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杀人啦
作者:霸道总裁嘤嘤嘤   京城女仵作最新章节     
    韩宅。
    宅子里,到处遍布红绸锦色,房檐廊角,树上的红绸花高高挂起,一片红艳艳的,看起来甚是喜人。
    韩老爷紧盯着大门口,目光难掩焦急,嘴里嘟嘟囔囔:“怎么还没来啊?”
    这时,一个丫鬟跑了进来,“老爷,夫人,新娘子快到了。”
    韩老爷赶紧从凳子上起来,抬脚就往门口走去,“那还等什么呀,赶快去迎接啊。”
    韩夫人的脸色比锅底还要黑,将手中的茶盏重重地放在了桌上。
    把身边的丫鬟们吓得赶紧低下了头,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韩老爷见状摸着胡子哈哈一笑,“你看把我忙的,都忘请夫人你了,夫人请。”
    韩夫人看都没看旁边捧着笑的韩老爷,整理了一下衣裳,也抬脚往门口走去。
    沈初和裴离几人跟在后面,听着喜娘喊着:“落轿,压轿,跨过火盆,以后的日子啊红红火火。”
    然后就听见韩老爷说了一句:“今日多谢各位父老乡亲,赶紧进来喝杯喜酒啊。”
    沈初迫不及待地扯着裴离的袖子就去随礼,“恭喜恭喜。”
    李广进看着桌上的菜色十分满意,“不愧是大户人家啊,这酒席可是下了大本钱了。”
    沈初没空搭理桌上的饭菜,她坐的位置很好,正好面对着坐在堂屋的韩老爷和韩夫人,她眼睛一直盯着,觉得气氛十分古怪。
    据张大娘所说,这个韩夫人应该对新媳妇很不满意,但是为何现在却一脸慈祥地看着正在拜堂的新婚夫妇?
    得偿所愿的韩大少爷却是满脸的不情愿,连拜堂都慢新娘子一步。
    裴离给沈初夹了一块红烧肉,“味道不错,尝尝看。”
    沈初满脸堆笑,“谢谢裴大哥。”
    在外要叫大哥,这是行走江湖的必备准则。
    听到这个称呼,裴离心神一动,但看到沈初眼里只有吃的,又隐晦地叹了口气。
    韩家准备的喜宴相当丰富,一直在不停地上菜,沈初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就知道这场宴席吃了挺久的。
    她擦了擦嘴,正准备问裴离他们吃的怎么样了。
    这时,一个丫鬟突然往院子里跑,边跑边喊着:“救命啊,救命啊,杀人了,杀人了!”
    刚刚还在谈笑风生的宾客们四散开来,卯足了劲儿地往外跑,生怕迟了一步小命不保。
    沈初看了裴离一眼,顿觉事情不妙,他们赶紧逆着人群跑到了丫鬟的身边,问道:“出什么事儿了?”
    丫鬟牙齿直打颤,牙缝里哆哆嗦嗦挤出一句话来,“我家夫……夫人,死了。”
    裴离朝李广进和孙策海使了个眼色,他们俩立即会意,朝着一个方向跑了过去。
    沈初则留了下来,朝丫鬟柔声问道:“我们是大理寺的人,你别害怕,你叫什么名字?”
    裴离配合地从怀中掏出了大理寺的令牌。
    丫鬟使劲地抱紧了自己,“我叫春草。”
    沈初轻轻拍了拍春草的背,“春草,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儿了吗?”
    春草想到刚刚看见的场景,不由地打了个寒颤,后背发寒,“夫人忙的午膳都忘记吃了,我刚刚去给夫人送饭时,就发现她已经死了,吓死我了。”
    沈初问道:“你还发现什么了吗?”
    春草思考片刻,“对了,我还看见了一个白影从前面飘过。”
    沈初接着问道:“你看见白影长什么样子了吗?”
