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瓷依言摸上了自己的脉。
许是医者不自医,她似乎不太习惯给自己切脉,常常只凭借身体感受来照顾自己。
“还留有药性,就是不知道会不会像迷药一样,逐渐失效。”
瓷瓷盯着轲,神情带上些无辜,“要不,你教我?”
“教什么教!”周王教训人的话都不敢大声,轻轻扶起瓷瓷,“我带你出宫去,泡个汤泉,看看能不能舒服一些。”
“汤泉?”瓷瓷觉得自己很喜欢水,“好啊,这就去。”
周王的汤泉别苑在长安郊外,他抱着瓷瓷坐马车过去,遣了人快马先行去准备。
“别动!”轲再一次握紧瓷瓷的手放好,看来这药还是有影响的,但他怕万一自己放任了,自己再忍不住,只好克制着不开始。
终于到了汤泉苑,“这一池的温度不高,刚好舒适,我叫侍女在帘子外守着,你自己玩,有问题就吩咐她们或者叫我。”
瓷瓷笑道:“你不一起啊?”
轲的指腹轻抚着瓷瓷的眼角,“我去见几个人,梁王满身的小辫子,我要把它们都薅下来。”
行吧,那她自己玩!
瓷瓷游水嬉戏了有大半个时辰,虽然感觉对药性并没有什么作用,但她玩得挺开心的,似是觉得这水才是她的舒适区。
周王用了一些手段拿到了梁王诸多罪行的证据,还同几个交好的大臣商量第二天弹劾梁王的议程,觉得万无一失了,这才散了会,又回了汤泉池。
梁王确实满身的小辫子,但他一直有太上皇作保,受害者也往往是无权无势,再加上还有几个沆瀣一气的,就还稳稳地坐着梁王的位置。
然而,遂意太久了,叫他忘了有些人是不应该得罪的。
周王只是稍加用心,便搜罗来了许多罪证,梁王不死也得死。
轲摆了摆手,示意侍女出去,只余他隔着纱帘看里面的人撩水玩。
拍水声、偶尔的轻笑、纤美的手臂伸展、影影绰绰……
轲心里想,他可以什么都不求,什么也不再怨,但眼前这个人,此生此世他要和她相约相守。
突然,轲眼睛睁大,帘子里的瓷瓷站出水面伸展起了腰线,还是侧着面对帘子,整个人的线条一览无余。
“你没穿衣服?”轲低声惊呼。
“啊?”瓷瓷听见声音才知道轲已经来了,“泡水为什么要穿衣服?”
轲不自在地侧头,虽然两人亲吻时也亲密无间,但这样的还没有过。
“有专门汤浴的衣服的,你要不穿一下?”轲舔了舔唇,说的话自己都带着疑问。
“呀!”帘子里一声惊呼。
“你怎么了!”轲向前走到帘子近处,还是没掀开,只焦急问。
但里面没声,刚刚遭受过意外的后怕仿佛还萦绕在心头,轲手一伸就撩了帘子进去。
却见瓷瓷穿了极薄的浅色汤浴绸衣,一下子跳进他的怀里,他慌忙地接住她,瓷瓷的双臂也顺势搂上他的脖子,略宽的绸衣长袖半褪,里面是玉骨冰肌的小臂,白得晃眼,让轲的一双眼睛不敢随意去看,只僵硬地托着她的腰和腿,未干的水气很快浸润了绸衣,身体的温度极快地传导到他的大手上、脑海中,他只觉得要遭!
清凌凌的女声却仿佛只对他一人温柔起来,“一起玩吧,又没让你教我,不许拒绝!”
瓷瓷很喜欢水,想和喜欢的人一起玩。
“不,不行——”轲觉得自己出生至今积攒的意志力都用到此刻了。
“你要是不答应,我要生气三天!”瓷瓷掌心挤上轲的双颊,见他还不答应,蹭得一下直起腰,半拢的绸衣领边怼到了男人的脸上。
感受到脸上柔软的触感,“我答应,我去换衣服。”轲觉得只要不教完,那就还好……吧?
汤池的水温不算高,所以水汽浅薄,完全不遮挡视线。
轲穿着同色的绸衣,倚靠在汤池边上,看着瓷瓷就这样自在地游水。
水性非常好,轲得到了一个判断。
再一次地,瓷瓷从潜水里探出了头,发丝披散,透白的脸更加水嫩,眉眼开怀,显然是玩得很尽兴。
“游水很开心?”轲接过瓷瓷伸过来的手,任由她贴近自己坐在身边。
瓷瓷看着难得穿得这样简单的轲,盯着他微敞的交领领口顿了几息,悄悄把与他十指相扣的手换成左手。
“嗯,很奇妙,觉得水中很自在,很亲近。”瓷瓷一边说着,空着的右手就近就摸上了轲的前襟,不等他制止,就惊讶道,“好硬啊,和我的一点也不一样。”
真是大胆!
轲按住乱动的手,“姑奶奶,我这心智也并不是十分坚定,你可得悠着点,嘶——”
瓷瓷借着水中光滑,轲也没有按得太用劲,轻巧一转逃开了手,但好像按到了东西——
瓷瓷是大夫,自然是有理论知识的,但,她也挺好奇的。
“教一半儿吧……”瓷瓷睁大杏眼,对着轲面含期待。
轲想咬上她的唇,但察觉自己现在的火气,怕伤了她,只好咬了一下自己的唇止住一些冲动,“乖,下回,等我讨了赐婚的旨意,定然教你。”
瓷瓷这会儿又觉得药性上来了,本来是很容易压制的感受,但此刻配合着掌心的滚烫,她只觉得热意升腾得超出之前每一次。
直接转过身子,跨坐在轲的腿上,圈住他的脖子,“不要你教,我自己学。”
轲怕她后倒呛水,只能双手扶上她的腰背,这一下就被瓷瓷逮住了空隙,抢占了口齿。
嘶——
她已经把唇齿间的游戏手段都学全了,让此刻心有旁骛、担心她滑倒的他只能被动承受。
绸衣极薄,相贴的热意比以往哪一次都滚烫。
就在轲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交领下的绳结已经被瓷瓷扯开,素色四散,被水流冲贴到池壁上。
水面只到轲的肋骨处,瓷瓷用手指戳了戳水面上的殷红,轲被她欺负得只能仰着脖子独自忍受。
悄悄看到轲仰面合目,瓷瓷跟随着本能的好奇,不再去戳,而是去舔舐轻咬。
“祖宗!”轲按着瓷瓷的后脑,似是想让她更用力。
直到腰腹处被一下一下地划扫,瓷瓷才停下,说了一句,“我想看——”
“——好啊”轲想着,被欺负的是他,那应该没关系吧。
瓷瓷被抱坐在汤池边,眼前人长身玉立,素色的绸衣飘远。
她好像,学会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