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的瞅了一眼柳青策，心里愤愤地拿着书来到书桌前坐下，大力坐下的动作因为看见大哥改为温柔坐下。
    然后，拿起书，借着书的遮挡又给了柳青策一个眼刀。
    天天看，天天看，你怎么不跟书过去得了，还来连累他。
    乌童雪压根不想科举，本来家里人都放弃了，结果柳青策这个讨厌鬼来了。
    他这么讨厌，乌童雪因为经常戏弄他的愧疚都消失了。
    有的人，就是该。
    柳青策从容落座，开始温习自己的功课。
    柳贤习惯性忽视两人的官司，有人唱红脸，更方便他扮做白脸。
    好不容易等大哥出去如厕，乌童雪一溜烟跑到柳青策身边，直接把手里的功课一放。
    眨巴眨巴着眼睛看着他，理直气壮，“你帮我写。”
    柳青策点头，“老规矩。”
    “行行行。”不就是把他写的都看一遍嘛，“我那本书放哪了？”
    乌童雪四处巡视，都没看到，那是他偷偷带进来的画本子，上次落下了。
    大哥要是看到了肯定会装没看到，下次来书肯定还在原位。
    只能是柳青策帮他收起来了，他爹娘有时会进来书房关心他们给他们送吃的，因此乌童雪对柳青策帮自己把书收起来不生气。
    柳青策手也不抬，用和乌童雪一模一样的字迹刷刷刷写功课。
    模仿字迹这个技能还是因为乌童雪练出来的，其中最是熟悉乌童雪的笔迹，字完全一模一样，是本人都难以分辨的程度。
    “书架第三排最右边。”
    乌童雪跑去把书抽出来，趁大哥回来前伪装好。
    “好努力”地学习了一晚，乌童雪打着哈欠去洗漱。
    柳惠习惯性检查了一遍家周围以及门锁，才回去熄灯，这时乌童雪差不多已经进入梦乡。
    一夜无梦。
    -
    沈钰做了一晚上的梦，各种片段穿插，醒来后梦全忘了，头倒是疼的厉害。
    入目是一间竹屋，陈设简单，他起身看向窗外，一片阳光灿烂。
    小学徒在院子里捣药，注意到他马上放下手里的活跑进去，一边跑一边喊，“师父师父，人醒了。”
    “这是哪里？”沈钰冷静地发问。
    小学徒被他的气势唬的一愣一愣的，拍了拍脑袋扭头喊：“师父师父你快来。”
    他记得师父说要保密，这要怎么回答啊，算了，还是喊师父来吧。
    “师父师父。”
    “吱呀”一声，对面的房子门开了，师父板着一张脸出来。
    “来了。”
    “师父快快快，他问了我一个问题。”
    师父深深吸了口气，加快步伐。
    “是你们救了我？”沈钰能闻到空气里的草药味，很浓。
    刘大夫打量了一下他，“看起来恢复的不错，还需再喝三天的药。”
    小学徒踊跃发言：“师父，他问我们这是哪儿？”
    沈钰看着面前的老大夫，一身仙风道骨，颇有几分世外高人的意思。
    “多谢先生救命之恩。”
    刘大夫摆摆手，“医者本分。”
    刘大夫弹了下小徒弟的后脑勺，“回去捣药，今早上做不完中午就没肉吃。”
    “啊，哦。”小学徒跑回院子。
    小学徒不知道师父怎么和那个病人说的，那个病人暂时住下来了，还主动采药抵药费。
    身上的衣服、配饰都有标记不能当，钱袋不翼而飞，别看穿的光鲜亮丽，实际身上一文钱没有。
    小学徒好心地借了他一身买大了的丑衣服。
    衣服穿在沈钰身上，小学徒有一丢丢后悔，好像，衣服也不是那么难看。
    即使是粗布麻衣，沈钰也是和旁人不同的，一身气质贵不可言，让人轻易不敢放肆。
    带着他一起上山采药，小学徒都变得更有礼貌了，“您”“请”挂在了嘴边。
    采药效率高了，但小学徒还是更怀念和好朋友小雪一起采药的日子。
    这个病人话好少哦。
    要是小雪在他也会这么想的。
    乌童雪喜欢采药赚零花钱，没有经常跑的毅力，偶尔去一次。
    好几天没有进项了，小金库又花出去一点，乌童雪立马活力满满去找小学徒。
    “小刘。”乌童雪高呼。
    小学徒眼睛一亮，挥手回应，“小雪。”
    “我在这里。”
    小学徒完全没发现旁边的病人也忽然回头，目光正朝着他好朋友的方向。
    “我带了桂花糕。”乌童雪和他分享零食，小学徒感动地拿出肉干。
    “咦。”乌童雪目光惊奇，没想到还能看到他。
    那个给他小金库做出贡献的好人。
    沈钰是下意识动作，在他还没思考自己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反应时，一张如玉如仙的脸庞映入眼帘。
    思绪连通，一眼他就认出这是那天他看到的人。
    小雪？
    很好听的名字。
    乌童雪心虚了一秒，又欢快地冲他挥手，“你叫什么名字啊？”
    沈钰露出一个浅笑，走过来，“沈钰。”
    小学徒：“？”
    你不是叫赵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