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5e飞出图尼丝领空横跨大海,涡喷发动机射出的尾焰将下方海浪分开,战机在身后留下一道浪花线。
他要避开有重武器的迪立波里正府军,但又不能引起一海之隔的义呆利人的警惕。
尤其要把握其中的度。
至于飞机,他已经不打算再要了,反正不是自己的摔了不心疼,如果这次没有成功,那就成仁便是。
沙尘暴是飞行器的天敌,如果这架飞机最终没有回来,奥维纳空军基地大概率会推测为赫尔曼在沙尘天气中失事坠海。
大海捞针,他们就找去吧。
“你以为难道只有你愿意为理想赴死吗?”赫尔曼的手指摩挲着航弹发射键,心中默念。
f-5e一路劈波斩浪,沿海向东部飞去。
一路上没有导航没有信标,但赫尔曼毫不畏惧。关于这条航线,在过去的一年里他已经模拟了无数次。
赫尔曼的一路奔驰着实是惊到了不少人,正沿着马耳他岛向南游弋的两架狂风战机看到海上那条白线,果断跟了上去。
水文、气候、沿途航线,能够考虑到的所有东西赫尔曼都考虑进去了,唯独只剩下周边几个国家的防空力量,直到现在为止他还没能摸清。
因为这根本不是他能玩的转的。
两架狂风战机组成双机编队冲出云层,慢慢咬上了赫尔曼的机尾,狂风战机垂尾上喷的绿白红三色旗在日光下熠熠生辉。
狂风战机的飞行员对这架贴着海面隐秘飞行的f-5e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
“那是什么机型?”僚机驾驶员兴致盎然的问道。
“老掉牙的f-5,具体型号不清楚,离得太远看不到座舱。”长机火控手答道。
“他飞起来可真像一个慢悠悠的老大爷,我们上去跟老爹打个招呼吧。”长机驾驶员指挥着双机编队一路尾随赫尔曼前行。
两架狂风战机的状态和赫尔曼的战机不可同日而语,一方是保养得当的经过现代化改造的双座双发战机,另一方则是三十年前从别国购买的老爷机。
无论是性能上还是状态上,f-5e都被这两架狂风完爆。
赫尔曼专心致志的控制着f-5e跨海飞行,机舱通讯器一直有个讯号想要接近来,赫尔曼果断按掉。
“ciao。”多次尝试无果后,狂风编队开始了全频段呼叫。
“你已经接近我方领空,请立即离开,请立即离开。”长机驾驶员的声音在机舱内回荡。
该死的义呆利人。
赫尔曼稍稍抬高机头,向后望去,那两架狂风在身后不紧不慢的尾随着自己。
这里是不是接近他们的领空,赫尔曼再清楚不过,狂风战机明显是抱着一种戏耍的心态在身后吊着。
赫尔曼默不作声的继续飞行,盯着不断缩短的航程,牙关紧咬。
“他没有反应?”
“上去给他点颜色看看。”长机飞行员拨动拉杆进入低空,飞到f-5e右方,亮出自己机翼下挂载的空对空导弹。
“义呆利的蠢狗……”赫尔曼看到狂风露出的导弹,朝右侧比出中指,抬高机头做了个殷麦曼机动,向来路飞回。
“妈妈咪呀,他向我比中指!”
“追上去,追上去!”
两架狂风尾随其后向赫尔曼追来,赫尔曼稳如老狗,在空中不停桶滚,释放出一堆热诱弹洒向四面八方将狂风逼退。
“该死!”在半空中被热诱弹逼退的狂风不得不做出大仰角避开,眼睁睁的看着赫尔曼在自己面前越跑越远。
“耐特,这一次就放过你……”赫尔曼阴沉着脸,激动的心情被那两架义呆利狂风破坏的一干二净。
而那两架坏人好事的狂风心情也极为糟糕。
虽然不是战争状态,但让一架老爷机从自己面前就这么溜掉,狂风驾驶员心里不太好受。
“追上去!”长机驾驶员怒吼,僚机迅速跟上。
“两公里,就要摸到他了。”
“锁定他,让他知道我们不是吃素的。”
僚机火控手按动面前的操作系统,快速锁定前方f-5e。
赫尔曼听着机舱里的警报声,闷头不语向前猛冲。
“哈哈哈,他跑的更快了。”
“胆小鬼,你不敢回头吧,懦夫!”
长机驾驶员比出中指,可惜赫尔曼已经看不见了。
“前方接近图尼丝领空,我们不能再往前飞了。”僚机驾驶员说道。
“让他跑吧,至少我们已经知道这个软蛋是哪来的了。”
两架狂风准备调头往回飞,就在调转机头的时候,赫尔曼做出一个大仰角机动,同时扳动拉杆,机头前后调转,向狂风飞来。
赫尔曼强忍住巨大过载,不顾眼前一阵阵发黑,强行插入了狂风的双机编队,从两架飞机之间掠过,尾焰带起的风暴险些吹到僚机机头上,气浪引得僚机驾驶员一阵惊慌失措。
“ mayday, mayday,我看不清!”僚机驾驶员一阵手忙脚乱的操作,飞行高度急剧下降。
此时的赫尔曼就如同中世纪的骑士,在对手回头那一刻,精准无比的将手中长枪插入敌人心脏。
“被人戏耍而不反击从来不是我的风格,以前不是,以后也不会是。”赫尔曼冷笑一声,重新拉起机头,对准离图尼丝海岸最近的方向飞去,带动拉杆给油,f-5e在远处突破音障,消失在晴空之中。
上千小时的刻苦训练,让赫尔曼对身下这款老爷机的性能了如指掌。
狂风僚机在一番手忙脚乱的操作后终于回到原处,被赫尔曼一番玩弄的双机编队重新摆好阵型向前追去,可前方哪还有赫尔曼的影子。
……
陆舒坐在手术室外头,拿着镊子棉球蘸着一瓶碘伏,在从上到下给自己身上的患处消毒。
旁边是被裹成米其林轮胎人的陈骅,陈骅斜靠椅背无聊的抓起一把标准步枪弹,给用完的弹匣挨个压子弹。
奥马尔则像死狗一样,倒在被清空的办公桌上,身上盖着不知道从哪找到的大衣。
垫一层盖一层,躺的无比舒坦。
如果不是他还眨巴着眼睛,陆舒真以为这人没了。
没了……东方人的委婉。
抬头看了一眼正坐在手术台前在给指挥官做手术的佐藤,一只手正掂着样不知名的器械稳住伤口,另一只手在指挥官肚子里掏来掏去。
佐藤被割掉一截裤管的那条腿上,血迹隐隐从绷带里透出。
“好的,第二颗……”佐藤将沾满鲜血的手从指挥官肚子里掏出来,向盘子上扔了个石子样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