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显然也意识到了,他看了看吴邪,迟疑地伸出自己的手腕。
“嗯,没什么大事。”瓷瓷从口袋里拿出一个药瓶,瓶身什么说明也没有,“这是我的独家药丸,每天一粒,吃完这一瓶,身体就能养得好好的。对了,外伤什么的,都处理好了吧?”
胖子道:“都处理好了!您派来接我们的搜救队很专业,一见着我们就先处理了外伤,换药我自己来就行!”
瓷瓷点点头,“胖哥,二楼的客卧,你随意挑选一间,先去休息一下吧。如果饿了,一楼餐厅的冰箱里有吃的,热一下就行。”
“明白!”胖子攥紧药瓶,看了看吴邪,又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小哥,“胖子我没事绝不来三楼打扰各位!”
对上吴邪的死亡凝视,也一副自己什么都明白的笑意,胖子灵活地出门下楼了,走前还贴心地带上了卧室门。
房间里只剩下瓷瓷、吴邪,还有昏睡的张起灵。
瓷瓷见吴邪一脸复杂,轻笑道:“你或许有一些想要知道的。小哥?我之前听你这么叫他,等我给他做过治疗,明天,等小哥明天醒了,我会说清楚的。”
吴邪默了默,“是要喝药,还是扎针?我留下来帮你。”
瓷瓷走上前,拇指腹摩挲上吴邪的唇角——-
嗯,没躲就好。
又给吴邪把了脉,才道:“你先带小哥去洗个澡,出来我告诉你。——要我帮忙吗?”
吴邪黑脸,“不用!”
等吴邪扶着同样穿浴袍的张起灵从浴室出来时,就看见瓷瓷悠然地坐在床边的沙发上,眼带欣赏看着他们,想到什么,吴邪又黑了脸。
其实瓷瓷只是因为,看见张起灵的头发也被洗得清清爽爽的,觉得吴邪很会照顾人,真是个不错的小少爷,故而目露欣赏。
“床单我换过了,放小哥上去吧。”瓷瓷笑道。
“怎么治啊?”吴邪整理好小哥的浴袍,看向瓷瓷。
问的好!
张起灵的情况,需要瓷瓷用灵力来稳固灵魂,安抚仍残留暴动的识海。
但怎么解释呢?
瓷瓷一本正经,“按摩!独家手法!大概需要6个小时。——你别变脸啊,要是不信,这床很大,你留下来看着!”
吴邪气呼呼地走向大床的另一侧,掀了被子就坐进去了,“我凭什么不看!你按吧,正好我也观摩观摩大神医的独家手法是什么样!”
行!
瓷瓷看了看两人各占据一侧,只好从床尾踩上去,坐到了两人中间。
盘坐在床上,背对着吴邪,认真看着张起灵。
识海混乱,记忆被遮掩,若是遇上坏人……会受伤吧?
睡着的小哥乖巧的像个孩子,瓷瓷伸手解开浴袍的腰带,轻巧一拨,浴袍便散开。
吴邪立刻凑过来,眼里委屈和生气交杂,“按摩,要……要这么干净吗?”
“多新鲜呐!”瓷瓷神情要多正经就有多正经,“治病按摩能不找准穴位吗?”
“行!”吴邪咬牙切齿,干脆也盘坐在瓷瓷身侧,紧盯着瓷瓷,“你按,我近身观摩。”
真没胡说!
瓷瓷轻叹一口气,她很正经的——
小哥的腹肌真漂亮,其它的,也很漂亮。
固魂、安神,顺带用月阴之力修复张起灵身体里长期积累的暗伤。
贴着穴位,找准地方,奇经八脉周身大穴,一处一处走过,这才是神医该有的细致。
正经得很。
“你怎么睡了?”瓷瓷问。
吴邪盖被子蒙头,“眼不见为净。”
次日,天光大亮。
张起灵睁开眼,只觉得这一觉睡得很舒服,从身体到精神,是从未有过的一种安宁感。
感觉到手下的柔软,侧头一看,是瓷瓷,自己正握着她的手。
瓷瓷在他身侧,这一认知让他觉得心里被烫了一下。
“吴邪?”瓷瓷的另一边,睡的不是吴邪是谁?
张起灵的低语让瓷瓷转醒,她把吴邪的手臂从身上挪开,坐起身。
被子被瓷瓷带起来,张起灵散落的浴袍也被他本人看了个正着。
他红着耳朵收拢衣服,系紧带子,就见吴邪也迷蒙着睡醒了,穿着同款的浴袍。
“小哥!你醒了!觉得身体怎么样?”吴邪紧张问道。
张起灵认真道:“好了。”
“那就好!”吴邪这才深出一口气,确认小哥身体没问题,他才能真正放心下来。
瓷瓷道:“你的大部分记忆,我一时半会还搞不定,不过其他问题已经好了,你自己应该也能感觉出来。”
“嗯。”张起灵乖巧点头。
吴邪诧异,“小哥的记忆到底出了什么问题?连你都搞不定。”
“嗯,很难给你们解释,可能是你们遇到的陨玉导致的——”瓷瓷说到这里被吴邪打断。
“你怎么知道我们遇到了陨玉?”
瓷瓷一副才想起来什么的样子,“说到这,我还没来得及问你,前几天,先是一位自称是你三叔的,带着我那天见过的潘子来拜访,也就是当天,又有两人说是你的朋友,叫解雨臣和黑瞎子,就是他们告诉我,说你在陨玉外等小哥。我虽然不知道是真是假,可他们这么说了,我也送上了好药当伴手礼,——这得算在你头上的!”
吴邪抿着嘴气道:“我都告诉过他们不要先来找你了!不守信用!”
“别气了,”瓷瓷抚上吴邪的脖子,“既然真的是的朋友,那就无所谓什么时候过来拜访了,这里是我家,也是你家,招待朋友,那不是应该的吗?”
“你——”吴邪神情复杂,“你说等小哥醒了,就把一切都告诉我的。”
“告诉!”瓷瓷盘坐好,指指面前的空位,“都来听故事。”
等两人并排面向着她也盘坐好了,瓷瓷才道:“这事吧,是个意外。这其中的离奇玄幻呀,不讲也罢。我可以告诉你的是,上世纪三十年代长沙城有个蓝大夫,和当时的九门,确有来往,但关系不算太深。后来,日月轮转,时移世易——现在在你面前的蓝沉瓷,虽然仍是当年那个蓝大夫,却更是一个全新的人。所谓全新,你可以当成投胎来理解,我认识你的时候,确确实实只有18岁,并且也不知道你与九门的关联。故事完毕,你还有什么疑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