。
这要比神行战队所遭遇的,还要严重一倍。
还专门有人拍了视频,把视频发给了周朔,回头等卓延他们从抢救室出来给他们看。
这场爆炸,惊动整个街区。
可顾池早就放出了话,这边要半夜进行封区街道大活动,没有任何人敢多管闲事。
都大半夜了。
叶桑伸了个懒腰,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余光落在火光照亮的街头另一边黑暗里。
她眼睛微眯,寒芒浮现,刚想走过去,手机又响了。
红烟打来的电话。
“桑爷,咳咳咳……”红烟一开口就很虚弱,像受了伤,“季眠!季眠又来杀我了!她跟黄泉有关系!你小心一点!”
叶桑盯着前方黑暗处,听着红烟的话,表情并没什么波动,“你的伤怎么样。”
“我死不了,我今天和她碰上,她也受了伤。”红烟沉声道:“她来杀我绝对不是看我不顺眼,她一定跟黄泉的人有关系。”
“你打不过她的,下次见了她保命为上。”叶桑眸光晦暗,“其他的事我会弄清楚的。”
她挂了电话,从爆炸的车辆火光旁走过去。
厉三和权司鸣立马要跟上去,但追了没几步,就听叶桑的声音:“不要跟着我。”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
权司鸣嘀咕:“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吧……”
毕竟这里是帝州。
可万一呢?
只是,叶桑开了口,他们也不敢偷偷跟着,只能看着米白色的身影隐入另一端的昏暗里。
谢洛靠在街道角落里,一袭黑色皮质风衣,在昏暗路灯下隐约反着光,那张脸妖冶地带着邪气,耳朵上的紫水滴耳坠变成了黑色耳钉。
叶桑双手插兜的走过来,“你是来找死的吗?”
“就不能是想你了吗?”谢洛看着她,一声叹笑,“是真的想你了,忍不住想来见你。”
叶桑不为所动,清冷视线落在他的耳朵上,眯眼:“你的耳坠呢。”
“听说,”谢洛侧了下头,淡笑着不答反问,“你也给厉绥洲打了个耳洞。”
叶桑唇角冷勾:“这种事情你都知道,我跟他上床的时候,要不要在床下给你留个位置?”
谢洛神色一滞,眼底更黑了,“你不会真爱他吧?”
叶桑气息漠然,“我爱谁都不会爱你。”
谢洛眼神幽幽:“阿柳,你不会真被和厉绥洲在一起的假象迷惑,以为自己会爱人吧?”
“阿柳,你谁都爱不了的。”谢洛看着她,目露讥讽:“因为,你根本就没有爱。”
“我并没有告诉厉绥州,我只是提醒了他,你们不可能在一起。”谢洛周身气息阴恻恻的,声音轻飘飘的。
“不过,你放心,我已经派人去杀他了,免得,他死得晚,还要承受他爱你爱得那么痴心绝对,你却根本不爱他的痛苦。”
他的脸上笑容浮起,上勾的眼尾里邪气逼人。
叶桑眼底寒霜弥漫,“你拿耳坠去杀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