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云,我们有些事情想问你。”
陈金海的目光紧紧盯着方云,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表情。
方云故作镇定地放下手中的账本,笑着说:“陈老板,有什么事您就问吧。”
杜茗雨向前一步,表情异常严肃。
“方云,这个月总店仓库的茶叶少了2000斤。
你是总店仓库总管,仓库消失了整整100箱茶叶,你就一点头绪都没有吗?”
方云的脸色微微一变,但还是摇头道。
“杜经理,我也很纳闷呢。
我每天都按照流程清点货物,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啊。”
“哼!”陈金海冷哼一声。
“那你前几天下班后,为什么和南城区分店仓库主管张青在仓库附近碰面,然后一起离开?
你们在搞什么鬼?”
方云的身体猛地一震,眼神开始闪烁起来。
“陈老板,这……这是个误会,我和张青只是偶然碰到。”
“偶然碰到?”杜茗雨提高了声音。
“小李都看到你们下班后约好碰面,你还想狡辩?
方云,你在茶庄这么多年了,我们对你也不薄,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方云的额头开始冒出冷汗,他咬了咬牙,似乎在做着思想斗争。
过了一会儿,他缓缓地说:“陈老板,杜经理,我……我也是迫于无奈啊。”
“迫于无奈?”陈金海皱着眉头。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方云叹了口气道。
“是……是我老婆弟弟,他做生意资金周转不灵,急需用钱,就从高利贷手里借了50万。
本想着10天后他们的最大客户李总,就会结清三个月100万的货款。”
这样算下来哪怕高利贷一个月十个点的利息,最多也就只需多付5万块而已。
谁知道大客户李总卷款带着小姨子跑了,还跑到了国外。
100万货款没有到账,我那小舅子在这个月月初被高利贷的人抓了。
他们告诉我和我老婆,最多给我们十天凑到钱。
两个月连本带息一共60万5千,少一毛钱他们就砍断我小舅子双腿。”
说到这里,方云声泪俱下。
“张青和我一直是好友,他向我伸出援手,借了我1万块钱。
可是无论我怎么凑钱,加上我全部身家,最终也只凑到39万。
眼看小舅子就要遭受高利贷迫害,第二天张青他找到我。
说只要我们从仓库里拿些茶叶出去卖掉,就能给我23万还清债务。
还说不会有人发现的,我一开始不同意。
奈何老婆天天在家里以泪洗面,我一下班岳父丈母娘就对着我不停磕头,我也只能咬牙答应张青请求。
陈金海听了方云的话后虽十分气愤,但也明白对方这是在走投无路时的无奈之举。
杜茗雨却对其怒道。
“方云,你怎么这么糊涂!
你没有钱可以像我和陈老板开口,二十万而已,这个钱我们还是有的。
再说了,你每年薪水加年底分红,少说也有四五万。
我们又不怕你不还,你为什么不对我们说遇到困难了?
非要和张青一起,去做这种违法乱纪的事!”
陈金海表现的并没有向杜茗雨那般怒放冲冠,而是平静对方云劝慰道。
“方云,你现在带我们去找张青。
只要能把茶叶都还回来,我可以考虑不把你们交给警方。”
方云连忙点头,带着陈金海和杜茗雨去找张青。
正在南城分店整理货物的张青,在看到方云带着陈金海和杜茗雨来了,他知道事情已经败露。
“张青,你胆子可真不小啊,竟敢偷茶庄的茶叶!”杜茗雨愤怒地说。
张青“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哭着求饶。
“陈老板,总店长,我错了,请你们千万不要把我交给警察。
其实偷运总店茶叶进行低价倒卖这件事,是南城店长吴大德出的主意。
也是他让我做的,他才是主谋。”
陈金海和杜茗雨听了张青的话,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平日里看起来忠厚老实的吴大德,竟然会是这起盗窃案的主谋。
陈金海皱着眉头,语气严肃地说。
“张青,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你要知道,诬陷他人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张青连忙磕头,哭喊道。
“陈老板,我怎么敢撒谎呢?这一切都是吴大德指使我做的。
他说只要我按照他的计划行事,就会分给我20万。
我一时鬼迷心窍,就答应了他。”
杜茗雨气得浑身发抖,他咬牙切齿地说。
“吴大德,我一直把你当成兄弟,没想到你竟然会利用我对你的信任,做出这种肮脏勾当!”
陈金海沉思片刻,然后对张青说。
“张青,你现在带我们去找吴大德。
如果他能主动认罪,并且把茶叶都还回来,我可以考虑从轻发落。”
张青连忙点头,带着陈金海和杜茗雨来到了吴大德的办公室。
吴大德正在办公室里悠闲地喝茶,看到张青带着陈金海和杜茗雨进来,他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
陈金海冷冷地看着吴大德,“吴大德,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吴大德强装镇定道?
“陈老板,茗雨,这是怎么回事?你们为什么突然闯进我的办公室?”
杜茗雨对着曾经的发小同窗怒吼道。
“吴大德,你不要再装了!
张青已经把一切都告诉我们了,你就是那个偷茶叶的主谋!
我真是看错了你,原来忠厚老实的一个人居然被利益熏心,做出这种让人不耻的事。
你可真是品行不端吴大德啊!”
吴大德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慌,但他很快就恢复了镇定。
他冷笑一声。
“张青,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啊!
我每年薪水加分红足有十万块,怎么可能主动去偷茶叶?”
陈金海走上前,直视着吴大德的眼睛。
“吴大德,你以为你能逃脱法律的制裁吗?
我们已经掌握了足够的犯罪证据,你最好还是主动认罪,争取从轻发落。”
吴大德的心理防线终于崩溃了。
他瘫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语道:“完了,一切都完了。”
在证据面前,吴大德不得不承认了自己的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