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晨雾如轻烟般飘荡,将隐在林间的莲花楼巧妙地遮掩起来,远远望去仿若仙境。
除了姜姒妘,其他三人都很早起来,李莲花在厨房做着早餐,笛飞声盘坐在林间巨石上运转悲风白杨修习内力,方多病则是练习剑法,李莲花在厨房搅拌锅里的食物时,眼神看着门前的二人,右手手指不自觉的摩挲着。
姜姒妘揉着困顿的眼睛缓缓从二楼下来,看着早上活力满满的几人,自己很是佩服,这么多年自己都不习惯早起,现代人的通病,总想熬夜‘肝’点什么,就是不想睡!昨天睡的很晚,这几人还能早起,太自律了。
昨天因为时间很晚了,也没问笛飞声发生什么事,四人就休息了。
“花花,早啊!”姜姒妘来到茶桌旁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温水喝下。
“早啊,阿妘,你要是困的话再睡会儿。”李莲花有些心疼,他知道阿妘喜欢睡懒觉。
“嗯嗯,我知道,可以中午再睡会儿。”姜姒妘看着压在一旁的纸,是刘如京给的线索,这纸上的三个字应该是金半山。
姜姒妘:“花花,我们再回元宝山庄看一下,那里可能还有遗留的线索。”
李莲花也想到了,一会儿就出发去元宝山庄。
“开饭啦!”李莲花冲着外面的二人喊道。
笛飞声缓缓收回运转的内力,而方多病同时收起尔雅剑,二人去洗漱坐下吃饭。
“李莲花,现在你可得老实交代了。”方多病边拿起自己的碗盛粥边说道。
李莲花无奈:“该知道的你不是都知道了嘛!还有什么好说的?”
“……”怼的方多病无话可说,只能先埋头干饭,确实知道的差不多都知道了,但是总感觉差了点什么?
四人吃好饭收拾好残余,坐在茶桌旁,李莲花抬手泡茶,淡淡烟雾飘起,朦胧了彼此视线。
李莲花把茶推至每个人面前:“笛盟主,你这是中了谁的暗算?”
笛飞声眼里冷厉:“十年前角丽谯在金鸳盟总部埋的炸药,当时四顾门门人和金鸳盟十二凤只剩下玉红烛还活着,其他都死了。那夜我跟踪她,见他和万盛道的人接触,当时我已经打伤那人,正逼问角丽谯,结果突然出现一黑色斗篷男子,偷袭导致我中毒。”
李莲花听到他说死去的兄弟,举着茶杯的手微顿:“这么说万盛道应该是幕后之人所属势力,十年前万盛道突然崛起,这么巧合的时间……”
方多病没有插话,只是听着和十年前有关的事情,再加上百川院影壁上的留言,方多病少见的沉默。
笛飞声放下茶杯,皱眉道:“应该就是万盛道,但那偷袭我的人是谁?”
姜姒妘想说,是使你们二人两败俱伤的单孤刀啊!他一个假死,除去了天下第一和天下第二,这波赢麻了。
等见到单孤刀,非给他来个十种八种毒药,姜姒妘恨恨的想着,身上的杀意流转。
这次连迟钝的方多病都发觉了:“姒……”还没说完,被李莲花踢了一脚,呐呐闭嘴。
笛飞声只是看了一眼,就低头喝茶。
姜姒妘抬头疑惑的看着几人:“嗯?你们说什么?”
李莲花打岔道:“就是说后面行程打算去哪?”
姜姒妘没多想:“去元宝山庄查再看看有没有遗漏的。”
李莲花:“嗯,一会儿就出发。”转头看向笛飞声幸灾乐祸道:“笛盟主,那你这边是不是回金鸳盟看看,估计现在金鸳盟应该不全是你掌控。”
笛飞声:“哦?是要回去收拾叛徒,不过至少比你强点,你现在是孤家寡人,连个能用的人都没有。”来呀!互相伤害啊!
李莲花瞬间被噎住:“你……哼!我一游医哪里需要下属。”
笛飞声:“十年前某人也没人捞啊!”
