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蒲癸在必中暗自冷笑,只要能给大王报仇,自己什么事都能做!
这天,卢蒲癸来到弟弟府上吃酒,卢蒲嫳问他:“兄长,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他凑到弟弟面前小声说:“蒲嫳,我觉得就凭你我二人还不行,需要找个帮手。”
“我想把逃在国外的好哥们王何召回来,一同参与此次行动。”
卢蒲嫳担心的问:“这王何可靠吗?”
卢蒲癸点了点头:“可靠,他和我一样都是大王的近身侍臣。”
“此人武艺高强,勇猛过人,有他相助,大王之仇不日可报!”
“好!兄长万事多加小心,此次不成功便成仁,你我兄弟已无退路,必须一举成功!”
第二天,卢蒲癸向庆舍举荐王何,说他以前和自己同侍庄公时如何如何勇猛,武功又多么多么高强。
庆舍听后很是高兴,如果自己身边再多来几员猛将,晚上睡觉更踏实了。
他立刻下令,遣召王何回国,王何回国后,卢蒲癸将自己的计划告诉了他。
王何和卢蒲癸都是姜光的死忠,一听他要为自己的大王报仇,激动万分。
表示只要能为大王报仇,纵然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辞!
经过一段时间了解,庆舍觉得王何这个人也不错,没比姑爷差多少。
于是,他对王何也非常宠信,命二人一同作了自己的贴身侍卫。
白天出门办事,两人寸步不离跟在他的左右。
晚上睡觉,两人一人一把长戈,守卫在寝室门口。
这让庆舍安全感爆棚,对二人也没有了戒备之心。
在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卢氏兄弟和王何带领着亲信家将,将庆舍的府邸团团包围。
庆舍还在睡梦之中,就被兄弟三人按在了床上。
庆舍醒后大惊失色:“你们!你们想干什么!”
王何瞪着眼珠子怒喝一声:“干什么!要你命!
庆舍拼命挣扎大喊大叫:“我待你们不薄!为何要起杀念!”
“因为你父子二人怂恿崔杼杀了我家大王!我要替大王报仇雪恨!”
“你误会了,这些事都是庆封那个老匹夫干的,与我无关!要杀你去杀他!杀我作甚!”
“呵呵!别着急!你们一个都跑不了!看剑吧你!”
噗!噗!噗!三人一人一剑将庆舍杀死在了被窝里。
随即一声令下,家将们冲进府内将庆舍的家人全诛殆尽。
又带领众人去抓庆封,此时庆封已经得到儿子一家被杀的消息。
赶紧召集部下,拿起兵器朝儿子的府邸赶来。
没走多远,两支队伍就在大街上相遇了,双方不由分说,便叮呤当啷的打在了一起。
庆封的手下哪是卢氏兄弟的对手啊,不到半个小时,就被打得落花流水,四散奔逃。
庆封见大事不妙,赶紧命人打开城门落荒而逃。
卢氏兄弟并没去追,他们觉得还是先把家里的事处理干净,再找他算账。
于是,三人便分头去抓捕那些庆氏同党。
一时间,曲阜城的夜晚不再是祥和宁静,而是人喊犬吠,乱作一团。
庆舍死后,齐国朝堂重新洗牌,宴婴再次得到重用,重新回到丞相宝座。
齐景公为了拢络宴婴,想把庆氏的封地邶殿边鄙六十邑封给他。
宴婴死活不要,好友子尾好奇的问:“宴子,富贵是人人所追求的,为何唯独你不要?”
宴婴呵呵一笑:“庆氏的封地是很富足,却也导致了灭亡。”
“我觉得那里风水不好,若接受了邶殿之地,虽然变得富足了,可离灭亡的日子也不远了。”
“我之所以不接受邶殿之地,不是我厌恶富足,也是怕失去现有的富足。”
子尾点了点头,心说,宴子真是懂得身处乱世的法则啊。
宴婴接着说:“当初崔杼受灵公宠信。”
“灵公死后,高氏,囯氏怕受到他的排挤,想将他驱逐出境,崔杼便怀恨在心。”
“等庄公继位报复高氏旧怨时,崔杼顺从庄公旨意,在洒蓝杀了高厚。”
“然后兼并了他的财产和妻室,而后庄公又借庆封之手灭了崔氏,替高氏报了仇。”
子尾似懂非懂的问:“您的意思是说报应有轮回?”
宴婴点了点头:“下面发生的这些事更是印证了这一点。”
“崔杼弑杀庄公,庆封参与其中,庆封此人为了争夺权势,诱导他人子弟自家内斗。”
“趁机灭掉了崔氏全部家族,其凶狠狡诈,更非崔杼所能比。”
“因此,崔杼没能报复的,又借卢蒲嫳兄弟之手报之。”
“卢蒲嫳是庄公的死忠,先前庆封命他灭了崔氏。”
“现在卢氏兄弟又替崔杼灭了庆氏儿孙,这才是因果循环,报应无差啊。”
子尾敬佩的点了点头:“所以说只有宴子聪慧,没有身陷其中,大智大智啊!”
宴婴得意的拍了拍子尾肩头:“你呀,好好学着点,哈哈哈哈……”
庆封跑出齐国后,逃亡到了吴国,吴王夷昧很是高兴。
他认为庆封是个人才,就收留了他,并将朱方这个地方给他做为了封地。
命他将族人们接来居住,并负责探察楚国对吴国的动静。
随后夷昧又赐给庆封丰厚的俸禄,使他比在齐国时更加富有。
鲁大夫子服,惠伯听到这个消息,对叔孙豹说:“难道是上苍没长眼,庆封怎么又在吴国暴富了!”
叔孙豹冷冷一笑:“善人富足可说是上苍赏赐。”
“若恶人富裕而说为是灾殃,你看吧,庆氏的灾殃很快就要到了。”
“庆氏一族全部聚集在朱方,早晚会被一举而灭。”
果然,后来在楚国攻打吴国时,庆封全族惨遭楚人诛灭。
卢氏兄弟也因为杀戮太重,卢蒲癸又娶同宗女子为妻而遭到放逐。
最后的赢家便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宴丞相。
他立马修书一封,把最近发生的一切,详详细细的写在上面,命人送去了富贵城。
几天后,内侍就将书信呈给了城主子玄,她看完信上内容后,皱了皱眉。
这齐囯朝堂怎会如此动荡,看来无论是哪朝哪代,这政治斗争,始终都是残酷无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