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苏历刚开始的时候,和蓝星之上所有的其他国家都不一样。”
“对于这种程度的末世,大多数国家的政府自顾不暇,有的甚至打算让百姓野蛮生长,将末世作为一次筛选。”
“大浪淘沙,留下的自然是金子,可是人的生命,怎么能用金子和沙子来衡量呢。”
“所以我神州做出了另一个决定,至于是怎么做的,是以后的课本上需要学的东西,我们今天学习的,只有一个结果。”
“神州至建国至复苏历尚在军籍的共计四百余万人。”
“死亡九成以上,剩下不过二十万人不到。”
“神州所有的高层,身先士卒,死亡七成以上。”
“神州最开始的一批觉醒者,到了最后,只剩下了二十余位。”
“而以此为代价,在神州的广袤大地上,建立了整整三十二座基地市,保存住了大量的人口和文化遗产。”
“用高高的城墙,短短二十年的时间,将人和野外分割开来。”
“将复苏历前的文明,保存了下来。”
“这是神州的选择,这是只有神州会做出的选择。”
“而在后来的两百年之中,神州总共只建立起了四座基地市,而且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所以很难想象,那个年代到底要付出多大的代价,抱着多大的决心,才能够做出这些事情。”
“那么,重新回到我刚才问的问题。”苏叶顿了顿,看向了底下的五个小家伙,至于后面那三个...
懒得管。
随后开口说道,“为什么到了末世,我们还要学习文化课?”
“讲个故事吧,大概是复苏历百余年前,我神州处于一个从落魄中再次强盛的状态。”
“有一个西方的学者,问了我神州的学者一个问题。”
“孔雀东南飞,为什么是东南飞,而不是西北飞?”
“很显然的,挑刺的问题,对吧。”
“但是我神州的学者,回答他了一句古诗。”
“西北有高楼,上与浮云齐。”
“那西方学者又问,为什么西北有高楼,于是神州学者再答。”
“东南多海陆,高楼不可支。”
“那,为什么东南多海陆?”
“天倾于西北,地不满东南。”
“这不只是那个学者对于我神州的文化足够的了解。”苏叶抬头,看了看眼前的几个小家伙,嘴角微微上扬。
“这是因为文字之中,蕴含着我神州的文明。”
“再回过来,文化课的意义到底是什么,历史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学生时代的我们很难知道,因为学生时代的学习,只有两个原因,其一是传承,其二是考试。”
“对于学生时代的我们而已,我承认,第二点远比第一点重要。”
“但等到如今觉醒者横行的年代,看到有人腾云驾雾,我们不会像西方那样,看见就只有一句oh,my god。”
“我们会说。”
“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
“仙人抚我顶,结发授长生。”
“到了这个时候,你再回头,才会发现,年少时铭刻在记忆里的历史和诗句,会让你在不经意间挺起自己的脊梁。”
“这个就叫做文化自信。”
“神州是个很神奇的国度,数千年来,我们的力量一直在变化,军事也好,科技也好,觉醒者也好。”
“这些力量,从始至终都是都是装甲,是我们为了保护自己,展现自己的装甲。”
“而在战甲之下,我们始终挺起的脊梁,被神州的后来者,称之为文明。”
“而这名为文明的东西,就潜藏在我们从小到大接受的,那些文化课的教育之中。”
“对,我承认,这玩意很枯燥,远没有以后的觉醒者课程有趣。”
“我当年也是这么觉得的,但是那又怎么样了呢?”
“现在你们回想一下,以前小学初中时候上过的哪些课程,那些深刻的印在你们脑海里,难以忘怀的文字。”
“或许你们现在不懂,我也不需要你们非要懂得每一个文字所代表的意义。”
“但是文字就在那里,被我们的先辈用命保存了下来。”
“每个基地市都有一座足够庞大的图书馆,记载了这个国家的故事。”
“我们也不需要神州的每个学子长大以后都可以出口成章,在我看来,那反而是本末倒置了。”
“记好了,同学们。”
“文明的重要性,在于传承,在于一代又一代的人将自己的思想揉进文明之中。”
“随后,传承下去,文字也好,文化课也好,本质上都是载体。”
“重点在于,赋文字以文明,随后。”
“赋文明以力量!”
于是名为苏叶的青年人拍了拍手。
“下课。”
“今天没课了,我给你们点了奶茶。”苏叶嘴角微微扬起。
看着从呆滞过程之中回过神来的几个小家伙,苏叶心情倒是变得不错,随后看到了叶青林举起了手。
“舅舅,究竟什么是文明。”
“从神州上古时候点燃的一团薪火,一直燃烧到了现在,从未断绝。”
“这就是文明。”苏叶看了一眼叶青林,于是这样说道。
随后看了一眼手机,“行了,给你们点的奶茶到了,我去拿一下。”
外卖员的敲门声适时的响起,苏叶转身,向着大门口走去。
正经了一节课的南宫余烬趴在了桌上,小声的向着自己的朋友吐槽道。
“青林,你不觉得你舅舅最后的回答很奇怪吗?”
“为什么会有一团火焰,一直燃烧到现在呢?这是不可能的啊。”
“因为这就是文明。”叶青林像是没头没脑的回了一句,南宫余烬却也是挠了挠头。
身后的张永平嘴角微微抽搐,“这小子序列是叫占星师对吧?”
“不是道士,也不是034儒生对吧?”
“贫道为什么觉得,这小子的思想一点都不像是一个占卜师会说出来的?”
“我也感觉。”顾青安摸了摸下巴,“而且莫名的有点熟悉,好像是在哪里听过一样的。”
“是从阵绝前辈那里学的吗?”
“不是。”南宫浅羽摇了摇头,“你感到熟悉是很正常的,上一个类似的说法。”
“来自于长安的那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