李莲花脸色黑了,今天他嘴吃砒霜啦:“某人可是艳福不浅,被角大美女惦记。”
笛飞声也变了脸色:“哼!…”
方多病倒是想插嘴,被姜姒妘拉住了,这可不适合他参与的。
方多病左右看看两人,这俩眼神噼里啪啦的,有点吓人,缩缩脖子,弱弱的抱紧自己。
姜姒妘:“笛盟主,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啊!”
笛飞声点点头:“嗯…”
姜姒妘叹气,不知道笛飞声能不能听进去,现在角丽谯是他下属,自己不好越矩行事,死与不死都行,自己还有毒药等着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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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宝山庄--
李莲花、姜姒妘和方多病看着不多前还辉煌一时的大门,现在显得有些破败了。
方多病敲响元宝山庄的大门,不多时,一身素色衣裙的芷榆前来开门,几人和芷榆表示想查找一些线索,问她有没有发现元宝山庄祠堂或者哪个被禁止进出的院子。
芷榆皱着眉头,好像确实有那么一个院子,每年年节的时候只有金满堂进去,说是里面供奉的是亲人牌位,但是每次去都是金满堂自己进去。
芷榆带着几人前往这处院落-半山居,推开院门,里面杂草丛生,一片萧条。院中一颗形状古怪的枯树屹立在此,树枝魔爪般蔓延整个院落,十几个牌位吊在枯枝上,其中一个牌位正和刘如京给的纸上所写一致,旁边还写着‘xx祖考xx金半山’。
方多病看着上面的牌位:“这些应该是金满堂的先祖,同时牌位刻着南胤字。”
李莲花深思:“十年前东海大战十年后一品坟、元宝山庄,都与南胤有关。”
方多病疑惑:“刘先生说的南胤秘宝是什么?”
李莲花知道应该就是空间的方鼎,对着方多病指指树干:“你看树上…”
几人闻言看着枯树,树干雕刻的画上是邪神燧盒,左手拿着一棵树苗,右手拿着一株怪草,而头顶悬着诡异的方鼎,鼎内喷出无数烈焰。
方多病:“这是南胤供奉邪神燧,左手无心槐,右手修罗草……头顶上为何物?”
姜姒妘:“燃汝之躯,驱汝之魂,祭我燧算,业火焚天!”
李莲花看着姜姒妘翻译的南胤诗句,不知道阿妘怎么知道,但是不重要:“泊蓝人头盒子里的冰片就是-燃汝之魂。”那么剩下未找到的冰片应该对应是其他三句。
李莲花:“业火焚天……能毁天灭地?难道是是南胤三大秘术之首﹣﹣业火痋。”
方多病一脸莫名:“那是什么?”
李莲花讲述了南胤先祖得到业火痋号令千万邪兵灭了西南七邦创立南胤,此物是万恶之源,是邪术。
方多病仔细听着,又看了看壁画:这鼎…是罗摩鼎!里面放着业火痋。百年前西域天巧宫制作的,极难破解的机关匣,要用四片罗摩天冰为钥匙才能打开……那之前泊蓝人头的放置的就是罗摩天冰。”
李莲花:“南胤来了中原四个富商,对应四枚冰片。幕后之人在找罗摩天冰!”
李莲花对着芷榆问道:“金满堂可有什么特别好的朋友?”
芷榆想了会,说金满堂每年秋季都会去吃席,请柬署名叫漫山红!
方多病恍然大悟:“漫山红-玉楼春。”
李莲花:“递拜帖上门拜访玉楼春!”
方多病嫌弃道:“玉楼春可不是那么好见的,只每年举办漫山红才会出现,没人知道他宅院位置,很是神秘,且每年邀请的人都很奇怪。”
姜姒妘:“我们根本不需要着急,玉楼春肯定会给你俩下请柬的,毕竟当初金满堂死你们俩可是在的,玉楼春肯定会查探金满堂的死是不是因为南胤的事。”
李莲花赞同的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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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果然如姜姒妘所说,玉楼春派人来送请柬给方多病和李莲花,此次姜姒妘隐身回了李莲花手腕处,女宅自己光明正大可进不去!
来接二人的车辆行驶去漫山红的路上,车厢漫起迷香,方多病昏睡过去,李莲花假意睡着,闭眼和姜姒妘传音:“玉楼春是不想我们知道位置啊!”
姜姒妘笑意盈盈道:“那我们聪明的花花记得把路线记好呦!”
