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疯批小薛总
作者:星星鳄鱼   妈妈死后,我被病态男妈妈缠上了最新章节     
    “那你就来弄死我好了。”
    齐宿想要上前靠近她,一声枪响,擦过他的耳廓,灼痛传来,鲜血直流。
    薛知恩面无表情:“别以为我在跟你开玩笑。”
    “……”
    她确实不是在开玩笑。
    齐宿却想笑。
    他空荡荡的眼盯着她比枪口还黑的双眸。
    “那为什么打偏?”
    “为什么不冲我的眉心、我的心脏打?”
    “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
    他说着一步步走近她,薛知恩站在原地不动,眼底冷漠。
    直到男人大手握住她的枪管,抵在自己绞痛的心脏位置,任由耳尖的血成腥红的线淌入脖颈,扯开唇笑。
    “不然你就在这儿杀了我吧。”
    “不然我没法停止爱你。”
    “杀了我吧。”
    “拜托你了。”
    他双手紧握枪管,卑微地弓腰,让褪去温度的枪管摁在自己的眉心。
    “……”
    薛知恩十四岁开始打猎,持枪面对被激怒狂奔而来的猛兽都未颤过一下的手,此时轻颤。
    她努力嘲讽他:“你还真是为了得到一切不择手段。”
    齐宿听不明白她的话,但他说:“我是会为了你‘不择手段’。”
    这话在薛知恩耳里无疑就是挑衅。
    她嗤笑:“与其在我这继续浪费工夫,不如去想想怎么讨好你的‘新金主’。”
    她将那三个字咬重,咬紧。
    “我没有金主……我只有你……”齐宿眼眶红了,“你杀了我吧,不要再说这种话了,我不想听……”
    他要哭了。
    眼泪挂在眼角要落不落。
    好不可怜。
    “……”
    扣在枪上的五指伸开又收紧,仿佛握不住枪了,本能驱使她指尖微动。
    “开枪啊。”齐宿捏着枪管的手指惨白,颤声催促,“你开枪啊!”
    她喉间干涩,明明是八月却感觉被寒风刮过:“别……”
    “齐先生?”
    一道女声忽然插入,打散了她最后一个字。
    “你们在做什么?”
    营地那边听到外围有连续的枪响,众人跑来查看,结果就撞上这一幕。
    男人佝偻着腰被这场局的东道主拿枪抵着。
    ‘砰——!!’
    众人被突如其来的巨大枪声吓到,纷纷屏住呼吸睁大眼望去。
    弹壳落地。
    薛知恩放下朝天开的猎枪,一脚踹开齐宿,眼神发冷:“秦小姐,请管好你带来的人。”
    她整个人戾气太重,秦沁大气都不敢喘,等她冷漠离开,压迫感消失秦沁才注意到齐宿右耳上刺眼的血,慌道。
    “齐先生!你怎么流血了?”
    “你没事吧?”秦沁在一旁紧张询问,可齐宿怔望着那人的背影,揪紧闭塞的心口,根本没反应。
    “还能听得见吗?”
    “……”
    秦沁以为他伤到了耳膜,忙冲负责人喊:“快去请猎场的私人医生!”
    “好,好,好。”
    “齐先生,齐先生!你还站得稳吗?”
    许久没休息好,又受了刺激的齐宿身形摇晃。
    “我先扶你过去吧……”
    身后女人嘘寒问暖的声音渐近。
    倒是比她温柔多了。
    薛知恩没什么情绪地上膛,又举起,转身,对准二人。
    “小薛总,打扰你的心情真的很抱歉,我朋友不了解这里的规则,我们马上就离开,他需要赶快处理伤口……”
    对薛知恩的秉性秦沁并不算了解,但她了解薛家。
    这位绝不是什么善茬。
    在瞄准镜里,她凝视着站在一起瞧着异常般配的两人,从女人搀扶他的手臂上划过。
    秦沁立即感觉手腕像被一把刀子割开了,可她怕松手,齐宿会直接栽倒,她紧张地捏紧他手臂的布料。
    “小薛总,我们……”
    ‘砰——!’
    根本不给她劝说的时间,薛知恩扣动扳机。
    划破虚空的子弹向秦沁飞驰而来,一瞬间眼前似乎走过了回马灯,子弹快速擦过她的发丝。
    ‘噗——!’
    “吼!!!”
    身后传来野兽的嘶鸣。
    又是一枪。
    薛知恩淡淡掀起眼帘,漠然地张口:“你们什么?”
    “……”
    秦沁回头看去,后背骤然发凉。
    一头不知跟在他们身后蛰伏多久的棕熊脑浆炸裂开倒地。
    她见识再广,也只是爱在艺术画展喝下午茶的名门千金,此刻野兽令人作呕的膻味混合着腥臭的血液与脑浆,冲击她的五感。
    “呕——”
    秦沁没忍住吐了出来。
    她双腿也开始发软,扶不住齐宿了,两人一块跌倒。
    薛知恩看都没看狼狈的二人一眼,提枪彻底离开。
    “太恐怖了……”
    秦沁呕到胃里一点东西都没有了,问身边凝着死熊的男人。
    “齐先生,你们是不是认识?”
    齐宿仍然一言不发。
    ……
    一天猎了三头熊,算是破了猎场的最新记录,负责人笑着提议今晚办派对庆祝。
    薛知恩没拒绝,等着侍应生倒酒时,视线停在手机屏幕的汇报上。
    云姿被捞了上来,没死,摔断了一条腿,现在正在医院。
    她爸的电话很快弹了进来。
    薛知恩随意将手机扔在一边,浅浅抿了口红酒,欣赏着专人处理棕熊,剥皮去骨的血腥画面。
    直到第十通打到负责人那儿,她才不紧不慢地接起。
    “你把你阿姨弄哪去了?”
    薛景鸿的声音隐含怒气:“你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别生气啊,我看她一个人在家过得太压抑了,你也不陪陪她,”薛知恩笑,“就带她出来散散心,放松放松。”
    “薛知恩!”
    “我在呢。”
    “你把她放回来,”薛景鸿摘下金边眼镜,揉着酸胀的眉心,开门见山,“你要什么?”
    “我不想要什么。”
    薛知恩撑着有几分隐痛的双腿,毫无异样地站起来,身侧是上天的篝火,烧着今晚的新鲜配菜——熊肉。
    “我什么都有了,有钱,有权,可以任性妄为,你觉得我还能想要什么?我没有那么贪心。”
    “爸爸,我是一个很知足常乐的人。”
    薛知恩站在别墅木屋的露台上,手肘撑着栏杆,背后是万丈悬崖的绝景,风声呼啸。
    她脸上的笑容几乎在尾音掉落的刹那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只是单纯想要你们都死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