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四个破绽三个问题
作者:咩咩是只猫   汉末大司马最新章节     
    梁喜和两名游侠扛着那公差将其扔进了柴房。
    兴许是在公差手里吃过亏,那两名游侠还狠狠的在那公差的身上踹了两脚。
    那公差吃痛可苦于嘴巴被堵住,只能呜呜的发出两声不甘叫声。
    将那公差放下,两名游侠离去,只剩下梁喜一人守着。
    不过一会,梁广走入了柴房。
    “你究竟是何人,为何冒充公差?”
    他示意梁喜取了塞住公差嘴巴的破布,开口问道
    “梁家商行,竟然敢私擒公差,好大的胆子。”
    那被捆住双手之人依旧不断开口指责,言语之中没有丝毫的惧意。
    “若是你继续装做官差,那就别怪我将你扭送去里长那里了,亦或者是,直接将你处置在这里。”
    梁广说着,蹲下了身子,手中不知何时摸出了一把刀,贴近了那公差的喉咙。
    “梁少君且慢动手,我说,我说。”
    感受着脖颈之上传来的凉意,那伪装成公差人终于松口了。
    而在此刻,梁广终于算是听到了此人的真实身份。
    此人名叫娄圭。
    他确实是南阳之人,不过却并非官差。
    他家在当地也算是小小的富户,可背景却不算强。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因为藏匿了一个杀了人的亡命之徒被连累入狱。
    而即将被处死之际,娄圭拼死给自己搏出了一条生路。
    而逃亡之时他并未立刻离开南阳,反而是折返了回去偷了一套官差的衣服,之后更是伪装成抓捕自己的官差这才让他一路逃了出来。
    梁广听着娄圭讲述着自己的故事,心中忍不住感叹,自己的义馆成立了如此多年,总归是没有白白耗费金钱。
    虽然目前遇到的并非是三国数一数二的文臣武将,但也算的上是二流之上,毕竟,曹军于关中渡渭水迎击马超之时,若不是娄圭献计以沙铸城在以浇水让寒风冻之,只怕曹军没有那么容易改被动为主动,击败马超。
    “我娄子伯自问聪慧过人,一路行来,伪装的毫无破绽,不知梁少君是如何发现我身份的?”
    娄圭看向梁广,开口问道。
    梁喜闻言同样看向梁广,实不相瞒,就在方才梁广让梁喜他们动手之时,梁喜一直以为是梁广看出了什么,想要杀人灭口,基本上没有想过竟是这样的故事。
    “子伯兄为友入狱,也算是豪杰人物,既然子伯兄想要知道我如何看出,那我便说说。”
    梁广说着站起身来。
    “子伯兄一直以来自以为天衣无缝,可殊不知有些东西已然暴露在了细节之中。子伯兄今日所做之事,有四大疑点。”
    “其一,子伯兄这一路行来,显然颇为不易,但从南阳至此,子伯兄虽略显风尘,但无论衣物还是发髻除了有些脏之外却依旧齐整。此事若是放在真正奔走而来的官差身上,他们端的是做不到如此得体的。”
    “梁少君此言差也,南郡之内也有私学,若这官差家境富足自幼读过私学,对于自身在意些也并不奇怪。”
    “子伯兄此言无错,所以,我并未一来就做出判断,让人将子伯兄扣下,除了第一点之外,还有第二点,那就是子伯兄会饮茶之礼仪,而且在喝出茶叶并不好的时候有微弱的皱眉,甚至在我让人撤茶换酒之时并未表现出对茶水的惋惜,由此可见,子伯兄懂茶甚至会品茶。”
    “我知道子伯兄会说此事依旧有可能是巧合,比如这官差家境殷实,并非常人,所以,在这一刻我也未曾对子伯兄动手。但之前的两个疑点要想解释,只有一个,那就是这个官差必然是个家境殷实之辈。”
    “正是如此。”
    娄圭点了点头。
    “既然子伯兄也认可此事,那我就直接说第三个疑点了,那就是喝酒的时候,我让人取得乃是幽州最便宜的烈酒,这种酒,能够喜欢喝的除了边境的士兵之外便是那些凶悍的边民了。而如果以子伯兄扮演的官差之前表现出来的身份是绝不可能喝得惯这酒的,可是子伯兄不但喝了,而且喝了个干净。”
    “这不是因为考虑到少君的面子吗。”
    “子伯兄莫不是已经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听得娄圭的话,梁广忍不住嗤笑了起来。
    若是真如他们之前所说,一个家境殷实的官差,又如何会给梁广这样的一个商贾面子,即便是居住在梁广创立的义馆之内也是如此,在这个时代,身份的差别便是最大的不同。
    “而且就算如此,子伯兄也忽略了一件最重要的事,并州就要开战了,虽然大汉的铁骑所向无敌,但真正有着强大家势的官差又怎么会孤身一人前来办事呢?就算是为了功劳而来,也至少会有家仆相伴。”
    梁广说罢,扭头看向娄圭。
    “看来倒是我娄子伯小瞧了天下之人了。”
    娄圭闻言口中喃喃自语。
    “只是今日梁少君与我说了如此之多,莫不是想要招揽我娄子伯?”
    娄圭看向梁广问道。
    “哈哈,子伯兄未免太过自信了些,论智慧,你今日落败我,论武艺,你更非我之对手,不知子伯兄为何会觉得我想要招揽于你啊?”
    梁广哈哈大笑,虽然心中有招揽娄圭之意,但梁广很清楚面对娄圭,若是不压服于他,只怕日后有着数不尽的麻烦。其人性格如同许攸孔融一般,都是恃旧不虔之人。
    “梁少君以暗室养士,为的应该不是只做一个普通盘踞在河东的商贾吧?我娄子伯虽然武艺不长,今日在智谋之上又略逊少君半步,但我娄子伯却擅长统兵。”
    娄圭自信的说道。
    “子伯兄此言可不可胡说,义馆之内,只是我梁记商行的友人罢了,而且,子伯兄说自己擅长统兵,可曾带过兵?”
    “不曾,不过男儿居世,会当得数万兵千匹骑着后耳!此事,我早早便已然做过打算。”
    “只是打算而已,子伯兄难道觉得我就统不得兵吗?”
    梁广此话一出,瞬间沉默了娄圭。
    “既然梁少君用不到我,那还请少君松开我身上的绳索。”
    好一会,心态平息的娄圭开口说道。
    “这可不行,子伯兄方才所说可将我吓得不轻,为了避免子伯兄离开我梁记商行胡言乱语,子伯兄至少也得在我梁家待满四年,让我清楚子伯兄的为人才是。”
    娄圭的话音刚落,梁广便立刻做出回应,只是梁广的回答瞬间便将娄圭再度沉默了而已。
    可是如此局面,娄圭想说却又不知道能够说些什么,毕竟,站在他对面的梁广和梁喜两人都拿着刀呢。
    “能让我活命就行。”
    最后,娄圭只得卑微的说道,一路想尽办法逃到这里,娄圭可不能接受死在这里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