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过一道山坡,下方出现蒸腾的雾气。
一条小溪蜿蜒曲折从山谷中间流过,吃了几天雪水的汪永顺,小心翼翼地打量四周,没有野兽出没的痕迹,才跑下山坡。
水有点冰,他捧起喝了几口,洗了把脸,估摸着前面山谷地势平坦,多半会有水潭,说不定会有鱼虾之类的食物。
便沿河谷向上游走去。
走了足足十多里地,前方地势突然收窄,一道一丝天出现在眼前,这种地势要是碰上野兽可是跑不掉的。
汪永顺停下来,将铁皮磨尖,又找来木棍、铁丝藤做成长枪和弓箭,收拾妥当,才向一丝天出发。
这一丝天极为狭窄,道路弯弯曲曲仅能通过一个人,有些地方,溪流湍急,他不得不双腿抵住石壁,双手撑住两边一步步往里挪动。
好在这段路并不算长,穿过一丝天,眼前一亮,一处平坦的山谷出现在眼前。
山谷内,一片雪白,厚厚的雪地上,没一点被破坏的痕迹。
不远处,溪流形成的水潭上,结了冰。
山谷上方的山林是落叶林,上面的冰棱在阳光下闪耀着光芒。
汪永顺无心美景,这地方不错,兽迹罕见,远离狩猎区,适合离群索居。
他没有打算伐木造屋。
沿山谷转一圈,在谷西发现一个山洞。
他用力吸了几鼻子,没有闻到野兽特有的气味,而且这山洞里有细水流出来,说明其中水源不缺。
做好火把,他进了洞内。
洞不深,也就三十来丈长。
洞道中部有一个3丈长宽的洞厅,适合当房间。
洞尾上方是一个几十百米高一米大小天窗,阳光可以照进,上面一线水流从中间的小洞坠下来,叮叮咚咚砸出一个几米宽半米深的水坑,里面的水清亮亮的。
喝了一口,甘甜回味。
洞底有一个拳头大小的石洞,时常冒出一股子令人人心旷神怡的清香。
“好地方!这有点神仙洞府的味道,就在这里安家了!”汪永顺将从家中带的东西放到石厅之中。
他出了洞,先搬来石头将山洞口做了一个石门封上,又将山洞用树木掩盖住,才兴冲冲地,上山拾柴禾,找土瓜。
山上柴禾不缺,拔开雪下面有厚厚一层枯黄干草和树叶枯枝。
来来回回,搬了几趟,汗水流过被打伤的一些伤口,痛得他直吸凉气,连续逃命和劳动,他肿了身体又胖了一圈。
胸口隐隐作痛。
他将地上铺上厚厚的干草,躺上去有点柔软。
可惜,山山没有土瓜。
疲惫不堪的他,关上石门,倒头就睡。
醒了后,顾不得周身了吃完剩下的一个半土瓜。
寻思一阵,决定去钓鱼。
汪永顺带着连夜用韧性十足的藤皮和一小块铁皮做成了粗大鱼钩,加上半个烧熟的土瓜做成的鱼饵到了水潭上。
汪永顺带工具和尖石,来到冰封的水潭上,吭哧吭哧,一顶猛砸,敲开水潭上的厚冰。
丢下鱼饵,片刻不到,鱼杆剧烈摇动。
汪永顺心头大喜,用力一扯,叭的一声,拉出一条一尺来长的黑壳金线鱼。
这鱼跳得老高,牙尖嘴利,朝汪永顺咬来。
汪永顺抡起木棍就一棍,叭叭叭几下就将这条鱼打一晕过去。
若不是天气太冷,在水里这鱼汪永顺还真不一定能搞定它。
继续,不一会,又钓上一条,抡起棍子又是一通乱打。
这水潭中的鱼真不少。
一个时辰的功夫,汪永顺收获了十多条一尺长的金线鱼。
这鱼都生活在森林五十里内的冷水,很少有人捕到,肉质鲜美,蓄含一丝灵气,卖到县城的馆子,至少3千金币一条。
汪永顺可不晓得这些,回到山洞便杀了一条鱼煮汤,胡吃海喝一顿。
吃饱喝足,他又找一些石块和泥土,按照前世的做法,在洞中做一个石壁炉,顶上用挖空的枯树木头作为烟管,将烟子引出洞外。
又搬来石头将两边通道砌出两道石门。
再用将树枝和藤条做成木门,一个有前厅,中屋,后院的洞府便成形了。
洞内柴禾烧旺,中屋内十分暖和,比起原来那间老屋不知道好多少倍。
倒在草铺的地上,汪永顺又睡了一个好觉。
一觉睡到自然醒,他伸了一个懒腰,闻着山洞中弥漫的香味,一时神清气爽。
见锅中还有一根金色的鱼骨,闻起异香扑鼻,便将它砸碎了,混汤吞了下去。
不一会便感觉腹中发热,一股炙热的气,像一条火蛇到处乱窜,片刻全身滚烫起来。
感觉自己快要烧死了。
他脑海中猛然想起庚金凝气诀中,描述的火灵气入体的反应,同这个情形差不多,便盘腿坐下,闭上眼睛内守。
凝气诀虽然不同,但大体相当,火灵气虽说不是庚金气,但循环线路和凝气步骤只有很细微的差别,不影响凝气。
汪永顺按凝气诀一步步引导灵气,可惜灵气根本无法被他控制住,他才明白灵根的重要性。
没灵根无法吸引灵气,这才是凡人无法修真的奥秘。
汪永顺毕竟是二世为人,前世的丹道功法也多有涉猎,只是俗事繁多,无法专心修炼,如今到了这般田地,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他沉下心来,按照气在人中,人在气中的口诀,呼气时将体内的灵气贯入四肢百骸,吸气时想象四周的灵气导入下腹部的丹田之中。
他也不管有没有效果,反正前世没有什么反应,唯一的好处就是心平气和,哪怕有点烦恼,在一呼一吸之间也会烟消云散。
他静下心来,不顾身体内外的感觉,专注于一呼一吸。
呼的时候,扩散。
吸的时候,收敛。
渐渐的,他感觉体内那火热的灵气,像听话的鱼儿,随着呼吸一收一放的。
一呼,身体像一块被放入火炉的铁矿石高热发烫,不断胀崩坏;一吸,身体又像一把被放入寒潭,通体发红的铁剑,咔咔咔作响。
感觉冰火两重天。
反反复复在火中炼,在水中敛。
突然一阵剧烈疼痛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