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覃衍在门口站着没啥事干,刚刚见南苏从屋里走出来,然后就看见几个小厮将热水一桶一桶的往浴屋运。
随后南苏就回来了,见他站在门口,就好奇的问他:“你一天站到晚不累吗?你也可以去练练功啊,一天到晚守着侯爷干甚?南艾都说你抢她活了。”
萧覃衍依旧站的笔直,一个眼神都没给南苏。
“嘁!”南苏见人家冷漠的很,和他说话也不理人。冷哼一声就回屋里去喊侯爷沐浴去了。
萧九辞浑身软绵绵的,被南苏她们三个带走,上下其手一顿操作之后,换上了玉青色的直裾袍。
袍子整体是清透的玉青色,以竹枝重瓣兰花为刺绣。锦袍配上玉纱直接让人眼目一新,夏日穿很是清透凉快。
这套衣裳是锦绣阁新出的新品,整个京都只此一件。
萧九辞穿在身上,腰间是深绿的蝴蝶兰花刺绣腰带塑身,蝴蝶与兰花暗香浮动,两条珍珠织作点缀,落锦琳琅,带更显窈窕。悬挂在腰间刺绣飘带,精致满满,更显腰身。底部坠珠链流苏,更显灵动飘逸。再挂上一块美玉做配饰,最是清贵。
这衣裳的袖口做了灯笼袖收口,缀了颗珍珠袖扣做点缀,清新素雅中带着飒气,又添几分古香韵味。
萧九辞站在铜镜面前看着这身衣着,倒是有那种江南女子温柔,又添了北方女子的明朗飒气。
就像是那种从山涧吹拂而来的兰花盈瓣,楚楚动人,惹人喜爱。
竹枝文雅秀气,兰花内敛娇羞。
“竹枝清吟花下逢,飘飘衣袂掩芳踪。”萧九辞欣赏着自己的美色,一时之间就脱口而出这么一句诗。
“呦,我们侯爷难得才气逼人,还能念两句诗了。”南初惊奇的发现了自家侯爷身上的才气。
今儿府医秦韶那没事,南初得闲就过来伺候伺候侯爷。
“你家侯爷我本就才貌双全。”萧九辞盈盈一笑,很是自恋。
“侯爷,夫人派人来请你去用午膳!”南苏一路小跑进了寝屋,一嗓子喊的萧九辞耳朵都快刺破了。
萧九辞转身时,南苏正好冲进来。
“天爷,侯爷穿这一身真好看。”
萧九辞被夸好看,脸上就开始春风得意了。她伸出春葱玉指点了一下南苏的脑门,娇嗔着说道:“你这丫头,一嗓门能喊破长京都。若是把你拉去比战鼓,怕是还能省个鼓兵!”
“我倒是想呢!可侯爷哪舍得我呀?”南苏眼神忽闪忽闪的,古灵精怪的很。
“行了,本候要去用膳了。肚子都快饿扁了。”萧九辞拿了梳妆台上的一个玉青箫。
那萧呈透青色竹节状,是萧九辞前几年买来把玩的,一直插在梳妆台的木柜桶里,今儿正好衬这衣裳。
萧九辞脚步轻盈的出了寝屋,见萧覃衍守在门口,还故意往他跟前转了一圈,坏笑着逗他:“阿衍,我今日好看嘛?”
“好看。”
萧覃衍下意识的就回答,可惜那双目似剑的眼还是不露动情之色。萧九辞深觉没意思,扭头就走了。
萧覃衍只觉少女明媚的笑往眼前一晃,人就走远了。
想起刚刚女子转萧的灵动手指,和那生花的裙摆,萧覃衍不动声色的耳尖一红。
随即,萧覃衍反应过来,连忙追上萧九辞的步伐。
路过池塘小亭,萧九辞见逐叔带着一众小厮在清理池塘。
萧九辞的裙摆晃到生出池塘边的荷叶时,逐叔的目光看了过来,忽然的眼前一亮。
“侯爷还是穿裙子好看。”
“是嘛?”萧九辞拎起自己的裙摆,低头看着自己绣花鞋的脚尖陷入沉思。
可是她觉得还是穿着劲装舒服啊,那样玉树临风,意气风发的样子很好看啊。
殊不知,她这微微垂眸努嘴认真思考的样子很是娇俏好看,就是这个样子让她身后的少年记了一年又一年。
“侯爷是要去前院吗?”逐叔放下手中的锄头问萧九辞。
“是啊,母亲喊我用膳。”萧九辞像个小辈一样,认真的回答逐叔的问题。
“喔,那侯爷快去吧,别让夫人等急了。”
逐叔这回拾起了铁锹,萧九辞见了就问:“逐叔这是干嘛呢?”
“如今荷花开了,底下的莲藕正嫩着呢,挖出来给侯爷炖莲藕排骨汤正好鲜的很。”逐叔笑的慈祥又透着精明能干。
“好啊,那明日本候就要吃。”萧九辞浑身透着轻快明媚。
“好。”逐叔笑着应下,目光随着小侯爷远去,这才开始干自己的活。
萧九辞心情莫名的愉悦,脚尖踩着发布不匀的鹅卵石上,蹦蹦跳跳的让人看着很轻松的样子。
萧在手中挽了个花,萧九辞正好踏进前院的大门。
一进门,萧九辞就收了手不再转萧,咧着嘴笑的不羁,跳到沈琉面前,就拱手一礼:“见过母亲。”
随即又转个方向,对着上头慈祥白发横生的老太:“见过祖母。”
对着面色富态圆润的老太又是一声甜出心尖的:“见过外祖母。”
“外祖父金安。”
“快来坐吧。”沈琉声音温柔又透着一点点强硬。
“好。”萧九辞听话如斯,放下萧就过去坐下,表情一脸欢快模样。
沈琉见女儿这一身轻松的样子,真的是很久没见到她这幅模样了。
移目又看了一眼厅外:“让南艾阿衍他们也下去吃饭吧,在自个家里不用如此守着。”
萧九辞也没放在心上,顺着母亲就喊道:“南艾,你带着阿衍一起去吃饭吧。”
“是。”
萧覃衍往里看了一眼,也没说不愿意就跟着南艾走了。见此,厅内的嬷嬷婢女也都悄然退下来。
萧覃衍这么听话的走了,萧九辞心里倒是有些失落了。努努嘴又若无其事的坐下来,看着饭桌上都是自己爱吃的菜,心中顿时感到满足。
“阿娘,这白菇三丁是你亲手做的不?”萧九辞吃了一口,这味道独特的一吃就不是厨房做的。
“嗯,本来早时就做了一份喊你来吃,你倒好醉醺醺的还在睡觉。”沈琉瞥了一眼这小鬼头一样的女儿,心里还是忍不住疼她。
“都怪阿娘昨儿那礼物备的太到位了,这才害的女儿被留下来喝酒。”萧九辞对着母亲撒起娇来,也是刹不住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