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黎老头也不怎么样吗?作为一书院的山长,这般作态与护短,也是个拎不清的,难怪这么些年就出过柳首辅这一个状元!”
安玉对黎启明意见很大。
毕竟这事这黎山长做得不地道,安玉看不出魄力在哪,也看不出一个大儒该有的智慧。
“人家是一家人,看来还是我低估了黎落在黎启明心中的分量!也高估了黎启明的品信!”
闫天泽发觉他有时脑中还是太过于理想化。
这么一遭,两人对黎启明失望至极。
现在再去揭穿黎落身份显然已经错过最好时期。
埋在土里的那具尸身腐烂不说,就连能证明高竹西是黎落身份的物件,人证,也早就被他们清理干净了。
“这次算我赌输了!”
闫天泽认下,看来他还是不够心狠!
“无需放在心上,咱今日出去也不是没啥事吗?这黎落短期内肯定不敢再惹事,毕竟他好不容易使出的苦肉计,让黎启明心疼!”安玉安慰闫天泽道。
让他别太过放在心上。
“嗯。不过咱们今日又得罪了他,还是先在府里待两天,免得人在气头上,不管不顾拿咱们开刀。”
“嗯,我明白,咱们只是待府里两天,才不是怕了他。”
闫天泽觉着憋屈,但是谁叫人家有个好爷爷,也有个好家世。
黎启明在玉都府城的地位可不低,甚至黎家在京城的地位也是能排得上号的。
闫天泽第一次觉着这般无力,面对别人的挑衅甚至威胁他们竟然只有躲这么一个法子。
“不行,咱不能只让人欺负,得找个法子反击。”
闫天泽一改往日的佛系,变得主动了起来。
“什么法子呀?”安玉好奇。
闫天泽虽然有法子,但是还不知道具体要如何行动,只能让安玉暂且再等等,毕竟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这也是他们这几日没有出府的原因所在。
“少爷,钱公子来了!”
闫天泽正在写着年节时用的春联,安玉非说府里有一个读书人,不愿到外头让旁人写,这不,他就上了。
好在之前有练字,不然就糗大了。
“哦?!”闫天泽放下笔,之前钱多多有让人带了口信说不日来送年礼,还以为要过几日,没想到对方这般早的。
“迎他到正厅,我这就来。”
闫天泽没再耽搁,拿热水洗了洗手上沾染的笔墨,便往正厅去了。
刚出内院,便看到一个敦实的背影,正蹲在地上,不知道在干什么。
“钱兄,怎么不进屋,外头这般冷的。”
闫天泽出声,吓着了钱多多,他一个屁股蹲坐在了院子里头的地上。
冬日里本来就冷,而且昨日院子里才又清了一波冰,虽然铺了青砖,但只是路铺上了,钱多多蹲着的位置正好是泥地,可想而知,有多惨烈。
尽管闫天泽已经瞬间便去拉了人起来,但还是晚了。
月白色的马棉袄上,屁股处沾了泥,又湿,好在不是水坑,不然这大冷天的,衣服又湿透了,容易生病。
“钱兄,真是抱歉……”闫天泽连连道歉。
钱多多摆手,整个人显得无措,毕竟闫天泽没错,是他自己反应太大了。
“闫兄,不是你的问题,是我见院子里头似乎出现了弹尾虫,想着是不是天要回暖了,这才蹲下仔细观察,你叫我时,脚蹲得太麻,一时间站不稳,这才跌倒的。”
钱多多可不想自己好友内疚,再说了九成原因还是他自己的问题。
“本来还想在你府里待久些,现在看来是不能了。”钱多多看着自己的衣袍,叹气。
本来想着出来能多待会,省得家里头那些哥姐们烦他,一个个的都想给他说亲。
这个说东边王家,那个说西边李家的,吵闹得紧,他昨日去朱燚府里就是躲清净的,今日也是,只是没想到一个意外,得提前回去。
钱多多只叹可惜。
“我送你吧,正好带着年礼去你府里拜个早年!”
毕竟钱多多都送礼来了,他不回礼也说不过去,本来想着差人送去就成,但这么一遭,送送又何妨,左右是朋友。
“哪里需要你送,我这大个人了。”
钱多多有些不好意思,他亲自来送礼主要也是为了感谢朱燚与闫天泽对他的照顾。
这哪有非亲非故,让人去家里送礼的,关系好的一般都是差人去便成。
闫天泽坚持,钱多多没有再推辞,推辞太多易伤感情,最终他还是欣然接受下。
半盏茶的功夫,闫天泽已经坐在了钱多多的马车里,他们身后跟着闫府的马车,照旧由安大掌鞭。
里头都是一些年礼,之前安玉准备的,闫天泽同他提起过,也说钱府里头女眷多。
年礼都是由安玉一手包办的,闫天泽很放心。
一路上钱多多也同闫天泽提起了外头关于木炭柴火的高价,也庆幸他们府里因为姐姐们怕冷,所以往年都是多备的,这才坚持这么久。
“你是不知道外头恐怖程度,木炭水涨船高,甚至二道贩子们高出十倍的价来售卖,就算知道这些是个奸商,缺柴缺炭的人家也咬牙买了。”
钱多多给闫天泽描述了那个场面,那几家高价出售的铺子,早上一开门便被二贩子们搜刮大半,也有人同那几家铺子说了限量,但是他们居然置之不理。
“闫兄,你说过不过分?”钱多多义愤填膺道。
“可是有查过那些铺子背后的主家?”
闫天泽也不知道背后操控这一切的是谁,毕竟原书未曾提起。
他倒是有些猜测,但是只是第六感罢了,无凭无据的,也不能随意指控人。
“我大伯也查过,但是都是突然冒出来的,背后的主家也都是外地来的,不是玉都府人士。”
这几家铺子刚出来时钱多多他大伯就查过了,但是里头做得文章极足,滴水不漏,没有查出什么异常。
“看来对方是有备而来……”
“我大伯也是这般说的。”
钱多多最佩服的便是他大伯,现在见闫天泽这般,更是将人当做敬佩的对象。
“少爷到了!”两人对于木炭事件的背后之人都十分好奇,一时间忘了外界。
这不,到了钱府,钱家马夫喊人,才知道到了。
两人下车,钱多多让府里下人去帮忙安大卸礼,他引着闫天泽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