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哥,我还有些事要你帮忙,不如你我一起出宫吧!”
柳天嘉站在李熠然面前,她拼命挡住李熠然看向温铎的眼神,连拉带拽地带他离开了长乐殿。
李熠然见孟语未加阻拦,便顺着柳天嘉的力道一起离开了。
一出殿门,李熠然便拽回了自己的衣袖。他抖了抖袖子后专心抚平着衣服上的褶皱,“柳小天,你什么时候被温铎给收买了?”
见李熠然心情不太好,柳天嘉心虚地抿了抿唇,“李大哥这是说的哪里话,我与温铎一向不对付的。”
李熠然冷笑了声,他始终低着头整理衣袖,柳天嘉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还是不自觉和他拉开了些距离。
“李大哥,我只站在阿语身边。”
李熠然抚平衣袖的动作顿了顿,然后他抬头看向柳天嘉,脸上是少有的认真,“那是你觉得我不堪为配?”
柳天嘉暗暗呼了一口气,然后她正色回道:“李大哥,你配得上这世间最好的女子。只是在我看来,阿语的心意最为重要。”
“柳小天,人的心意是会变的。”
李熠然说完后就率先离开了,看着李熠然的背影,柳天嘉待在原地有些自我怀疑。
“我这么做错了吗?”
柳天嘉拉走李熠然后,阿桃也偷偷拽着盛夏离开了,殿内只剩下了孟语和温铎两人。
孟语看了看温铎,然后问了一个在温铎看来很莫名其妙的问题,“你还记得小黄吗?”
温铎不解地点了点头,“当然,当时你为它哭得很厉害。盛夏拿你没办法,最后只能陪着你一起哭。”
温铎说着说着笑了起来,似是又回到了那段无忧无虑的日子里。
孟语眼中柔和了些,“阿铎哥哥,在你眼中,黄小小是小黄的替身吗?”
温铎先是喝了一口茶,想起往事,让他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
“你那几日不吃不喝,天天坐在小黄的墓前哭个不停。没有办法,我只能去给你找一个与小黄有些相似的小狗来陪着你。”
“只是没想到你倔强的很,一开始还不肯接受黄小小。”
“若不是让你代替小黄去抚养黄小小,恐怕你还要再哭十天半个月呢。”
温铎这样说着,他还在回忆往昔,却没注意到孟语变得有些不对劲起来。
孟语站了起来,她整个人有些激动地对温铎说道:“骗子,你就是个大骗子。”
听到屋内突然传来孟语上扬的声音,盛夏还以为二人吵起了架,连忙推开阿桃走了进来。
温铎也意识到了不对,他连忙站了起来想要走到孟语身边解释。
孟语转过了身子背对着温铎,她缓了一会儿后方才低下声音来继续说道:“盛夏,你先送世子爷出宫吧!”
孟语说完后就快步走开了,留下温铎皱眉站在原地,一脸的不知所措。
盛夏站在两人中间无奈摇了摇头,见孟语离开后,她走到温铎身边细声说道:“世子爷,奴婢先送您出宫吧!有些事情奴婢也想告诉您一声。”
在出宫的路上,盛夏将昨日孟萱说给孟语听的那些话一字不漏都告诉给了温铎。
“世子爷,我不知二公主讲的这些话是否属实,但我不忍心公主为此神伤。如果有了什么误会,还望您早日和公主解释清楚。”
盛夏说完后就离开了,而温铎始终未发一言。他在原地站了良久,寒风吹起了他的衣带,伴随着枯枝的簌簌声。
章阔等人游街示众的日子被定在了十日后,也就是新年前的五六天,正是百姓们要上街采买新年所需物品的热闹时候。
而这十日里为了防止章阔等人潜逃,李熠然亲自带着守都卫将章阔等纨绔子弟们抓进了牢狱严加看守。
自从章阔被抓进了牢狱那日起,京都中关于他的流言就没有断过。
“章阔那伙恶人终于有人来惩治他们了,他们在街上无恶不做,不知坑害了多少人。”
“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罢了。那章阔又蠢又坏,竟然当街冒犯了最受皇上宠爱的五公主,真是不嫌命长。”
“十日后趁着人多,我定要狠狠往他身上丢些臭鸡蛋,黑狗血。”
“我也是,我也是,我要将我家里攒的几桶泔水都泼他身上。”
一伙儿百姓站在菜摊前群情激奋地讨论着,丝毫没有注意到一个身穿布衣,手中拿着糕点的男人站在他们身边听了良久。
关嗣安如往日那般拿着糕点站在了一处小院门外,只是这一次他还没来得及敲门,那门便始料未及地从院内被打开了。
关嗣安楞在原地,他的脸上还带有一丝的慌张。
兰柚在门口守了良久,为了防止关嗣安跑掉,她一推开门便紧紧抓住了关嗣安的衣袖。
“关公子,你先别走,我家姑娘有请。”
关嗣安全身僵了一瞬,他往院内看了看,终是抬脚迈进了院内。
兰柚为关嗣安推开了房门,见他走进去后就顺手将门关上了。她守在屋外,没敢进去打扰他们。
抬头看着蔚蓝的天空,她不禁向上天祈求道:“上苍啊,您就照拂吴姑娘一次吧!”
自从知道吴澄的身世后,兰柚对吴澄充满了敬佩,同时还忍不住地很心疼她。如今关公子来了,吴姑娘未来的生活定是圆满的了。
关嗣安看到半倚在床榻之上、正闭着眼睛小憩的吴澄之后便红了眼眶,他胡乱拿衣袖擦了擦眼泪,却不敢再往前走上一步,生怕打扰了这一片岁月静好。
“阿澄,那日在小姐的马车上你便认出了我吧!为什么当时不肯与我相认呢?”
“我真是该死,明明曾经离你那么近过,却是没有认出你来。”
关嗣安脑海里思绪万千,心中也似被堵住了一般,憋闷、酸涩。
许是察觉出屋内来了人,也可能是吴澄已等了他许久,只一会儿功夫,吴澄便睁开了眼睛。
今日的她,眼中充满了平和与淡然,完全没了那日在马车上的惊恐无措。
“你终于来了,为什么迟迟不肯见我?你可是嫌弃我了吗?”
“没有,当然没有。”
见吴澄误解了自己,关嗣安立马快步走到了吴澄身边,他极力为自己辩解着。
“阿澄,我不会嫌弃你的。相反,我嫌弃的是我自己。我只恨自己没有早点找到你。”
关嗣安说着,双手也紧紧握成了拳状。
他说完后坐在了吴澄的床榻前,小心翼翼地握住了她的右手,眼中满是希冀与忐忑。
“阿澄,嫁给我好吗?给我一次机会,让我能够光明正大地爱护着你,守护着你!”
“这一次,我会牢牢抓住你的手,再也不会只丢下你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