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肖然没有说话,待人走了才疑惑的转过头对着身后的子书问道。
“我们见过言将军?”
子书摇了摇头:“不曾,言将军自镇守西境已经十五年没有回过上京。”
“那本宫刚刚的话语气不好?”
子书听完回忆了一下皱着眉头:“也不曾,您是一国王子,即便他是镇西将军也不敢对您无礼。”
“既然是初次见面,那怎么感觉言将军对本宫很不满似的,看本宫不爽似的呢?”
燕肖然自言斐第一眼看自己就感觉,对方的眼神带着一种莫名不爽。
子书也是一脸疑惑,想了想回答道:“会不会是因为言将军初次回上京,与您也是初见,自然熟稔不起来。又或者听了些流言导致他对您产生了误会?不过,这只是我的猜测,不如待有机会殿下亲自邀请将军畅聊一番。”
燕肖然点了点头,心中暗自思考着,决定找个机会再与言斐见一见,自己对这个少年将军很是钦佩,听闻他十岁便上了战场,十一岁便亲率先锋大破敌军,并接下父业,对这么一位他钦佩之人他可不想被讨厌。
这边的燕肖然还在暗自揣测为何言斐对他的态度如此冷漠和疏离,心中充满疑惑;而另一边,言斐已经跟随着胡公公进入内殿,留下时令和时节两人在内殿外等候。
走路间,胡银公公眼角余光不时地打量着言斐,眼神中透露出好奇与探寻。而言斐自然也察觉到了胡公公的目光,对这个年少时也给予自己关怀的人,言斐最终还是开了口。
“公公,有话不妨直说。”
胡公公忍不住轻声咳嗽一声,早该知道的,虽然自己动作隐晦,但怎么可能讨得过身经百战的大将军的眼睛。
“咳......不过是奴才瞧着,将军似乎不太喜欢大王子。”他的语气略带小心翼翼,带着一个试探的意味。
言斐听后,停下脚步,转头看向胡公公,嘴角勾起一抹笑:“初见,谈不上喜不喜欢,更何况我一个男人,喜欢他做什么?”他的言辞冰冷简洁,倒是让胡公公一噎。
“奴才说的……意思是,将军似乎不待见大王子,当然这话也就你我之间笑谈罢了。将军回上京,切记喜形不露,否则被有心之人看到,又该搬弄是非了。”
听完胡公公的话,言斐回忆了一下自己刚刚和大王子的对话,似乎自己不知怎么的就看着他心情就不顺畅,总是想到她和他站在一起的画面……
想到这,言斐面色凝重了些许,但片刻后又恢复了正常。
“公公多虑了,言某对人一向如此,并非针对谁,况大王子身份贵重,言某自然不会不敬。”
但言斐心里却还在想着,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难道是因为今日看到了大王子与她肩并肩的缘故?很快,言斐心里肯定了这个答案,他是因为她才看到大王子就不爽且产生敌意啊!
言斐摇了摇头,暂且将这些奇怪的想法从脑海中甩掉。初回上京,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不能让个人情感影响到大事,毕竟,事关重大容不得他有任何马虎,才对得起边关将士的期盼。
“将军,将军……”
两人已经走进大殿,胡银却发现言斐想什么事情出神了,不由的轻声唤着。
“嗯?”
言斐回过神来,看着身边低着头叫自己的胡银公公。
“将军,君上面前,赶紧请安行礼啊。”胡银公公低声提醒着。
言斐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身在殿内,言斐正色行跪拜大礼:“末将言斐奉召归来,给君上请安,君上万岁万安。”
君上高坐在桌后,见言斐进来甚是欣喜,言斐的父母与当今君上都是自幼的情分,当年言斐父母在西境去世时,君上在晨曦殿枯坐了一日,心中惋惜悲痛至极,而言斐也是自小时常出现在他面前的孩子,自从跟随言大人夫妇去了西境就再也未见,后来更是接替父母职责,担起了整个西境的重担,让君上也是既心疼又欣慰。
“好好好,快起来,快起来。”
君上起身亲自将言斐扶了起来,眼眶略红的看着言斐脸上的面具,别过脸拍了拍他的肩膀,再捏了捏:“这些年,受苦了。”
“能为君上分忧是末将的荣幸,不苦。”
言斐低着头不卑不亢,他从未觉得辛苦,他只是守住了父亲和母亲奋死留下来的东西,他从不觉有什么苦,西境于他也更像是一种念想。
君上看着他沉静的脸,也未再多说什么,只是缓缓走回桌后坐下:“孤看了你的密信,关于你密信中说的你且现在先将你知道的都说来……”
胡银公公见状,有眼力劲的退出了内殿,将门合上,机密要事,胡银公公向来有分寸。
本以为会说许久,但未到半炷香时间,殿内就传出来君上的声音,胡银公公赶紧推门走了进去。
“君上。”
胡银公公本以为机密要事,怎么殿内的氛围也该是紧张的,但他进来后看到的是言将军坐在一端,而君上也笑容和蔼的看着他,此时胡银公公进来,君上当即吩咐。
“胡银,你去百花园将言小姐接过来,她哥哥好不容易来了,想见她。”说完又看向言斐:“这下行了吧,将你妹妹叫过来,你也不用挂心了,就在这再陪孤聊聊天。”
“是,谢过君上。”言斐起身抱拳行礼,然后又转身对着胡银公公说道:“公公,麻烦将小妹悄悄叫来就行,不需要太多人知道,嗯,让她同行的那人知道就行。“
“这……”胡银不知道言斐这是什么意思,抬头询问君上的意见。
君上笑着摆了摆手:“就按照他说的去,别声张将小姐唤过来。”
“是,奴才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