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这个姓张的经理到底是什么来头？怎么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那些话来？”
    “嘴上说着跟一般人不一样，绝对不会做那些破坏公众形象、破坏规则的事情，但转头就开始损公肥私，拿着自己手里的那点权利干坏事儿。”
    “我看这家伙跟那些老油条也没什么两样。都是嘴上说的好，实际上也就那么回事儿。”
    周围那帮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张耀阳离开之后。
    立刻就又凑到了一起，开始对张耀阳刚才的表现进行起了点评。
    只不过大部分人心中的第一个念头儿。
    都是觉得张耀阳这是在故意恶心大家。
    想要通过这种方式炫耀自己的非比寻常。
    能够毫不客气的打压其他的派系，又能自己拉拢人脉。
    就连范总经理都没办法跟他一般见识，这足以证明张耀阳的身份和地位都不是一般人所能想象的。
    而张耀阳刚才当着他们的面儿，那么堂而皇之的把自己的安排给说了出来。
    显然是在故意展示自己的手段。
    至于两个知青，在经历了最开始的兴奋震惊和麻木之后，此时竟然隐隐出现了一种后怕的感觉。
    天知道他们两个如果今天晚上真的去跟张耀阳吃饭了，身上会不会被打上张耀阳的标签？
    如果打上了这个标签之后，他们接下来又会面对着什么样的考验？
    两个人左思右想，一时半会儿也想不明白。
    都是陷入到了沉默之中。
    也好在商场的生意着实不怎么样，所以他们这时候有充足的时间去考虑这个事给自己带来的影响。
    片刻之后，旁边的柜台后有几个岁数比较大，总觉得自己比其他人看得更清楚的家伙突然间跳了出来。
    开始以过来人的身份，对这两个知青进行苦口婆心的劝诫。
    “你们两个别以为被这样的人盯上是什么好事。如果今天晚上你们真的跟他去吃饭了，以后就会被打上这家伙的标签。”
    “想要在获得其他领导的信任，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看他这小子嚣张跋扈的样子，等待着他的结局只有两种可能。”
    “用不了多久，就会被其他领导给联手干掉。毕竟他那副模样别说是领导们了，就连我看着也很生气。”
    说话的人喘了口气，声音压低了几分。
    “另外一种可能就是这家伙确实来历很不一般。”
    “到时候……说不定能顺利的做到一些在我们眼中不可能的事儿。比如说把现在的几个领导全都干掉，然后自己爬上高位。”
    “真要是这样的话，对你们来说也未必是什么好事。”
    旁边儿这些柜台的人，神神秘秘的朝着林婉和叶凡轻声叙述。
    将这两个家伙的情绪全都调动起来，这才拿着大茶缸子又喝了口，冷笑着说道。
    “但那跟你们又有什么关系？像是这种人一旦踏上高位，身边那些普通的同伴就会被他们弃之不顾，扔在脑后边，早不知道谁是谁了。”
    这些人说的确实很有道理，一下子把这两个知青给吓得不轻。
    等到听到这帮人说了最后一句‘你们好自为之’的话，之后才反应过来想要请教一二，
    就看见旁边这些人已经全都回到了自己的柜台之后，任凭两个人再怎么追问，也没有人再愿意给他们进行指点。
    这种孤立无援的感觉，让两个人都是有些紧张。
    不过这会儿有人唱衰，就有人唱胜。
    一些年龄比较小，之前对那些老油条们本就十分不满。
    早就想好了要跟他们作对的营业员，也是纷纷围拢了过来。
    “你们两个也不知道是走了狗屎运，还是真的就有这个命，既然能搭上副经理这个关系。”
    “那就好好利用，说不定接下来就能一步登天，到时候可千万别忘了提携咱们哥几个。”
    “你们今天晚上不是要吃饭喝酒吗？刚才张经理说没有好久到我柜台上去拿几瓶就是。别忘了帮我提点几句，就说我刘四儿觉得张经理是个快意恩仇的爷们儿。有机会的话一定跟我也一起喝点。”
    这帮人嘀嘀咕咕的，鼓动了两个人两句之后转身也是离开了这里。
    大家谁都不想把这边的事儿闹得太大，让更多的人注意到。
    但又舍不得这个搭腔的机会。
    所以一来一往愣是搞成了个门庭若市的场景。
    直到足足过了十几分钟之后，叶凡和林婉的柜台前才总算是恢复了正常。
    这两个人仍然是处于犹豫的状态之下，但很显然在大家的鼓动之下，两个人心中的天平已经倾向于要跟张耀阳吃饭了。
    有枣没枣儿的，还是先打上三杆子再说。
    他们两个现在肩负着的使命，可不仅仅只是跟张耀阳吃饭那么简单。
    更重要的是，可以借此机会了解一下，张耀阳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角色？
    ……
    这帮家伙在下面闹得沸沸扬扬的时候，却是不知道作为他们这一系列谈资的张耀阳，这会儿一直站在二楼之上，看着下面这帮人的场景，并没有离开。
    虽说他这个副经理已经拿到了自己单独宿舍的钥匙。
    但是因为本来商场之中并没有安排副经理的职务和岗位。
    也没有安排单独的办公室。
    他本来应该是跟着李国生一起在一楼的角落里一起办公。
    但是现在李国生那家伙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那个小屋的门锁也没人去打开。
    所以他只能是假意的上了二楼，一是想要了解一下范天雷办公室里那种让他担忧的感觉，到底来源于何处。
    二就是想要看一看楼下这帮家伙到底会有什么反应。
    结果这些人的反应正如他所料的一样。
    仅凭他这简单的一个挑拨离间小计谋，就把这帮家伙给搞得心神不宁，惴惴不安。
    之前算的上是铁板一块的那些营业员，也突然间划分出了好几个小派系。
    最让他意外的是，那两个知青竟然还能起到一个沟通桥梁的作用，能够帮他拉拢到几个年轻的营业员。
    看样子今天晚上这顿饭应该会很有意思！
    张耀阳对跟这帮人吃饭喝酒其实没多大的兴趣。
    但是如果可以借着这个机会拉拢人心，那他就相当感兴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