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听到这话，文若一下子坐了起来。
他望着楚惜木，语气十分不可置信道：“你说什么？就这？你确定不是跟我开玩笑？”
见楚惜木别扭地转过脸，不敢看他，文若这才明白——自己方才听到的都是真的。
对此，他的内心很是无语。
“惜木，你还真是……”
后面的话文若没有明说，但是楚惜木还是察觉到他的意思。
“阿若，你想骂就骂吧！可以不用这么顾及我的。说实话，这‘多愁善感’的性格我都难以接受，更何况是你……”
听着楚惜木对自己的否定，文若心里也开始变得不好受。
“惜木，这不是你的错。
而且，不管你是什么性格，我都不会改变自己对你的心意。
再说了，我们都不是很了解彼此的为人吗？所以惜木，你应该对我多些信心！”
闻言，楚惜木顿觉自己方才魔怔了。
“阿若你说的对！我确实应该对你多些信心，同时也对自己多些信心。
还请阿若放心——我以后再也不想那些有的没的，以至于伤害咱们的情意。”
“你知道就好。”
见楚惜木想通，文若紧绷的神经总算放松下来。
“惜木，你以后不要吓我了……”
听着文若的肺腑之言，楚惜木羞愧极了。
他觉得自己真是矫情——要不是阿若对他的容忍度高，恐怕自己得单身一辈子。
如今看着包容他，理解他的文若，楚惜木心里满是爱慕与感激。
他知道——自己已经快要栽了。
可他甘之如饴。
“阿若，有你在我身边真好……”
楚惜木的声音很小，但却浓缩了深深的情意。
要不是文若一直注意着他，恐怕他都会错过这个“惊喜”。
没办法，谁让楚惜木很少对他说情话呢！
此时听着某人真情实意的话语，他不可谓不高兴。
“对了，惜木，其实你就算再坏，我也不会对你失望的。”
见问题回到原处，楚惜木轻轻回了一声“嗯”。
此时的他已经恢复正常——仿佛当初那个浑身上下充满丧气的人不是他一样。
对此，文若觉得自己方才的开导没有白费。
不过为了让楚惜木继续放心大胆地做自己，他还是决定以自黑的方式打消某人的顾虑。
“惜木，你觉得我坏吗？”
听到这个问题，楚惜木还以为自己耳朵出现问题了。
“什么？”
“我说——你觉得我坏吗？”
“这……”不知文若用意的楚惜木犹豫了一下，随后认真说道：“坏！非常坏！而且有时还是那种没有由头的坏！
但你表面上看起来又非常好。若是不了解你的人，恐怕会很容易着了你的道。
说实话，你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为何时而对他人友善，时而又诱导他人犯错呢？
有时候我都会忍不住怀疑——你是不是太闲了……”
文若：……
大可不必说得如此直白。
而且——
什么叫做“诱导他人犯错”？
分明是那人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在为民除害罢了。
惜木可真会给他扣帽子。
要不是今日突然这么一问，他还不知道自己在他心里是这样的。
想到这儿，文若渐渐明白楚惜木当初为何那般丧气了。
要是换成他，他也不敢把这种事情展现在心上人面前。
可架不住心上人会间接性地变聪明，然后突然掀了他的老底。
没错！
文若说的就是楚惜木。
他还真没想到——自己干的坏事都被惜木看穿，并且压在心底。
好在今日这场“谈心”让他知道这个问题——不然以后某人“秋后算账”他都不知道自己被问责的原因。
不用怀疑，楚惜木绝对干得出这种事。
面对这种情况，文若只能见招拆招，或者在事发前把事情摆平。
比如现在，他就准备直接认错。
“惜木，对不起……我不该瞒着你做这些的。
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承认自己很坏。
不过惜木，你能原谅我吗？”
见楚惜木不为所动，文若接着道：“其实我收拾的都不是什么好人。
要是不信的话，惜木可以自己去查。
我绝对没有半点虚言。
再加上，我已经很收敛了——对这些人都是小惩而已。
说实话，我在这个世界杀的人还没惜木多呢！
所以惜木，你还是原谅我吧……”
说完，文若撒娇似的晃了晃楚惜木。
然而楚惜木这次并没有被他糊弄过去，反而从他的话语中抓住了某个“重点”。
“你杀人了？”
见情况不妙，文若很是想要逃避。
可是这个问题不解决迟早是个雷！
对此，明白事情要害的文若只能老老实实地交代：
“是那次追到天牢山的黑衣人。
有些被我杀了……”
闻言，楚惜木立刻想到自己当初被文若骗起来扔尸体的事。
话说，他那时为何那么单纯呢……
见楚惜木陷入回忆，文若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
“惜木，我真没随便杀人。除了黑衣人，我连蚂蚁都不曾杀过。”
楚惜木：……
这能混为一谈？
可是看着文若可怜巴巴的眼睛，楚惜木最终心软。
“行了，我信你。不过你以后要杀什么人记得报备。”
闻言，文若兴奋道：“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惜木放心，我以后肯定不会背着你杀人。”
得到承诺，楚惜木松了一口气。
说实话，他还真的担心阿若杀心太重。
毕竟丧尸都比较喜欢血腥——这让他不得不防。哪怕现在阿若没有这个迹象，他也要提个醒。
至于文若信不信守承诺……
楚惜木其实并不在意——大不了以后他把人盯紧一点便是。
可是文若不知道他的想法，以至于后来为了图方便，他更喜欢将得罪他的人弄得半死不活。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此时的文若正在规规矩矩地听训。
没错！
现在楚惜木在给他“定规矩”——让他知道什么人该杀，什么人不该杀。
对此，文若只能沉默接纳。
直到楚惜木把规矩定完，他这才开口道：“惜木，你看我这么坏，你还喜欢我吗？或者是对我失望吗？”