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冰冷的“井水”将萧索覆盖,这是浓郁到极致的魔液,呼吸间在萧索鼻腔涌动。
“什么东西?”感受着冰冷与坚硬触感,萧索使劲瞪大眼,看不见。
一番摸索,萧索确定了这玩意儿的形状。
乃是一个一米多长的大铁箱子,他此刻已经摸到箱子的锁扣位置。
啪嗒一声!
萧索卖力将锁扣掰开,箱子被打开了一条缝隙。
他眉梢带喜,伸出手,抠了进去。
“咿呀,给我起!”
稚嫩的童音响起,萧索使出了吃奶儿劲儿,随着嘎吱声响起,箱子被完全地掀开了。
刷!
突然间,光华万丈,刺得萧索眼珠子生疼,情不自禁的闭上双目。
一束光顺着魔井冲天而起,短暂地点亮了黑暗的世界。
这一刻,许多身在此处秘境中的人,都看见了远方的刹那光华,无一不露出惊容。
“那是什么光,竟能刺透无尽黑暗,普照四方?”
“是终极试炼地,谁在那里,得到了什么?”
有人惊呼出声。
一地,魔光汹涌,战意澎湃,此刻却停滞了。
一地,战气激荡,魔光刺目。
“独孤狂,与人对敌竟敢分心,给我死!”
说话的是一个黑发如蛇的男子,身上布满青色的鳞片,持蛇矛杀向一身着红色战袍,背负十二翼的英武青年。
“没人能走到那个位置,萧索,是你吗,期待与你终极一战!”独孤狂目视远方,回身举拳,与对手战在一起。
“终极之地啊,没人能走到那里,一定是不死魔体,他还活着,干了什么?”
“是不死魔体,他还在,还活着!”
无数的地方传出类似声音。
因为,在那束极光中,明显能看到一道人形轮廓,挡住了大片光华。
“怎么像个孩子?”有人低语,那道阴影的模样有些奇特,像是个稚童。
“四个月前,大魔强者撕天而下,都没寻到不死魔体,这应该不是不死魔体,难道是一个刚降生的幼童,封印到现世,会不会是天战者的后裔?”一位枯槁的老妪低声呢喃,一脸激动之色。
仔细看,老妪姿势奇特,竟无时无刻不在高举着右手,她的那只手臂都变形了,像是一根饱经风雪的干木枝。
“找到他,接进我举天教,奉为魔子培养,定能令我教大兴!”老妪激动地道。
“遵命!”
她的身后,无数与她一样,举着一只干枯手臂的修魔者大声回应。
黑暗中,有人目湛神光,望着老妪所在之地,自语:“举天教,竟然也进来了,看来四个月前,封印被大魔击破,暗中觊觎者都借此机会偷摸着进来了,看来,一场大乱要来临了。”
另外的许多地方,同样有人在低语。
“孩童,无论他是天战者后裔还是不死魔体,都不容有失。”
“杀向终极试炼地,夺不死魔体!”
“冲,那件发光的至宝,是我族的希望,不惜一切代价取到!”
无论如何,萧索处身之地,已然成为了风暴的中心点,这像是宿命一样,只要他显出身形,便引起轩然大波。
此时的萧索不知道这些,他的双眼干涩,泪水忍不住打转。
眼前的东西虽然光华内敛了,但依旧刺目无比,面对它,仿佛面对一颗太阳一样。
萧索忍着眼睛的灼痛,总算看清了它是什么,不由愣住。
“五角怪?”萧索惊呼。
这发光的东西外形不说与八角怪一模一样也差不多,不同的是一个有八角,一个只有五角,一个黑色内敛,一个光华万丈。
萧索望着黑铁箱子里巴掌大的五角怪,有点无语,所谓的终极宝藏就这玩意儿?
“小五,你和小八是啥关系?”萧索没来由的发问,探出手抓住五角怪的角,将它拎起来。
出乎意料的,发光的五角怪竟剧烈晃动,紧接着,一串发光的符文光线流淌而出。
轰隆隆!
突然,不远处传出动静,飞沙走石。
百丈大的八角怪破开沙土,在缩小,竟化作一道黑色自主地飞向萧索所处的魔井中。
啪嗒!
清脆的撞击声,震得萧索手掌发麻,耳朵嗡嗡的。
此刻,八角怪与五角怪链接在了一起,角与角相交,完全地融合成了一个整体。
变化还未完,这东西在消融,如液体一样流淌在地上,并未逃跑,而是在重塑。
萧索目瞪口呆地盯着,只见黑白二色不断交融,最后形成了一阴一阳两只阴阳鱼,变成了一个太极图形状的圆盘。
与此同时,四周的魔液开始如潮水一样汇聚,被太极圆盘所吸收。
仅是刹那间,萧索便感觉像是来到了一片无法之地。
他的四周,所有魔气都被吞噬了,被抽空!
始作俑者却并不满足,冲天而起,一股无穷的吸力席卷穹苍,无数的魔能如海纳百川,朝着这个无底洞汇聚。
与此同时,外界的人亦感受到了变化。
“怎么回事,魔气在消失。”
“难道是不死之劫到来了?不应该啊,这里是黑暗蛮荒之地,魔气潮汐的终点,怎会如此?”
“你是我的,回来!”萧索大叫,艰难地爬出魔井,借助黯淡的光芒,跑向太极圆盘。
然而,太极圆盘并不搭理他,如同一个无底洞似的,吞噬着无穷魔能,四方彻底变成了真空地带,再无任何力量源泉。
终极试炼地外,许多大树在刹那间干枯了,快速的死去,化成齑粉散尽。
山川瞬息间成为沙坡,河水干涸,一片大破败。
与此同时,一处深渊裂缝之下,一条巨蟒不甘的嘶吼着,摆弄着庞大的身躯,在刹那间干枯,炸碎,化为一地粉尘。
只剩下两个浑身是血,衣衫破碎的女人目瞪口呆的看着。
“吼吼吼!”
“哇呜~”
不仅是这条大蟒,无数的地方,惨叫声不绝于耳,那些可怕到令人恐惧的黑暗生物在一刹那间集体消亡了,发出生前的绝响。
“太可怕了,这是不死之劫吗,吞噬一切魔,为何我无碍?”有人颤声说着,立身在干涸的大地上,浑身战栗。
“我们来自外界,不是黑暗蛮荒之地的生灵,躲过一劫吗?”有人在自问,很快,确定了这一观点
因为只有这个解释,否则在那可怕到极致的无法潮汐中,他们根本不可能幸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