    春草摇了摇头,犹豫道:“我没看清脸,不过……看身形动作像是个唱戏的。”
    裴离见问得差不多了,主动问道:“你家夫人的尸体在哪里?”
    春草往后指了一个方向,“就在那个屋子。”
    裴离眯了眯眼,“主屋?”
    沈初不明所以,“主屋有什么问题吗?”
    裴离解释道:“一般刚成亲的夫妇会住在主屋,但我没想到是韩夫人住在那里。”
    沈初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这个韩宅奇怪的地方可不止一星半点。
    顺着春草指的方向走过去,沈初老远就看到了主屋,因为李广进和孙策海就站在主屋的门前,拦着韩家的一群人,不让他们进去。
    韩大少爷满脸的愤怒,“我再说一遍,让我进去。”
    李广进油盐不进,韩大少爷走哪儿,他拦哪儿,“大理寺办案,闲杂人等不得进入。”
    韩大少爷指着李广进的鼻子就开骂,还恨不得给他一拳,“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清楚,我是闲杂人等?”
    还穿着嫁衣的韩少夫人拦住了他,“夫君,他们是大理寺的官员,我们惹不得。”
    沈初没有理睬韩大少爷快要杀人的目光,直接走到了屋子的外面,“这大喜日子,屋子里居然挂的是白布?”
    没错,主屋里挂的压根不是什么红绸,而是白布。
    她朝韩家的人问道:“刚刚有人进去了吗?”
    韩大少爷翻了个白眼,“我们一来就被这俩货拦住了,进去个屁啊。”
    沈初点了点头,直接踏进了屋子里,发现韩夫人穿着亵衣仰躺在床上,身上还盖着被子,搭在床边儿上的手紧紧握着一块被撕扯下来的白布。
    她把白布拿出来递给了裴离,“你认识这种料子吗?”
    裴离仔细摸了摸,料子光滑柔软,轻盈飘逸,“像是水衣的料子。”
    这两个字是沈初第一次听说,“水衣?”
    裴离把白布又递给了沈初,“就是唱戏里边穿的那个衬服。”
    沈初拿着白布翻看了好几遍,也看不出来跟普通的布有什么区别。
    裴离提醒道:“你对着光看,应该能看到些许不同,水衣的料子与寻常料子不同,在日光下有波光粼粼之感。”
    这倒是提起了沈初的兴趣,她拿着白布就往窗子那边走去,只是不知道突然踩到了什么,脚下发出了“咯噔”的一声。
    她移开脚后,发现刚刚不注意踩到了一块巴掌大小的木板,木板上面刻着“同庆班”,底面刻着“长生乐”。
    “这看起来像戏票。”
    每个戏班的戏票都各有不同,她见过京城红梅戏班的戏票,跟她现在手里的大同小异。
    裴离走了过来,接过了沈初手中的戏票,“这就是。”
    又是水衣,又是戏票,还有春草口中提出的像戏子的白影,看来这个案子跟戏脱不了干系。
    沈初对着光看了一眼手中的白布,果真如裴离所说,这料子在日光下波光粼粼的。
    “还记得张大娘说的吗?刚刚嫁进门的韩少夫人就是个戏子。”
    裴离点了点头,随后拿着戏票走了出去,在韩家人中挑了一个最了解韩夫人的人,那就是愤怒的韩大少爷。
    裴离把手中的戏票亮在了韩大少爷的眼前,“你娘亲喜欢听戏?”
    韩大少爷压了压心中的怒气,“我娘从不听戏,这戏票应该是我爹的,我爹喜欢听戏。”
    孙策海插了句嘴,“那你爹人呢?我怎么一直没见到他啊?”
    韩家人面面相觑,都低下了头,没有一个人说话。
    裴离没有接着问下去,朝李广进和孙策海吩咐道:“守好门口,不准任何人进入。”
    韩大少爷不服气,“凭什么啊?这是我家!”
    看到韩大少爷又想往里冲,李广进不耐烦地推了他一把,“狗也不准进,尤其是狂吠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