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三面水镜从三个方向无比清晰的映照出她的身影之后，明澜才再次垂眸握住手腕上的红绳，并准备尝试着按照收回击云枪的方式收回身上穿着的衣物。
    与此同时，她还运转起了龙鳞化衣这一术法，以确保自己不会走光。
    ——不远处荷塘里有几朵荷花已经生出了灵智，但并不多，就算走光也无妨。
    可就算如此，她也还是有种自己被注视着的感觉。
    当然她很清楚最稳妥的方式还是藏进她人身睡觉的山洞中，只是这样的话，性质就变了。
    这无异于是在说，这片湖泊并不是她私密且安全的卧室，那处小小的山洞才是。
    哼，笑话，在自己家里还躲躲藏藏的像什么样。
    不过...那几朵荷花，还是得找时间移出去才行。
    不，不对，那整片荷塘都要移出去，她的卧室，绝不允许有除她以外的，有灵智之物的存在。
    收起脑海中的思绪，明澜开始控制着衣物一点点收回。
    不多时，她身上的衣物之间原本紧密的连接开始变得松散，直到变得和普通衣物一般。
    做到这个程度之后，她毫不犹豫的暂停了对衣物的控制，并开始控制着身体中的法力流转。
    很快，她原本就呈现出成年状态的龙角再次延长，变大，且靠近尖端一截的位置也迅速被纯正的金色晕染。
    不仅是龙角，还有她的尾巴也是如此。
    只是，超出人体比例的尾巴并不连接在她的尾椎骨上，而是以近乎紧贴的姿态悬浮在她的身后。
    尾巴的粗细并没有改变，但长度却直接延长到了五米。
    过分长的尾巴不太好控制，一不小心就会甩到水面上去。
    并且...这样长的龙尾，也是她目前无法完全控制神相的力量-也就是神力的证明。
    等她能完全控制之后，自然会回到其原本应当有的长度上去。
    虽然那样还是会比本相的尾巴长度要长上许多，但总归不会像这样不好控制打理，并且还特别占地方。
    将注意力从尾巴上迅速收回，继续专心的控制着体内的法力运转，直到完成术法的瞬间再一心二用，将身上的这套法衣收回。
    低阶的龙鳞化衣在完成的瞬间通常会显示出潜意识里的衣物的模样，而显示出的这套衣服可以进行调整更换。
    等调整更换完成，取消龙鳞化衣之术就能将这套衣物固定，等之后再使用这一术法，或者熟练使用后，就会默认幻化成这套衣物。
    流程很简单，她只需要按部就班的来就可以了。
    只是...瞧着由自己潜意识幻化出来的，一眼看上去完全就是女版的「饮月·丹恒」的衣物时，她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饮月·丹恒」身上的衣物是露胸口和背部，而她身上这套的上衣...整片锁骨和肩膀，腰侧，一大片后背，还有半条手臂都是没有布料遮掩的。
    然后还有她那双极少显露出来，但此时不仅全显露了出来并且还连双鞋子都没得穿的腿...
    瞧上去...倒是要比「饮月·丹恒」更'慷慨'。
    由于自身原因对身周环境变化一向缺乏感知力的明澜，在此刻忽然感觉到了身上显露出的皮肤上莫名的凉意，于是默默抓起自己长到膝盖的袖子盖住自己的腿。
    ——布料覆盖身体的感觉让她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但说来又奇怪...为什么她的潜意识中会是这套衣服？
    该不会是因为她一直在想着自己不是饮月君的缘故？
    她越想越觉得有道理，但她却并没有将其当作一回事。
    毕竟她可是有一次变动身上衣物的机会的。
    这么想着，明澜也调动起自身的法力准备改动身上龙鳞幻化的衣物，可不知为何，即使她多次尝试将法力覆盖身上的衣物，它们也没有随着自己的心意出现改变。
    奇怪...术法卷轴上明明写着有一次调整的机会的，可是，为什么...？
    嘶...不应该吧？她的记性一向很好，绝不会有什么错漏之处。
    可这样一来，有问题的就只可能是术法，或者...
    不，不可能，她是明澜，并且只是明澜。
    她眼底的无措很快消失，随后，她再次抬眸看向面前水镜中的自己，并略带犹豫的结束了术法的运转。
    术法多半是出问题了，才会导致龙鳞幻化出来的衣物无法更改，她再怎么尝试也不会有改变，倒不如放弃做无用功。
    而且，就算是这样的衣物也暂时没有影响，等到了她能完全掌握神相的力量的时候自然能更改。
    ——在此之前她都会穿着那套绑定了红绳的法衣。
    思及此，她脸上的表情也重新恢复了镇定，甚至还令搭在腿上的衣袖重新垂落于身侧，微微皱着眉看着水镜中穿着这身衣物的自己。
    下一秒，她撤去水镜，换回之前的法衣准备回平台上利用这点时间进行打坐修炼。
    只是，她刚换好衣服并转身时，脚步却忽然顿住了。
    说起来...她不仅学了改变形貌的术法，就连更改性别的术法也一并学过。
    并且后者还要比前者更简单，但却同样需要使用到神相的神力，正好这会儿就能用。
    明澜眼中闪过一抹犹豫之色，但那抹犹豫却并未停留在她的眼中。
    ——之后的副本多半会逐渐靠近人类聚居地，变换性别某些时候也是必要的手段。
    与其等到那时候，倒不如现在...
    思及此，明澜再次转过身，面向那三块已经重新凝聚起来的水镜。
    在她的注视下，她自己身上的法衣再次换回了龙鳞化衣，随后又随着自己逐渐化作男相而出现了改变。
    最终...
    成为了与「饮月·丹恒」身上那套完全没有区别的服装。
    看着水镜中的自己，她倒是并没有生出什么'她就是饮月'的想法，更没有什么所谓的'特别的感觉'。
    二次元的人脸和三次元的脸是不同的。
    谁又能保证她和那人就是同一张脸呢？
    更何况...
    就算有保证，有证明，在她的身份以及'价值'面前...
    多半，也是虚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