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长,我们班可以匀出两个位给这两名学生,我想我们玄班同学都没有意见的。”
听了严夫子的话,玄班的人纷纷在人群之中应和。
“严夫子,这不是多两张座子的事情,实在是已经安排好了。”黎启明故作为难。
严夫子此时怎么还可能看不出山长话里的推脱之意,他还想继续开口。
但是被钱夫子给打断了。
“严夫子,您就不要为难山长了。”
闫天泽和朱燚两人冷眼看着他们一唱一和的。
除了对严夫子还态度温和,另外的,他们一点好脸都不给。
“夫子,您也不必再帮忙说话了,您的这份情,学生记在心中!”
闫天泽和朱燚对着严夫子行了个师礼后,直面黎启明。
“你们两个也是有识之士,也是书院实在安排不了了,不过过两个月老夫手头上的事情忙完的话,你们可以到老夫身边来,由老夫亲自教导。”
黎启明这话说完,还没有等闫天泽他们开口。
围观的人群中,安玉便气得大骂出口:“我呸,这老匹夫也说得出口,还过几个月,过几个月黄花菜都凉了。随意说出口的话,就想人感恩戴德,真是不要脸。”
本来人群中还觉着这是天大的便宜,毕竟能得黎山长这样子的大儒来教导,也算是给到他们的补偿。
现在听到这哥儿一说,也觉着有道理。
这允诺的过几个月,到时候不知道能不能实现。
且过几个月,那不就是离秋闱也没几个月了,还有这荒废的几月。
真真是仔细盘算下来,觉着有些不划算。
这都是没有影子的事,毕竟拿到手的,能看得见摸得着的才是自己的。
顿时便也觉着脑子清明了起来,觉着这黎山长此举不妥。
且今日之事看来五柳书院以及黎山长处事都十分偏颇,看起来就像是针对那两位学子一样。
闫天泽耻笑出声,“朱兄,山长说过两月要亲自教导我们,你觉着如何?”
朱燚嘴角勾着嘲笑,一脸得鄙夷道:“闫兄,我觉着不如何,咱们一直都是受礼法教导,到时候到山长门下,怕自己学到什么捞子不好的,到时候什么礼义廉耻都丢了,那倒是不好了。”
朱燚的话讽刺拉满,钱夫子脸上带着愠色,就连黎启明也耷拉着个脸,眼中带着怒火。
“山长,无需动怒,朱兄说的是实话,到您门下,受您教导就不必了,只需要书院给我们两个出个说明,加盖书院的公印以及您亲手签下的字就成。”
闫天泽没想跟人废话,不过他还是留个心眼,样样留痕。
以免到时候时间淡忘,白的都能说成黑的,今日这事就是必须得留下痕迹。
“书墨,笔墨拿来!”闫天泽一喊。
书墨速度可快了,从包袱里头拿出了宣纸还有毛笔这些。
只是墨水他犯难了,还没有研磨。
不过还是有些个好心的,偷偷递了墨水过来,显然是已经研磨好的。
书墨不知道是谁递的,只能冲着那个方位灿烂一笑道谢。
“少爷,笔墨纸砚来了。”
甚至一旁的安山不知道从哪里搬来了一个案桌。
闫天泽打开宣纸,只见他豪迈得写上:大历元年孟春十七,慈有学生闫天泽、朱燚…………特证明一切乃五柳书院内部管教混乱,误将学生除名,以上乃五柳书院过错,与学生无半分责任,五柳书院全责,两位学生无责,特此证明!
落款五柳书院,下边还有需要山长签字画押。
“朱兄,你觉着如何?”闫天泽写罢,还同朱燚确认了。
见朱燚点头,随后又摘抄了三份。
“庶子尔敢?”
钱夫子气炸了,他们书院和山长要是在这上边盖了印签了字,这不是打脸五柳书院。
“夫子这话就不对了,我这证明里头内容可是真实的,且没有半分弄虚作假,只是描述事实罢了,怎么的书院不愿意?”
闫天泽才不是被吓大的。
他甚至还将里头的内容念了出来,力图围观的人都一一见证。
甚至还摊开给了所有人来看。
“你……我……这东西书院从未出过,实属不妥。”黎启明拒绝。
“这有一就有二,万事都有开头。不能说没出过就不能出,那以后再有像我们这种被冤枉的学生可怎么办?没事,出着出着便习惯了。”闫天泽才不顺着对方的话。
“还是山长觉着,书院出不了,那咱们只能找知府大人了,让知府大人评评理,毕竟没有书院的证明,又没有官府背书,今日这事过不去。不然过段时间,又流出什么污蔑抹黑我们的话,我们连个能证明清白的东西都没有。”
闫天泽故作可怜,当然,这个是他做给围观的人看的。
目的自然而然就是想让学生们代入他的角色,拉拢同情,逼迫黎启明签下这个东西。
果然围观群众传来:“是呀山长,毕竟人言可畏,这有了这东西,这位同窗日后才好解释,毕竟总不能空口白牙。”
他们为闫天泽和朱燚说话,不仅仅是因着同窗的那些情谊。
毕竟这两个学子,他们可能也只是脸熟,更多的是为他们后来谋福利,谋一个保障。
要是他们自己以后碰上这种事情,他们也能让书院给开具一个无过错证明,毕竟有一就有二,必须要开一个先例。
黎启明知道万万不能报官,但是现在的场面逼得他不得不妥协。
最终他也只能带着愤怒,签上了自己的大名,按上了指印。
结束后他就想走,但是被闫天泽给拦住了。
“山长是否忘了还有五柳书院的印章!”
黎启明愤怒道:“章不在身上,得先进去拿。”
这闫天泽可是不允的,现在天时地利人和样样都有,可不能让人跑了,今天必须直接解决完。
“这点小事何必山长去,找个跑腿的就成,我看钱夫子就很适合。”
闫天泽的意思很明显。
不现在就弄完的话,山长便是被扣下,哪都去不了。
“你去吧!”黎启明发话,钱夫子速度很快,不到半盏茶便将印章交由了黎启明。
随着印章的落下,闫天泽和朱燚各收了一份,一份交由严夫子保管,另一份则是放在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