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府。
展新月一回到闺房就开始哭泣不止。
苏瑶怎么哄都不听。
“呜呜...瑶瑶,我是个下贱女人,我不顾男女有别,不顾礼教约束,厚着脸皮去寻他,他却如此对我,说这些恐怖的事来吓我。”展新月哭诉道。
“新月,有没有一种可能,他说的也许是真的呢?”苏瑶若有所思的说道。
“啊!瑶瑶,难道你也要吓我吗?”
“你知道十年前山东那场大洪涝吗?”
“知道,次年又发生了更大的洪涝,再次年春夏大饥,人相食...”展新月回忆道,突然又“啊!”的一声惊叫了起来。
“对,不止第三年,第四年虫灾继之为虐,灾情一年年加重,接着又是大疫,十室九户闭,一共持续了八年。”
“难道他说的是真的,我误会他了?”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他,他作的那首诗吗?开头就是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很可能描述的就是当时的情景。”
“那他真的姓克?”
“他骗你的,他就是姓李,名世民,也许他之前在极度消沉的那段时间里,确实有认为过是自己克死了他们吧!不然在说的时候也不会如此清晰流利。”
“那怎么可能是他克死的呢?这是天灾,是人力不可阻挡的。”展新月连忙替姜旦解释道。
“我之前也有过这么一段时期,我很能理解他。”苏瑶有些伤神的说道。
“瑶瑶,我误会他了,那我们明天再去找他吧!”
“还是不要了,他现在这个时期应该是个很敏感的时期,防备心里很强,无论他伪装得多好,实际内心很脆弱,我也是这样过来的,等过段时间,我们慢慢的接近他,不要像今天这样操之过急。”
“嗯。”
“对了,他有可能真的吃过人肉哦!”
“啊!”
“那我们还要和他再继续见面吗?”
“啊...这个...人在那个时候已经饿得没有神智了,他又这么小,在大人们的唆使下,兴许会做出超出本意的事情,我...我还是愿意相信他。”
“佩服,希望到时候你们亲亲的时候,你不会膈应,哈哈...”
展新月闻言立即起身就朝苏瑶扑打了过去,苏瑶见势不妙连忙起身逃跑。
展新月一边一边喊道:“瑶瑶,你给我站住,今天要不是你一个劲的唆使我,我就不会那么主动,搞得今天这么尴尬了。”
“哈哈,谁叫你那么胆小。”
展新月对姜旦是越来越好奇,尤其是比她小两岁的过来人苏瑶帮她强行脑补,给姜旦披上了一层又一层的神秘面纱。
《浮生物语》中说:“爱情,通常始于好奇。”
因为喜欢,才会好奇,因为好奇,才会拼命靠近。
着名作家雨果也说过:“真爱的第一个征兆,在男人身上是胆怯,在女人身上是大胆。”
展新月在大胆上已经迈出了第一步。
尤其是展新月非常自信的迈出这一步,结果却没得到预想的结果,那就会有第二步、第三步、n多步。
本来两人说好的等过段时间再去找姜旦。
结果当天晚上两人就睡在一张床上,合计出一个打破与姜旦现在僵持关系的计策。
两人觉得要让姜旦先了解展新月,知道她的身份,兴许这样接近起来就会容易许多。
她俩总结了一下,发现美貌是吸引不了姜旦的,毕竟展新月与苏瑶可是号称扬州城最美姐妹花。
再说才华,她们的才华在扬州算得上是才女,尤其是展新月,但她们自知在姜旦面前肯定是不值一提的。
没有了美貌与才华这两个加分项,那她们就只剩下身份了。
但肯定不能自己主动告诉他,这样就很丢分了。
于是她们想到一个办法,那就是在展府花园举办一个诗会,邀请杨柳心来助演。
因为那次的邂逅并不是偶然,实际她们已经跟了两天了。
她们发现姜旦很好找,只要知道杨柳心在哪就行了。
而且杨柳心也很好找,她下午与晚上都会有一个节目,只要在那个点在现场等就好了。
说干就干,两人爬了起来,蹬蹬蹬...的就跑到展新月他爹展秀山的书房。
逼着他连夜前往慧贤书寓去邀请杨柳心。
当然为了显得不那么刻意,还邀请了几位当红的书寓先生。
展新月又叫来管家,亲自写帖邀请了许多才子才女,世家子弟明早前往她家参加诗会。
苏瑶也是让人立即联系他舅舅,挑选漕帮的精英明早过来维持秩序。
主打一个社会地位。
忙了一宿,两人的兴奋劲依旧没有下来,眼巴巴的互望等到天亮。
期期艾艾的诗会终于开场了。
展新月与苏瑶盛装出席。
跟宾客们打过招呼后,就径直来到书寓先生这一片区域。
展新月两人一锁定杨柳心的位置,就开始以她为中心寻找姜旦。
没有,另外那两个一老一壮的男子也不在。
展新月很诧异的看着杨柳心。
杨柳心心领神会,有些无奈的上前行了一礼说道:“展小姐,世民没来。”
“你...你知道我是谁?”展新月无比诧异的问道。
“我知道啊!您之前不是到我们书寓找过我两次嘛!”
“可我并没有说我是谁,况且还有许多人在那里。”
“呵呵,是的,您确实没说,但是别人说了呀!要知道展小姐在扬州可不是寻常人呢!”
“那他也知道?”
“嗯,昨日您走后我就告诉他了,包括苏瑶小姐的名号。”
“那他为什么不来?”展新月很是沮丧的问道。
“欸,他送了您一把剑,还有一句话,剑我带不进来,他们应该会替我转交给您的。”杨柳心有些惋惜的叹了一口气说道。
她不是惋惜这把剑不能亲自送给她,而是惋惜世民为何不收了这展新月。
扬州六望族之首,并且还是家主展秀山的嫡女,娶了她名利势都有了。
不知道他为何对入赘的执念那么深,就算要体验人生百态也不能拿自己的一辈子开玩笑啊!
这入赘后可不是你想离就能离的,而且他还要入赘豪门,那豪门岂是...
咦,这不就是豪门?
世民一无功名二无身份,他想入赘豪门等同于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