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梨看到案卷真的很想发脾气。
    事实上也确实发脾气了。
    “你叫什么名字？”
    “葛淙一。”
    曾梨指着他们自己写的案件信息：“这案卷里不是说得很清楚吗？对方有强迫症，很严重。”
    葛淙一看见了。
    “是的，洁癖，强迫症，都很严重。”
    曾梨捂住额头。
    吩咐江开去准备东西。
    “跟着来，我给你上一课，就当是送你的见面礼了，以后再不知道变通，你可能不适合这份工作。”
    葛淙一没顶嘴，倒是想看看这位最年轻的中校要干什么。
    “你还有两个小时，时间一到就要放人。”
    曾梨把案件照片，自己整理贴好，写上受害人名字，搬进去审问室，还带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进去。
    桌子弄很乱，眼神没看对方一眼。
    “马上就到时间了，队长派我来做最后一次审问，赶紧问完赶紧下班，咱们就都解脱了。”
    说完真的打了一个哈欠。
    嫌疑人李元图瞧着新鲜，开始看曾梨带进来的东西。
    越看越生气。
    脸上的肌肉都气到颤抖。
    葛淙一看不懂：“高中锋，你看懂没？”
    “没有。”
    高中锋盯着曾梨，怕她受伤。
    “这么年轻，你是新来的？”
    李元图这句话问得咬牙切齿。
    曾梨一脸懵逼的抬头：“我不是新来的，新来的不敢这么随意对你。”
    “没事别说话，坐个十分钟我就出去交差。”
    曾梨嫌弃的眼神赤裸裸。
    李元图一直在忍，从开始的烦躁到现在看起来像有狂躁症。
    十分钟到了，曾梨没走。
    恶狠狠的模样盯着曾梨：“十分钟到了。”
    曾梨假装看了眼时间：“你是不是有毛病？到没到我能不知道？我还不想跟你一个屋待着呢，到了时间我自己会走。”
    李元图低头，双手握紧，极力克制。
    曾梨讽刺的笑了笑，也低头乱写乱画。
    突然砰的一声，李元图捶桌子。
    高中锋迅速到审讯室门口拔枪，随时准备冲进去。
    “你个蠢货，打工都不认真，林恩的手是乔妗的手，张雄的脚是廖建柯的脚，你贴错了。”
    “蠢货，蠢货，蠢货。”
    朝着曾梨吐口水。
    曾梨起身就还回去。
    “你错了，老娘都不会错，这是我的工作，你懂个什么东西，一副毒瘾发作的样子，你别走，老娘让人来验验。”
    曾梨气不过，拿起桌子上的本子就丢过去。
    “什么都不懂的废物。”
    这句话彻底激怒李元图。
    “人是我杀的，我能不知道他们谁是谁？谁是废物？废物能杀这么多人？全家团灭，一共七个家庭，你这里才几个？”
    李元图怒吼：“你们才是废物。”
    曾梨示意他看本子。
    本子第一页：“我赢了。”
    卡通少女比耶的姿势。
    第二页：“好无聊，居然让我半夜审精神病。”
    第三页：“他要是敢往我身上吐口水，我就找机会把他头按进马桶里。”
    画得很形象，一个女孩按住一个男人的头，厕所还特意画了大便。
    李元图反应过来了。
    葛淙一进来的时候曾梨指着李元图：“利用他的毛病，利用可以利用的一切，学会了没？”
    高中锋去找纸巾，慢了一步。
    曾梨伸出胳膊给高中锋看袖子上的口水，像个小霸王。
    “高中锋，他朝我吐口水，让人把他脑袋按到厕所里去。”
    曾梨分得清楚自己能命令谁，这话对葛淙一说，肯定会被驳回。
    高中锋认真擦干净曾梨袖子上的口水：“一会我亲自动手。”
    李元图连狡辩都忘了，拿脑袋去撞桌子，情绪极度不稳定。
    “就算磕出血也给我把他按进厕所里，撒泡尿不准冲，就拿他脑袋塞进去，现在磕出来的伤口正好让尿泡一泡，这味道肯定挥之不去，能伴随他好几天。”
    李元图抬眸，看怪物一样看着曾梨。
    曾梨回到学校给自己洗了个澡才回被窝。
    没睡一会照常起来锻炼。
    路上看到几名学生，也会点头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