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二叔，侄儿告退。”
顾书鸣走了，在二族老抬腿踹他屁股前……走了。
留下一众顾家子弟，在一旁如坐针毡。
对于二族老……，不止，应该说是顾家三位族老。
在很多顾家子弟的记忆中，都是模糊不清的。
就算是在家族里走动最多的二族老，认识他的家族弟子也不多。
反正是：只知有其人，不知其样貌。
虽然他坐镇顾家丹宝楼，执掌测灵石，而且每年中旬都会去一趟测灵大厅。
但是他到了测灵大厅，一般只坐在后面喝茶，执行具体测灵工作的，不过是三个长老罢了。
就连他坐镇的丹宝楼，也只是安排了几个家族长老管理。
至于那些参加测灵的弟子，他们的注意力都在测灵石上，关注点也只是自己有没有开启泉眼，根本不会注意到二族老。
“二族老，我们……我们……”
周边几个顾家子弟看着生气的二族老，支吾半天没有说出一句整话。
现在知道之前坐在自己身边的老头，竟然是自家的二族老，心里头不慌才怪呢。
而且，早些时前，家族大比还没开始前，他们之中有些人，还议论过二族老和顾一白。
“好了，好了，”二族老摆了摆手，“你们这些娃娃，是不是在这里待的不自然了，呵呵，去吧去吧！”
“是，二族老。”
一群人忽作鸟兽散。
和你挨着坐在一起能自然吗？不能。
如果不知道你的身份，那还好说，现在知道了，根本自然不了一点。
你是不知道，在辈分为准的家族里，挨着长辈坐会有多大的压力？
没一会，之前与二族老围坐一圈的顾家子弟一个不剩。
原地只剩下四个人，顾雪瑶和顾允冰，跟顾一白和他。
“没想到二族老还挺善变，刚刚还怒火中烧，这一会又喜笑颜开了。”顾一白看着笑的满脸褶子的二族老，调侃道。
“那能一样嘛！这些小娃娃，比他们那些大娃娃可爱多了。”
说完，二族老又一怔，脸色难看的抱怨道，“一白啊，你那所谓的随机应变，可是把我吓得不轻呐。
先是一张口就喊爷爷，后又是诅咒之疾天障，幸亏我现在年纪大，经历的多看的也多，不然的话，还真经不住你这一遭。”
“我也没办法，总不能说自己不是瞎子吧！”
“那也没必要说的这么严重。”
“不说严重点，怕是镇不住那几个狐狸，”片刻之后，顾一白一脸严肃的接着道，“除了那个田家家主，其他两人明显是冲着我来的。”
“看出来了，明面上是来给我这个老头子问好，实则注意力全在你身上，萧家娃娃虽然只有只言片语，但一过来就在观察你，历家的娃娃更过分。”
“很奇怪……。”
“是很奇怪，书鸣是不可能主动带他们过来的，除非是他们自己提出来，书鸣也不好拒绝。”
“我说奇怪的是，他们为什么会注意我？为什么会突然过来试探我？为什么又在我喊你爷爷那一刻，明显的表现出一丝轻松？而且在得知我身负天障后，又着急离开？”
“天障之疾，携带诅咒，如果你真是患有天障，别说是他们，连我都……。”
“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我说的是他们的状态，知道我身负天障后，他们很明显松了口气，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一白啊！不要这么敏感，有可能他们是发现你和我聊的火热，加上你用白缎缠目，所以对你产生了好奇。”
“有这个可能……，”顾一白点了点头，沉思了片刻后生气道，“还说呢？还不是都因为你们，自从我来了顾家，就一直让我待在后山，这么多年了，去的最远的地方就是外堂，现在好了，一个拥有这么醒目特征的人，从来没有进入过他们的视野，能不好奇嘛！”
“小声点，我的祖宗，”二族老蹲坐下，凑到顾一白边上，“这都是老祖的意思，我们也没办法。”
“没办法？你们就是想把我囚禁起来，等顾老头回来，我说你们欺负我。”
“一白……不是，小祖宗，我叫你小祖宗行了吧！咱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尤其在老祖面前，那是会死人的。”
“那我管不着……。”
“不是，你又想作什么妖？说……。”
“我想去趟玄溪城……，”顾一白突然幽幽说道。
“好……不了，”二族老一个转音，把好字收了回来，“老祖连山下的镇子都不让你去，你还想着去玄溪城？做梦去吧！”
“不出三天，”顾一白伸出三根手指，“顾家有一个白缎缠目的天障盲人的消息，就会传遍整个玄溪河流域，与其让外人来探查，不如我主动现身，还能够免去很多麻烦。”
二族老：“……。”
二族老沉默了，他觉得顾一白说的很有道理。
不对……
忽然二族老眼睛一眯，若有所思的看着顾一白。
整个玄溪河流域，由顾、田、萧、历四个家族共同管理。
刚刚其他三家的家主都在这里，还是亲耳听到这个消息，虽然没有确认真的患有天障……。
好像他们也不敢确认。
但是，他们三个家主知道了，再加上自己所在的顾家，不就相当于整个玄溪河流域知道了嘛！
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就被眼前这个比自己小一百来岁的人给忽悠了。
“不行……，”二族老摇了摇头，“除非，老祖亲自发话，同意让你去，你才可以去，否则，坚决不行。”
“我……。”
“闭嘴……，”二族老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家族大比已经结束了，走吧，我送你回去。”
“哼，老头，你给我等着。”顾一白一甩长袖，指着二族老的鼻子。
“好，老头子我等着。”
“你……，”顾一白冷哼一声，生气的把手背在身后往比武场外面走去，“雪瑶，我们走……。”
“啊？……哦。”
顾雪瑶和顾允冰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头顶上的问号。
什么意思？他们这是又怎么了？
刚刚不是聊的挺好的嘛，一会爷爷长，一会爷爷短的，怎么就聊了那么一会，反倒是吵起来了？
还有，为什么刚刚你们吐出来的每一个字，都认得，但是连在一起的时候，就不明白了呢。
看不懂……，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