李莲花嘴角微扬:“遵命,我的夫人!”
等马车行至河边又乘船,最后来到了满山红叶的大山,李莲花看着隐藏在这里的山,神色莫名。
路上遇见了不理人的舞魔慕容腰、和考试考了好几年却七岁就能打造神兵的施文绝等几位奇人,在几人选了女子的信物才方才进去漫山红的大门,连接大门的居然是一座吊桥。
行至偏僻处,趁着方多病不注意,姜姒妘只留下一句:“不许被别人占便宜!”就闪身离开。
李莲花摸摸鼻子,眼里闪过无奈,自己这么不被信任嘛!
到漫山红不久,玉楼春就请二人前去会面,询问金满堂的死因,旁敲侧击的询问是否有其他原因,李莲花眼神一转,说是后面发生了一件事,好像丢了什么薄薄东西,李莲花敲敲自己头,表示不清楚具体是什么。
方多病说好像是玉树叶,玉楼春直接脱口说出冰片,李莲花和方多病对视,果然有问题,而且玉楼春应该手里也有。
而姜姒妘轻功行走在女宅中,神识扫过,找到罗摩天冰,直接收进空间,把假的放在原来的位置。
接着来到玉楼春在后山洞穴的密室,进去把这些年来往漫山红的客人记录,披肝沥胆的解药方收进空间。
反正自己无事,把解药方复制一份,在空间留做备用,自己准备在空间建立一个图书馆,收录自己遇见的书,自己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慢慢悠悠的来到金玉楼,据说是给死去的金满堂建的,正好不会有人前来打扰,找个地方休息下,自己熟知剧情,还是等着李莲花带着方多病玩吧。
夜晚悄悄降临,登高的望星台处,一身绿衣的美丽女子在不停地旋转,舞姿轻柔美丽。
姜姒妘没有多做停留,打算救下那个自断一臂的慕容腰,一个出色的舞者,丢了手臂太可惜了。自己也是舞者,虽然没有慕容腰那样爱舞成痴,但不能跳舞的遗憾,或许以后他的心会死去。
看着大厅的宴席散去k随着漫山红的客人回房,姜姒妘在暗处看了李莲花一眼,李莲花似有所觉,和暗处的姜姒妘对视,满满的情谊流转。
姜姒妘给了李莲花一会儿去找他的暗示,就跟上慕容腰,李莲花摩挲着手指,心想阿妘跟着慕容腰所为何事?
李莲花身边的西妃看着沉思的李莲花,想去搀扶,被李莲花灵巧的避开,这要是被阿妘知道绝对不会给自己好脸色。
李莲花一直和身边陌生女子保持一定的距离,妥妥的听夫人话。
方多病则是和清儿公主成了欢喜冤家。
姜姒妘来到慕容腰的住处,正好是赤龙和慕容腰争吵时,姜姒妘进屋时二人吓的噤声,慕容腰戒备的看着身着紫绡翠纹纱裙带着同色面纱的女子走近。
姜姒妘:“需要我帮忙吗?”
慕容腰戒备:“你是谁?”
姜姒妘风轻云淡说着:“你不需要知道,我只是不希望一代舞者陨落!”
慕容腰迟疑:“我如何信你?”
姜姒妘不在意的说道:“无所谓,我只是给你一次机会!”自己不是必须要救他,尊重他人命运。
慕容腰沉思片刻,还是同意姜姒妘的帮忙,不管此人是谁,有希望总归是好的。
姜姒妘把玉楼春的一只手臂扔在女宅外面,自己在这里的任务就完成了。
姜姒妘来时,李莲花正在装睡,之前一直躲着西妃,西妃心里着急,发现李莲花睡着偷偷出去。
姜姒妘挑眉问道:“李小花,没有被占便宜吧!”
李莲花瞬间警惕:“阿妘,你可要相信我!”拉着姜姒妘的玉手仔细揉捏。
看着这样的李莲花,姜姒妘心里满意,亲亲他的嘴角以示奖励,在李莲花想要追逐时果断闪开!
李莲花不高兴的抱着姜姒妘:“阿妘…”
姜姒妘揉揉耳朵,李小花长进了,会撒娇了,要命!
“等回莲花楼的,这是在外面!”姜姒妘掐掐李莲花的软肉威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