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自然答应她同王巡出宫走走,可这随行保护的侍卫也安排了不少,甚至将蒙毅都找来了。
这会儿蒙毅未穿盔甲,倒是穿了寻常便衣,看着更是英姿飒爽。
“别看啦!孤瞧你这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嬴政见她驻月似垂涎蒙毅“美貌”,连连摇头
“李信去攻打赵国,这会儿也就蒙毅还在,他是孤的心腹,也一定会好好护你周全的。”
蒙毅不苟言笑,朝君上行礼,又朝驻月行礼,他也不敢对视,只低头抱拳。
这会儿还真分不清她是因为要出宫高兴,还是见到蒙毅高兴了。
嬴政知晓驻月无其他心思,也知她天性烂漫爱玩了些,只能摇头宠溺
“早些回来,昨天答应了孤些许,可不能食言了。”
“那是自然!君上放心,我一定会赶早回来的。”
驻月由吕瑶扶着上了马车,王巡朝嬴政作楫告别。
“你得顾好了伏越,千万不能叫她落险受伤。”
“君上放心,我比任何人都在乎伏越的安全,又岂会马虎。”
众人出了宫,马车内的驻月虽是兴奋,可也不知今日王巡急着要带自己出宫到底为何。
“你知道不?”
她看了眼身旁吕瑶,吕瑶连连摇头
“我哪里知道,昨晚上一夜没见,方才看见。”
这出宫没多久呢,王巡骑着马悠哉悠哉靠近马车,凑在窗子边轻声说了句
“待会儿带你见个人,你可别惊讶!”
“谁啊?这秦王我都见着了,现在谁站我面前我都不会惊讶了。”
众人来了处馆驿,也不见有什么特别的。
“只允你跟瑶瑶去见,其他人万万不能。”
王巡神秘兮兮地指了指不远处的蒙毅
“尤其是他!”
“神神秘秘的,你这家伙总是喜欢搞些雷声大雨点小的阵仗,难不成你还把玉皇大帝给请来了?”
出于无奈,驻月只能向蒙毅说明情况。
这蒙毅虽是一路相随,可基本也没开口说过话,这会儿细细想来,自己好像还没听过他的声音呢!
“蒙毅将军,我和哥哥要去馆驿里见个人,您能不能在外头暂等片刻,咱们不会耽误太久。”
蒙毅站的笔直,形似一座山,驻月话毕,他的一双眼睛缓缓袭来,两人对视,直叫驻月心中直感慨
真是好一个美少年啊!这明明是个横扫千军的大将军,结果却有着如扇似的长睫毛,还是真违和的很呢!
那蒙毅也不多说话,只是自顾自望向馆驿,随后点点头,单单嗯了一声。
驻月和吕瑶随着王巡上了楼,这会大伙儿都觉得王巡是耍人玩呢,哪会有什么惊喜,可当王巡推开房门,屋内的桌前却坐了个覆面的男人。
“他是……”
驻月不解,却又无端脚步踌躇。
见他身形威猛,穿着粗布麻衣,这气场,显然不是寻常人物。
她看了眼王巡,又看了眼桌前的男人,又疑惑地问道
“他是谁?”
众人缓缓走近,刚想开口询问,谁知那人忽一跃而起,刹那间抽出腰间佩剑,朝驻月刺去!
“啊——”
只听吕瑶一声尖叫,驻月都还来不及做反应,那剑已到眼前!
幸身旁王巡身手矫捷,片刻也抽出佩剑相挡,两柄长剑相抵,火花四溅!!
“你不是答应我,会理性面对吗?!”
王巡忽然大怒。
“还我赵国!!!”
那覆面男声如洪钟,直达众人耳膜!
而驻月立在原地,有一股莫名的恐惧涌上心头,如同雷击般僵硬在原地。
“你……”
她颤抖着双唇
“你……你是李牧?!”
“什么?!”
这叫身旁吕瑶也惊掉了下巴!她看向惊愕的驻月,又看向身边王巡。三人一时间火花四溅,夹杂着的国仇家恨在此刻瞬间迸发了!
“你为什么会跟李牧在一起?他不是死了吗?!你带他来见我是为何?你,你……”
驻月连连后退,恐夺门而出,王巡上前阻拦,却惹得驻月连连捶击他的胸膛
“你是想让他向我复仇吗?!报国仇家恨?!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
顷刻间驻月觉得一切如同虚无,眼前李牧并非李牧,只是王巡开的一个玩笑罢了!可那人却偏偏摘下了面具,一张熟悉的脸再度跃然于眼前。
“你,你没有死?!”
那自刎而亡的李牧竟然没有死!!
“是,我没有死,我被王巡所救,忍辱偷生。”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王巡见驻月泪眼涟涟,是夹杂着愧疚与欣喜。
“我救了他。”
王巡安抚着驻月,见她惊得直抽气,叫吕瑶赶紧送茶,见她喝下才舒缓了些许。
“郭开早就想他死了,将他贬职后几度追杀……”
李牧一脸凶相,也开口说道
“秦军压境,郭开恐我向赵王觐见死灰复燃,便诬陷我通贼叛国,叫赵王将我打入大牢,后又送毒酒逼我饮下。我自知已无回旋之地,正当放弃时,王巡却领众人相救,我才得以脱身。”
“你和谁救得?”
“还有谁。”
王巡笑着说
“刘季啊,除了他,还有谁能一呼百应!我们杀入牢房救出李牧,将李牧与死去的守卫掉了包,反正赵国要亡,干脆就一不做二不休,我同刘季大闹了一场,将大牢里的犯人全放了,还一把火给点了!”
“所以……你同我们分开后,又去了赵国?就等着救李牧?!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
她看向李牧,见他仍是满脸仇恨
“所以那照骨镜真的是你寄给我的?那……悟儿呢?”
直到提及孩子,李牧才满脸哀愁
“死了,没等到照骨镜便死了……”
他将剑收入回鞘,淡淡地说着
“我李牧不想欠你的人情,我儿一死,照骨镜对我来说只是一面普通的镜子罢了,你若想要,拿走便是!”
“你们两个都冷静些,事情早已翻篇了,之前的事,大伙都当烟消云散了吧!”
王巡拍了拍驻月的肩头解释道
“我知晓你喜欢秦王,可对陷李牧一事定是有几分自责,若是听到他死了,你定是伤心,我可不想你郁郁寡欢,便擅自行动,同刘季一块儿将他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