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雨点落了下来。
而且刚好只落在火势上,很快把火焰浇灭。
宁叶带着威三兄弟,以及三位教习,后面还跟着一串小豆丁,每个人手里都拿着武器,一群人风风火火的冲了过来。
原本还嚣张的不可一世的知县,见状,老鼠一般窜到了官兵后面,还不忘虚张声势,“干什么你们想干什么?聚众闹事?本官警告你们……”
咻——!
宁叶把手里木棍丢了出去。
木棍在空中划过一道笔直的线,准确的击中知县的脑门。
只听砰地一声,他额头开出血花,仰倒地上,眼冒金星。
官兵顿时六神无主。
宁叶带人把他们扣押的百姓解救出来,然后和百姓一起,反把他们包围起来。
知县没有晕过去,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爬起来,满脸血迹,使得他看起来犹如一只厉鬼。
“你们想造反吗?!”
他对着百姓呵斥。
他知道自己决不能表现出惊慌,必须立起官威,镇住场面。
百姓向来敬畏上位者,一句造反,令不少人后退几步。
知县眼神露出狡猾和得逞,投向宁叶,“草民宁叶!殴打朝廷命官,你的脑袋是不想要了!”
宁叶完全没有被他唬到,推开其他人,走到他对面。
“朝廷命官?你配吗?你除了剥削,还为百姓做过什么?百姓在自己的田里种粮食,你凭什么放火烧?就你这种人,也配为官?”
知县哪敢让她靠近,不断往其他人的身后躲,还理直气壮的狡辩道:“自己的地?你休得胡言乱语!这是朝廷的地,是本官的地!本官没允许他们私自开荒种田!他们种了,就是违法,本官当然可以一把火烧了!”
宁叶举起盖了官印的地契,给所有人看。
“地契在此,还是你这个知县亲自盖的章,你想否认?”
知县早就料到她有此一举,高高抬起下巴说:“这是假的,伪造的,本官从来没有给你签发过地契!草民宁叶,你不但殴打朝廷命官,还私自伪造地契,罪加一等!把她抓起来,谁要是阻拦,以同罪论处!”
官兵拿出铁枷就去拷宁叶。
宁叶不让任何人阻拦,任由官兵给自己上枷,对着知县冷笑。
知县看她死到临头还那般嚣张,气的不打一处来,凑近她恶狠狠的放狠话:“区区贱民,也敢和本官斗!今天,就算人皇亲临,也救不了你!”
宁叶抬眸,有恃无恐的对他说:“是吗?”
知县被她的眼神看的一阵心虚。
左思右想,又觉得她肯定拿不出什么依仗。
她唯一厉害的,不过是修为稍微强那么一点点。
可是朝廷上,比她强的能人异士多得是,接下来,他只需要逼她成为逃犯,那么,他就可以立刻上报朝廷,请朝廷降旨诛杀她!
“你有本事,就逃啊!”知县嘴角越来越歪,仿佛已经胜券在握。
宁叶没理会他,扭头看向一边,“杨郡守,有人知法犯法,你不管管?”
知县:???
谁?
郡守?
人群自动让开一条路,一袭便衣的杨延修走上前来,对着这群官兵直接亮出官印。
扑通扑通扑通……
官兵全部跪下迎接。
知县浑身颤了颤,也慢慢跪下来,发抖的声音喊道:“下官七元镇知县李谋,恭迎郡守,不知郡守亲临……”
“够了!李知县,你可知罪!”杨延修一声低喝。
知县抖的更厉害了,但还是狡辩道:“郡守明鉴!下官无罪……是那丫头伪造地契,哄骗百姓。”
他心里暗道,反正账簿已经被他毁掉了,只要他一口咬定没有卖过地给宁叶,就算郡守来了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杨延修不需要像李谋那般虚张声势,他身负正气,无形中散发儒正,不怒而威。
听李谋死不承认,他便收回了唯一给他自首的机会,拍了拍手,“把师爷带上来。”
知县心里猛然咯噔一声,惊骇看去。
师爷被人带过来了,一来就马上跪下,从怀里掏出一个账簿,双手呈上。
知县赫然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指着师爷,“你你你……”
他不是叫他销毁账簿吗?
师爷不敢看知县,对着杨郡守连连磕地,口述他的罪行:
“李谋为知县数十年,收过的每一笔贿赂,以及买卖朝廷土地,私自增加商农赋税,以及灾荒年私吞朝廷救助粮,高价售粮……种种,全都记录在册,请郡守大人过目。”
杨延修翻开了账簿,果然如师爷所说,一条条,一目目,记录的非常清楚。
包括宁叶从他手里买地的巨额数目。
啪的一声。
杨延修合上账簿,威怒的盯着李谋,“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李谋抖如糠筛,知道自己完了,只好磕头认罪,祈求一丝从轻发落的机会。
“下官知错。”
……
七元镇换天了。
百姓喜庆丰收。
天宁宗分宗的人,这几天都在下地收割粮食。
没办法,他们人多,也种了几十亩地。
一袋袋粮食搬进仓库,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喜悦。
午餐吃新米。
粒粒晶莹,香气扑鼻,孩子们光饭吃都能干掉两大碗。
小甜心那边稳定后,孙天高就继续回来教课了。
他吃了一口新米饭,微微顿住。
钱小妹留意到他,问道:“怎么了?”
孙天高没有说话,像是为了确认什么,又往嘴里夹了一口饭,仔细咀嚼,然后说道:“这米,不一般,像是……灵米。”
“灵米?”
钱小妹惊了,“你不会搞错吧?”
灵米,听闻只有大宗世家才种的起的宝物,对修士极为好处,凡人吃了也能延年益寿!
一两灵米,价值十两灵晶!
两边郑老四和赫勇听到他们的对话,一言不发,但是吃饭的速度默默加快。
孙天高缓缓说道:“早年间,师父偶然得到几斤灵米,我吃过,感觉很像。只是这米,没有灵米所含的灵气。”
“没有灵气,那不就是普通的米?”钱小妹随口说道,“不过确实挺好吃的,我要再添一碗!”
孙天高不置可否,重重描线的眼睛,扫了隔壁桌的宁叶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